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京城外官道之上,尘土飞扬如同黄龙翻滚,马蹄声如急促的鼓点。
高大的城墙在阳光下矗立,驿卒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冲入城门,守城的士兵们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以及那回荡在城门的“八百里加急”的吼声。
“八百里加急!让开!让开!”
京城的大道之上,驿卒风驰电掣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惊慌地向两边散开,一些小摊贩的货物被撞得七零八落。沿途的百姓只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那一人一马便已远去。
骏马的嘴边泛着白沫,驿卒翻身下马,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却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军报,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路留下一串歪斜却急促的脚印。
“八百里加急” “捷报” “捷报”
驿卒赶至皇宫,正值朝廷众臣下早朝,听闻驿卒高呼,朝中大臣纷纷停下脚步,目光视线也朝驿卒看去。
“捷报?这么快就来消息了?李弥还有这本事?还是那小子又给老夫个惊喜?”
走在最前方的谢司马,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手捋胡须,眼中有些惊疑不定。
“捷报?崔尚书令这…?”
其余众大臣也纷纷惊讶出声。
“早朝看来是下不成了,走吧,回承天殿”。
尚书令崔易看向驿卒,眼中有些疑惑不解,随即眼神恢复平静,对着旁边众人道。
“皇上,关内八百里加急,说是捷报”。
宫内,满脸阴沉怒气的皇帝赵胤刚下朝走在回宫路上,听闻动静的太监气喘吁吁跑到,急声开口道。
“捷报?关内捷报?这么快就传来捷报了?关内挡住北凉侯那逆贼攻势了?哈哈,走,回承天殿”。
皇帝赵胤闻言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原本阴沉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大步朝承天殿而去。
——
承天殿内,原本已下早朝的群臣回至大殿站立两侧,眼中皆有疑惑和好奇,目光或相互对视,或看向上方龙椅,而龙椅之上,皇帝赵胤端坐,手中拿着驿卒送来的奏书,眼神仔细端详,脸上神情一时喜,一时怒,不时变换,惹得朝臣一阵好奇。
“哈哈哈…”
看完奏书的皇帝赵胤脸色狂喜,大笑不止,看得下方群臣面面相觑。
“皇上,不知皇上何事如此高兴,可是有何喜事?关内情况如何?可是打了胜仗?”
尚书令崔易出列躬身抱拳,面色有些疑惑好奇,对着皇帝赵胤出声询问道。
“哈哈哈,喜事,确实天大的喜事,崔尚书令,你自己看吧,看完也给诸位大臣念念,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哈哈哈…”
皇帝赵胤满脸欣喜,一脸的快意,哈哈大笑说罢,将手中奏书递给身旁小太监。
“是,皇上…”
尚书令崔易面色疑惑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奏书,刚看一眼便眼中瞳孔狠狠一缩。
“崔尚书令,看完了没有,到底何事,快和我等说说啊…”
“对啊,崔大人,快给我等说说,八百里加急到底传回的什么内容…”
殿内众人被皇帝赵胤和尚书令崔易二人的表情,弄得疑惑不堪,满是好奇,纷纷对着尚书令崔易催促道。
“好,诸位,诸位大臣别急,本尚书令这就给诸位念念…”
尚书令崔易眼睛死死盯着手中奏书,眼神之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不时还闪过疑惑之色,面对众人的催促,只好暂时收起情绪,边看边给众人说道:
“阳平关守将神武大将军杨震和兵部尚书李弥联合奏报,叛贼北凉侯柴禹伏诛…”
“什么?北凉侯柴禹伏诛?北凉侯死了?这么快就死了,不可能吧?…”
“北凉侯死了?不可能,北凉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大将军杨镇,兵部尚书李弥,这二人好大的胆子,如此大事也敢撒谎…”
“北凉侯死了?不会是诈死吧?…”
尚书令崔易话音刚落,话还没说完,大殿之内群臣便炸开了锅,纷纷不敢置信,惊讶出声。
“北凉侯确实死了,其尸体杨镇和李弥二人亲自检验无误…”
面对众人的疑问,尚书令崔易眼中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大声开口道。
“拿过来老夫看看…”
“你…”
谢司马大步走近,一把夺过尚书令崔易手中还未看完的奏书,惹得崔易怒目而视,却敢怒不敢言。
“谢司马,奏书怎么说?北凉侯真死了?”
“谢司马,北凉侯怎么死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面对众人的催促,谢司马并未出声,认真仔细看完,眼中闪过愕然之色,眼神满是复杂,随即幽幽长叹一口气,才将奏书递还给尚书令崔易。
“好了,奏书诸位都看完了,内容也都知道了,都说说吧,后续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大殿之内朝廷大臣连番传看着奏书,见众人看得差不多了,龙椅之上皇帝赵胤才出声询问道。
“回皇上,叛贼北凉侯伏诛,确实大喜,解决朝廷一大患,但北凉侯尸首和剩余的北凉叛军,那北凉侯世子竟然阻拦和包庇,其是何居心,还望皇上严查”。
礼部尚书郑尚,面色带着愤怒,出列躬身抱拳对着皇帝赵胤开口道。
“皇上,没有经过皇上和朝廷允许,那北凉候世子居然私自调动剑南大军,其还有没有把朝廷和皇上放在眼中,其私调大军,罪同谋反,还请皇上召北凉侯世子回京问罪”。
户部尚书萧玄,也对着皇帝赵胤躬身抱拳道。
“皇上,现在北凉侯世子掌握陇右大军,不得不防,请皇上召北凉侯世子入京,不然其就是下一个北凉侯,迟早要反…”
“皇上…”
“皇上…”
一时之间,大殿之内没有任何捷报的欣喜,反而都是一片针对北凉候世子柴赢的斥责之声。
“哼,北凉侯伏诛,钦差驸马柴赢乃是首功,北凉侯既已伏诛,身为人子,只想父亲尸骨入土为安,乃人之常情,乃礼法,乃孝道,何错之有?亏你还是礼部尚书,礼被你学到狗身上去了…”
众人争先恐后纷纷指责柴赢罪名之际,工部尚书范历走出,面色愤怒,目光扫过众臣,最后指着礼部尚书郑尚大骂道。
“范历你…你这么为那北凉侯世子说话,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工部尚书为他如此开脱?”
礼部尚书郑尚闻言面色愤怒,但眼中眸光一转,对着范历厉声质问道。
“哼,钦差驸马未给过本尚书任何好处,本尚书只是看不惯尔等嘴脸,朝廷危难之际,不见尔等出谋划策,只顾相互推诿,而现在有人力挽狂澜,却要被尔等攻讦,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真是让功臣寒心,让天下人寒心,尔等丑陋嘴脸,真是让人作呕,本尚书耻于与尔等为伍,呸…”
工部尚书范历面色愤怒指着众人说罢,口中一口唾沫吐出。
“范历小儿你…好,范历你真是一张好嘴皮,真会替人开脱,北凉侯尸首之事暂且不说,那北凉侯世子阻拦朝廷大军围剿北凉叛军,和私自调动剑南大军之事,你范历又如何替他开脱?”
礼部尚书郑尚面色恼怒,手指指着范历厉声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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