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5

    温思尔这一受伤,盛家私塾那儿就请假了几日。其他人没啥反应,倒是齐衡总是看向温思尔的位置,盛家两兄妹知道缘由,装成看不见,倒是盛长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几回,似饶有兴趣。

    这几日,齐衡总是叫不为去给大将军府送东西,多多少少传到了齐衡父母耳朵里。齐衡父亲向来顺着孩子的心意,倒是母亲去找他聊了一回儿。

    “听人说,你与温家那位女侯爷走的挺近?”

    齐衡母亲语气温和,齐衡也是不怕,回答道:

    “我同温大郎君交好,母亲是知道的。”他凝视着母亲,“如今温家只剩下这一个孩子,我想替她哥哥,多照顾她一些。”

    “你想法倒是好,但有没有想过这会耽误了她的名声?”她喝了口茶,“温大将军不拘小节,儿女也不在乎名声,肆意自在,我也欣赏他们这一家子。故而你同温大郎君交好,即使我觉得他们身份低位,倒也不阻拦,只是如今,正如你所说温家只剩下一个女娃娃。”她一抬眸,眼里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官家给他们抬了身份,如今是公侯家不错,但同我们还是有差别的,到底不能太过殷勤,会让人笑话。”

    “可是……”齐衡想要说什么,他母亲又继续说:

    “我知你心善,温家如今只剩下一人,也委实可怜。”她似真有主意,“不如你认她做妹妹可好?往后照顾她也有了由头。”

    其实这是他本来的期望,只是不好向父母开口。如今母亲主动提出,他理应欣喜,可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抵触。

    “母亲说得有理,不过此事我应同她说说。”他浅笑着,“不过这几日,她伤了腿,我遇不上她,母亲可否等上几日?”

    “你说的有理,我就等消息。”齐衡的母亲面上善解人意,出了门,忍不住骂道:“一个野丫头,也敢与我齐国公府扯上关系?真以为一朝封侯,就鸡犬升天吗?她不过就是个武夫之女,还上过战场,到处抛头露面,与外男称兄道弟,好不知廉耻!”

    “郡主莫急,好在小公爷只当她是妹妹……”她身旁女使这话一出,她冷哼一声。

    “妹妹?情妹妹吧!”她叹了口气,“好在衡哥儿如今不算开窍,以为自己当她是妹妹,那就永远做兄妹吧!”她想想又觉得恨,咬牙切齿地说:“做兄妹都是她高攀了,她能接受,算她识相!若是衡哥儿真为她与我争执,我定饶不了她!”另一边温思尔不用去学塾,更是努力随哥哥学枪法,不过几日下来,收效甚微。

    “枪法极难,父亲说想要大成需花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我自小就是父亲手把手教的,才勉强为之,你如今才入门,慢点很正常。”温知归宽慰她,“妹妹,你还是应该多习鞭法,这才是你保命功法。”

    “是。”她点点头。

    温知归想起了几日前齐衡来这儿的事,他与齐衡相识许久,也是头一回看到他露出这样紧张的表情,心下有了猜测。齐衡人品他是认可的,与妹妹相配倒也未尝不可,不过……他瞧着温思尔还稚气的脸庞,叫他现在把妹妹交给别人,他可不愿意!

    “思儿,”他摸着她的发,“慢点长大,哥哥还想多照顾你几年。”

    “无妨。”她一脸灿烂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思儿可以一辈子陪着哥哥!”“不嫁人了?”

    “不嫁!”

    “胡扯!”他刮了她的鼻子,“我妹妹一定会嫁给一个很好的人,但那个人没出现前,哥哥会保护好你!”

    “不,思儿长大了,可以保护哥哥!”温思尔倔强地说。

    “思儿真乖……”他摸着她的发,心里却越发坚定要保护妹妹。

    温知归偷偷调查着当年那一役,有些零星线索,事态复杂让他后悔将妹妹扯入其中,他有些混乱,竟有了收手之意。

    温思尔向来心细,自是瞧出哥哥心态变化,便假意一问:

    “大哥哥,若是我们将此事告知官家……”

    “思儿,决计不可!”温知归脱口而出。“官家如今对我宠爱有佳,断不会为此寒了我们温家的心!”温思尔认真地说。

    “妹妹。”他摸摸她的头,“官家宠爱你不假,但盛宠之下的缘由,妹妹是否看得清?”他不等温思尔作答,便继续说,“官家宠你自有温家立下赫赫战功之由,但若仅仅是战功卓越,难免落个功高盖主的名头,让官家心生忌惮。可如今温家仅剩你一个女子,他便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将你捧上高位,也不过尔尔,还落个优待忠臣的美名。”他叹了口气,“你与官家亲近,似乎他颇为在意你的话,众臣公侯有所图谋便会巴着你。但你要知道,官家无亲子继位,那么往后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子,你曾千恩万宠在身,他们皆会视你为眼中钉。”他语重心长地说,“官家的宠爱,与你是蜜糖亦是砒霜。”

    “哥哥的话在理。”温思尔神情也颇为严肃,“思儿受教了!”

    “思儿,哥哥知你聪慧,文武皆有所长,但望你不要那么出众,将自己至于风口浪尖。”他的话让温思尔抿唇,他又说:“想必官家也希望有个始终率真、天真,一向只有爱意的孩子在自个儿身边。”

    “哥哥是让思儿藏巧?”温思尔有所明白。

    “思儿可能做到?”温知归又问。

    “可。”

    几日后,温思尔销假上课,肉眼可见得变得懒散,女子不考功名,她亲人皆为国捐躯,她又有侯位在身,庄学究对她算是宽容,只要功课按时交,平日散漫倒也由她去。

    齐衡有些看不过眼,劝过几回,她嘴上说着改,行为依旧,他终究不是她亲哥有些话不能说,再看着她笑靥如花,他到底也不愿对她说狠心的话。

    课程告一段落,庄学究瞧着孩子们都大了,便提出策论作为考核。题为:是和是战?

    也算应景,自从温家军改姓,辽见无人应战,便多次犯边界,幸好温大将军曾特立一支队伍管理边境,至今无碍。但谁都知道,这事终有一结。

    大家对此多有言论,就算是平日规矩少言的盛明兰也开了口,庄学究不发表言论,微笑着看向昏昏欲睡的温思尔。

    “侯爷怎么看?”他问。

    “什么?”温思尔突的被点名,眼睛睁得老大,脑子却一片浆糊,引得旁人哄堂大笑,最后还是盛明兰小声提醒。她略作思索,掷地有声地言:“自是要战!”

    “战火四起,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盛长柏说,“侯爷是武侯,言战有理,可不是万事只有一战!”

    “这话倒是有趣。”温思尔站起身来,“敢问一群地痞在你盛家门前滋扰,也不打进来,就在门前闹腾,日复一日,你该如何?”

    “自是劝解,了解缘由。”盛长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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