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拉着褚兰因出来,问刚才怎么回事。
褚兰因倚着栏杆,冲她眨眼,“焦州,是吴王的属地。她们两个演戏,是想向你投诚。”
元稚前世热衷宫斗,对官场不甚了解,开这个酒楼,也是想从官员和家眷那里打探消息,好抱牢县主的大腿。
而今置身其中,发现里头门道、行话真不少,替她洩恨都跟写文章似的,来个起承转合。
“孙小姐的父亲是户部侍郎,秦小姐的父亲是右佥都御史,官职都不低,为何要向我示好?”
褚兰因道:“孙小姐是我的至交好友,她父亲支持晋王殿下,素来与吴王不对付。秦小姐也是她邀请来的,想借秦父打压吴王,顺便帮你出气。不过她不是为你,而是通过你,拉拢表哥到晋王麾下效力。
至于秦小姐,她父亲出身寒门,早年做言官得罪不少权贵,在现在这个职位做了十年官,都没等到升迁的机会。连他的门生冯大人,官位都与他持平,他怎能不急?”
元稚趴在栏杆上,眸光熠熠生辉,“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倒也蛮有意思!”
“我配合她们演这一出,表嫂不会怪我吧?”
“我也把你卖啦!看看这么多房间,里头坐满了想当你嫂子的名门贵女,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你这个小姑子难做喽!”
两人相视大笑。
半晌,元稚擦掉笑出的泪花,问道:“如果我不提‘出嫁’两个字,你们打算怎么往焦州上面引啊?”
褚兰因笑得肚子疼,“那就再编一个故事呗!”
“行,我服了。”
歌舞开场,雅间中的女眷陆陆续续走出来,元稚将位置让给她们,跟梁夫人说了几句话,下楼去了大堂。
“有异常吗?”
“还没发现,东家,真会有人来闹事吗?”
元稚不确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总是好的。”
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门外忽然来了个破衣烂衫的男人,不由分说地往里闯。
伙计急忙拦住来人,“客官,您不能进!”
“这不是酒楼吗?我来喝酒,为何不能进?”
“里头都是贵客,您穿成这样,不成体统。要不您先回家梳洗一番,之后再来?”
男人将伙计推了个跟头,“滚开!一个喝酒的地儿,穷讲究什么!”
元稚看他手上细皮嫩肉,不像乞丐,定是来捣乱的,让打手将人拖出去。
男人叫嚷:“打人了!未晏楼东家打人了!”
“泼皮!”
伙计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元稚拽住他,“这有我呢!你去里边,让奏乐的使点劲,锣鼓管乐齐上阵,能奏多响给我奏多响!”
“是!”
男人嗓门极大,吸引了一群人围观,元稚踏出门,来到众人面前。
她泫然欲泣道:“诸位父老乡亲,小女子为了混口饭吃,在这儿开了个酒馆。没曾想第一天开张,就碰到个无赖,穿的破破烂烂不说,嘴里骂骂咧咧,吓跑我好几个客人。
我的伙计好言相劝,他非但不听,还出手伤人。踹断我伙计的一根肋骨,还要打我,如今更是恶人先告状,说我们的不是。我虽是一介弱质女流,却也不会任人搓扁捏圆,哪怕要见官,我也是不怕的!”
男人暴怒:“你别胡说!我就是推了他一下,根本没踹人,更没打你,你这是栽赃!”
元稚泪似珍珠,一颗一颗滚落。
“诸位都听到了,他亲口承认,推了我的伙计!”
男人慌乱解释:“不是,我真没伤人,你们别被她骗了!”
众人看到美人梨花带雨,心肠立刻软了下来,纷纷指责男人。
“穿成这样,别说小娘子,就是我一个大男人见了,也怕你醉酒发疯!”
“可不是嘛!女子做生意本就不容易,还碰上这么个东西,换作我,我哭得比掌柜的还厉害!”
“就是!”
“还不走,等着掌柜报官抓人呢?”
男人知道元稚的身份,真报了官,他必死无疑。
有人拿烂菜叶子朝男人丢过去,男人心虚地抱头逃窜,宛若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多谢大家!”元稚破涕为笑,“给大家添麻烦了,今日未晏楼开张,这份喜气与大家共享。去,将铜钱拿来!”
两个打手折回酒楼,没一会儿,各搬了一盒铜钱出来,分发给众人。
这一拨刚散,吴王的车驾便到了,元稚在仆人中看到刘荣,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两日前,萧纵将刘荣去了吴王府的事告知于她,今日打手和伙计严阵以待,就是为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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