一晃眼就过去了几日,蔺奕湘推开门,就见时蕴像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周身萦绕着骇人的死气。
他微微蹙眉,上前将人给拽了起来,说道:“你请假不去早朝,就为了在这发烂发臭?”
时蕴拍开他的手,说道:“那是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要是知道了,你比我还颓废。”
蔺奕湘见她勉强打起了一些精神,便在一旁坐下,说道:“这世间除了生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事。”
“但这件事就是过不去,我感觉我仕途走到头了,甚至可能……掉脑袋。”
蔺奕湘语气柔和了几分,说道:“是与陛下有关的?你不必担心,我自会保你,你先与我说说什么事。”
时蕴将自己蒙在褥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像是包裹的三角粽子。
她实在不想去回忆那天的尴尬。
兴许是贺岐也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只道叫人送她回去。
时蕴如蒙大赦,不敢看他脸色,苟着身子就要离开,却听贺岐道了句:“你要将朕的亵裤带去哪?”
天地良心,时蕴真的没想偷皇帝的亵裤,只是一时不察的带在了身上,连忙放下后逃了。
她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先告诉我,陛下这两日可有什么要贬我的指示?”
蔺奕湘沉默了一瞬,似乎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件事,但片刻后,他揉了揉眉心,说道:“陛下为何要贬你?他只道要你别当缩头乌龟,问你要你办的事,什么时候有着落?”
时蕴觑了他一眼,看他这样子,多半还不知道陛下让她办的是什么事。
她都要把蔺奕湘给卖了,蔺奕湘还在询问她什么时候卖。
她支吾道:“啊,快了吧。”
这几天她一直在等着自己被贬的消息,根本没去考虑该给蔺奕湘找哪个女子。
时蕴将褥子往上扯了扯,遮住了鼻子,只露出一双绝望的眼睛,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小心把陛下亵裤扒了,还看见了龙根,会怎么样?”
“……”
蔺奕湘起身要走。
时蕴连忙伸手挽留:“不是你说你会保我的吗?这么快就临阵脱逃?”
蔺奕湘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你不必担心,陛下公私分明,不会因这事为难你。”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忽而见蔺奕湘转过身朝着她走来,一把攥着她衣襟,时蕴连忙一手攥着自己衣襟,一手抓着蔺奕湘的手,唯恐他这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眼神看着有些吓人,和平常温和的模样有些出入,时蕴真怕他要打自己。
她现在身上还有伤,未必能打得过他。
“蔺相?”
蔺奕湘像是针蛰了一下,猛地收回了手,背过身去平复了下思绪,才缓缓道:“时蕴,你和陛下走得太近了。”
时蕴心道要当宠臣能不和帝王走得近吗?
但也只是腹诽,她嘴上依旧道:“知道了蔺相,我以后会和陛下保持距离的,你有没有空,陪我一道出去散散心吧。”
蔺奕湘答应了。
随后他就后悔答应了。
时蕴说的散心,就是带着他前去了宁阳公主攒的局。
宁阳公主是贺岐的皇姐,早已嫁做人妇,但夫君在婚后第二年就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她也没有再嫁的打断,养了几个面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攒局看热闹,顺便看看宴席上有没有能入她眼的男子。
这世间永远不乏不想努力的人,想方设法走捷径,能入宁阳公主的眼,就是最快的捷径。
纵然她纵情声色,却也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心悦蔺奕湘已久。
虽然这在京都不算什么秘密。
甚至有人传言,她和驸马成亲后,偶见蔺相,一见误终生,便再看不惯自己丈夫,将其给毒死了,让自己守寡。
真假有待考究。
时蕴双手揣在袖中,看着宁阳公主靠在软榻上,四周俊男拥簇环绕,心下还是有些艳羡的。
她用手肘碰了碰蔺奕湘,说道:“蔺相,你觉得宁阳公主如何?”
蔺奕湘面色不太好看,说道:“公主自是天人之姿,只是,这和你带我来此有何关系?”
时蕴感慨于他的敏锐,自己只是试探一问,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目的。
正欲先糊弄过去,就听见一声惊呼:“时蕴。”
时蕴浑身一怔,顺着声音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了祝长晋。
他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
时蕴心道真是时年不济,来个宴席还能碰见他,他不是被勒令在永安王府养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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