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图谋太子之位多年,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与宴墨白相交多年、并肩作战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宴墨白对自己的助力?
可是,当他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之后,才发现,宴墨白才是他的最大障碍。
他连自己的王妃都杀了,也未能换来太子之位,他就觉得,他父皇心中的人选,应该是宴墨白。
他如何能不急?
一旦立储诏书一颁,就再无转圜之机。
他必须抢在前面。
然而
“早知今日,本王就应该在找到你的时候,直接杀了你。”
他悔啊,好悔。
他本是占尽先机的。
当年,他母妃的人比他父皇的人,先找到宴墨白的。
他完全可以让他死在恶犬嘴下,甚至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
他没有。
他当时不是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怕,怕他父皇日后知道了,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他觉得他父皇只是想找到这个儿子,给他优越的生活,不可能会立这个儿子为太子的,甚至都不可能给这个儿子任何名分。
毕竟是一卑贱的姑子所生,最重要的,这个儿子是他父皇的人生污点,一旦公示天下,就得解开当年那段隐秘的丑事。
所以,他觉得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所以,他选择了救。
现在想来,终是那时年纪太小,太怕事,也是那时年纪太小,心不够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斩草除根,永远是正道。
否则,何来今日的养虎为患。
“你就不应该活着!”宁王盯着宴墨白,目眦欲裂。
宴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唇瓣蠕动几分,却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他很是不解,他是宁王的左膀右臂,他是他的最大助力,为何宁王大业未成,就急于要对他下手。
原来如此!
心中的困惑,终于解了,可他却只觉得悲哀。
觉得宁王悲哀,觉得自己悲哀。
原来,他以为的那个撕开他黑暗生活,给他带来光的人,实则是将他拉入另一个黑暗。
怔怔转眸,他看向昭庆帝。
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昭庆帝眉心微拢,没做声。
没做声便是回答。
宴墨白微微苦笑。
盘踞在心头十几年的另一个困惑,也解了。
他一直困惑,从小就困惑,他娘为何那般恨他?
自出生有记忆起,他娘就从不掩饰对他的恨,对他不是打就是骂,经常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后来甚至将他卖到了斗犬场,生死不问。
原来如此啊!
以为他是宴华庭的孽种,觉得他是她人生的错误、人生的失败,觉得如果没有他,她跟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还有可能。
她恨他,恨他这个毁她一生的人,恨他这个时刻在眼前提醒她人生错误的人。
她将对宴华庭的恨,发泄在他身上,她将对昭庆帝的怨,也发泄在他身上。
呵。
宴墨白轻笑出声。
见他如此,昭庆帝眉头更是皱紧了几分。
他沉声吩咐:“席全,将人拿下!”
“是!”
席全领命,当即手持长剑上前,宁王拿着软剑,本能地后退。
“宁王殿下,束手就擒吧,没必要再做困兽之斗,刀剑无眼”
席全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再顽抗,他可能就会伤了他,甚至杀了他。
宁王看看他,又看看展蘸,再看看宴墨白。
确实,殿中几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且,殿外也都是他们的人。
自己孤立无援。
虽心中不甘得要命,但他最终还是弃了手中软剑。
“当啷”一声,软剑扔在殿中汉白玉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大响,令人心悸。
席全上前钳制住他。
昭庆帝示意展蘸。
“将人关进诏狱,听候处置!”
展蘸领命,上前和席全一起,一左一右钳制住宁王,押着他往殿门口走。
宁王扭头盯着宴墨白,一直盯着宴墨白,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一直到消失在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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