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素来好性儿,特意吩咐姜玉欣这几日不用当值,日夜陪伴妹妹身侧,以防她想不开。

    又让小喜子多来照看着,千万别让姜玉芸出事。

    紫兰菀里的宫人本就不多,连同姜玉芸姐妹在内,一共六人,三个太监,三个宫女,他们不但要负责整个紫兰菀的洒扫,还要顺带打理梅林。

    这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干活,平摊下来,其他人的活计便重了许多。

    婉芳一边不甘地啐道:“刘嬷嬷这心都偏到天边去了,凭什么他们的活计要算到咱们头上?她做了那等丑事,还有脸活上世上,真是没脸没皮透了。”

    另外两个太监虽说平日里与姜家姐妹并无仇怨,但如今平白无故要多做许多功夫,也是一肚子怨气。

    宫规森严,身为卑贱的宫女哪里能长久不事生产,久卧床榻。

    姜玉芸只休养了三日,便又投入到了日常的工作中。

    正所谓人言可畏,世态炎凉。

    在婉芳的刻意渲染和挑拨下,姜玉芸俨然成了一个爬床成功,却上位失败的笑话。

    在后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踩高拜低之辈,他们纷纷恶言相向,极尽嘲讽之事。

    每每此时,姜玉芸都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她把自己当成了个行尸走肉,人前装聋作哑,任人笑骂。

    只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伤口。

    仅仅过了几天,姜玉芸原本鲜活的脸蛋便日渐消瘦,神采黯淡,眸子一片灰败。

    姜玉欣和小喜子想方设法逗她开心,但她总说:“我没事,你们不必安慰我,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事情总归会淡去的,我不会挂在心上。”

    正当姜玉欣以为这件事情会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消散的时候。

    姜玉芸死了。

    被人发现一条白菱吊死在了紫兰菀的梅林里。

    “不,不可能。”

    姜玉欣不可置信,一向坚强乐观的妹妹会毫无征兆就跑去梅林里自杀。

    小喜子一脸不愤,恨恨地道:“听小路子说,姜玉芸今早刚刚跟婉芳大吵了一架,肯定是婉芳又拿话去刺激她了。一定是她。”

    姜玉欣下意识的把拳头捏得紧紧的,极力的隐忍下,她唇色发白,脸色铁青。

    婉芳,我势必要让你付出代价!

    姜玉芸的死,在这后宫里如同一颗沙落入了江河,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但对于姜玉欣来说,却是倒天塌地的打击。

    “妹妹,妹妹,妹妹”姜玉欣追着板车边跑边哭。

    宫里的宫女死了,只能由板车拉到宫外的乱葬岗随意丢弃。

    看着板车出了宫门,妹妹越离越远,姜玉欣瘫坐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可怜啊!她就连哭也不敢太过放声,只能低低抽泣,唯恐又惊动了哪位宫里的贵人,亦或又犯了哪个贵人的忌讳。

    天空下起了雨,二月的风还带着凛冽的寒意。姜玉欣的心如坠冰窖,她的天塌了!

    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活泼开朗天真浪漫的妹妹走了!她彻底地离开了!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她那可爱而又温暖的妹妹了。

    泪!仿佛永远流不尽。

    痛!刺骨入髓。

    淋了一天的雨,姜玉欣发起了高热。

    小喜子急得团团转,偷偷跑到太医院找陈太医。

    可陈太医这几日告假在家,并不当值。

    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喜子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了一年多的月例银子全给了师父,只求他帮忙买点退热的药。

    宫里的太医院是天下收藏药物最全的地方,但区区无名宫女,那些人又惯会跟红顶白,又岂会将她的性命放在眼里。

    高公公是内务府管事大太监,每日都要派人出宫采买,顺道让人带着退热药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掂了掂银子,高公公有些嫌弃,这点银子也只够买药,没什么油水可捞。

    “这点银子怕是不够买药。但念在你平素是个乖巧的,剩下的为师就帮你补足吧”。

    小喜子忙点头哈腰笑着道:“让师父破费了,往后徒儿定当加倍孝敬您。”

    到了傍晚,采买的宫人从宫外带回几副退热药。

    小喜子忙煎药喂着姜玉欣服下,到了次日清晨,姜玉欣便退了热。

    看着小喜子一副倦容,姜玉欣:“我好多了,你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

    小喜子:“我不累,咱们是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此时,冯公公已经到了紫兰菀。

    刘嬷嬷等人忙向前行礼:“不知冯总管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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