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姑娘名叫王语蓉,今年年芳二八,身着一身鹅黄色衣衫,出落的亭亭玉立,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兴许是因为家中是商贾世家,因而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时常透出几分精明,一看就叫人觉得不好骗。
王语蓉向时蕴问安后,便坐在的侍从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笑道:“本该初来时就来探望时大人的,不料京都琐事颇多,便无暇分身,也怕打扰了大人休息。
小女万分愧疚,因此准备了些薄礼,还望是大人笑纳。”
她招招手,身边的侍女便端上了托盘到她跟前,将盖着的红布掀开,上边摆满了垒成小山的金锭。
时蕴眼眸顿时亮了。
故作矜持的咳了两下,说道:“王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人来了就行,怎还送如此厚礼。”
但眼神却时不时朝着金锭瞥去。
好在王语蓉似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并未多言。
她笑道:“之前还没前去封地,就时常听表哥提起你,说是学堂有位学弟,很是精怪可人,看似贪财好色,又极其仗义,因此我一直很好奇,时大人会是怎样的神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我今日来,也不只是想知晓时大人的伤势如何,而是有件事,受表哥所托,想要与你解释清楚。”
时蕴对美人向来是极其有耐心的,即便是扯上了祝长晋的事,也还是笑道:“其实我和他之间也有些误会,希望你别介怀。”
王语蓉掩唇轻笑道:“不是我不介怀,是我希望你莫要介怀。”
她见屋内没人,便压低声音道:“我与表哥前来求陛下赐婚,这是逢场作戏罢了,其实表哥这几年来心中一直住了个人。
表哥担心他自己来向你解释,你没耐心听他讲下去,这事本因我而起,由我来讲再好不过。”
时蕴愣了下,旋即说道:“那他……”
王语蓉笑意更深了,说道:“他喜欢的一直是时大人你啊,这在家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担心若是有朝一日说出口,你会躲着他,便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时蕴真是天雷滚滚,她现在可是男子身啊,祝长晋是瞎了吗?
王语蓉像是能看出她心思一般,笑道:“时大人,感情之事不分男女,我作为中间人,说句公道话。你接不接受他,那是你自己的事,不必在意他如何。”
“不过……若是时大人眼下还没有心仪之人,又何不尝试一下,看能否接受他。表哥为人虽看着不正经,却是个细致的人。
他知晓你最近经商无门,想为自己谋个生计,便托我前来协助引导一二。我今日是承了表哥的情才来的。”
时蕴良久没说话。
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心思,再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还要看这世家姑娘赏不赏脸,愿不愿意与自己合作,却没想到这事会这么顺利,就像是一早就为她铺垫好了。
时蕴对祝长晋很是复杂,一方面,她和祝长晋从小一起长大,情意自然是有的,但更倾向于是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另一方面,祝长晋也属实为她铺了不少路,于情于理,她对祝长晋都万分感激。
不单指这一次,包括她初来京都乍到,处处都是人情世故,她本就是山里出来的,哪比那些老匹夫。
其中多次都是蔺奕湘为她收拾的烂摊子。
时蕴当时还感动于蔺奕湘嘴硬心软,虽然一副不喜欢自己的模样,却对她的事分外上心。
之后有次找蔺奕湘时,一只信鹰在空中长鸣,盘旋了几番后,落在了时蕴肩头。
时蕴认识这信鹰,是祝长晋养的,他最是喜欢养些鸟禽之类的,用来传递信件,能日行千里,比车马快不少。
而这信鹰认主,见过时蕴,熟悉她身上的气息,时蕴便以为它是来找自己的,将信取下来看了。
看过之后,可见是祝长晋写给蔺奕湘的,说是听闻时蕴陷于囹圄,再次托蔺奕湘帮她一二,改日请他喝酒还这份恩情。
时蕴那日找蔺奕湘,也正是因为寻求他帮忙的。
事事时过境迁,时蕴当时只当没看见,将信放了回去,拍了拍信鹰道:“好了,知道你是找我来叙旧的,去送信吧。”
信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长鸣两声,便又舒展翅膀离开了。
时蕴虽不说,这份情谊却是一直都记着。
如今跟她说,祝长晋是真的对她情根深种,让她惊讶程度不亚于知音认真对她说出这话。
怪惊悚的。
“钱庄、赌坊、歌楼、酒舍。王姑娘说,这几样在京都,基本上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缺点是需要后台够硬,不然动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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