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14
站在这临时擂台上,温思尔手持软鞭环顾四周,气势极为迫人。
所谓,人走茶凉。
这温家军的将军都换了人,更别说这一茬又一茬的新兵了!温家枪便是温家依旧后继有人的证明,她需要用此一直提醒着他们,温家军还存在。之前有哥哥在,她总会趁着那几位认识哥哥的人不在,带着他假意称他是自己一手调教,让他露一手温家枪。
温知归的温家枪不输温大将军,这耍起来虎虎生风,好不威武,能震慑一群人。这温家枪讲究一个力道,温思尔这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耍个花架子还成,在这帮兵面前,怕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纸上谈兵。所以,温家枪,她决计不能耍!但是为保温家军的名声,这比试,她又必须赢!
“别费那功夫,一道上!”温思尔说。
几位挑战温思尔的人,互相看了看,便举刀向她冲过去。
他们想着近攻,她却不会如了他们的意,一鞭子挥了过去,就叫他们节节后退。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两人与之交缠,余下的人,一起攻了上来。这也在她意料之中,手上鞭法狠戾抽向他们膝盖,让她缠着她的两人倒了地,转身对上余下的人。
他们已然逼近,此时虽可用鞭却及不上刀的力道和速度,她仅思索一刹,便将鞭子换手持之,一手舞着不让其他人近攻,一手以拳脚与近处之人交手。
谁都没想到,温思尔的左右手竟都会使招,呆愣片刻,叫她又一下两人。场上还有两人,她略作思量,以身做饵,在他们靠近之时,用鞭子卷了他们的刀。两人互看一眼,扯了几回却抽不动刀,便索性弃了,温思尔惯性后退,其中一人趁机踩住刀柄,另一人前去攻之。
温思尔唇角一勾,拿着鞭柄往后一顶,将人击退一步,趁其吃痛,用肘攻其腹部,手刀劈向他的喉部。大抵觉得此招太毒,她手据喉珠向下半寸才击去,随即一个转身劈向他后颈将他击晕。
此时,场上便只剩下一人。对方高大壮硕,衬的她娇小可人。她连下几人,人军营中开始起哄,顾廷烨环顾四周,这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此时的她眼神坚定,无畏无惧。
他想起同龄的世家女娃,即便是不受宠爱,也是在家里娇着长大,可是她分明是备受宠爱的幺女,却有种生来就能号令群雄的架势,不是不怕,是不能怕!居高位者,应勇于他人,处劣势,不慌张,不退缩,尽全力,寻一片生机。
比试结束,温思尔知自己力小,便耍了计谋,藉由场地之势,以退为进,捡回长鞭勒其颈部,最后在对方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说自个儿输了,赢了一片军心。
回去路上,他与她说起此事。
“你那时收手,是怕真出了人命吗?”顾廷烨问。
“不过是场比试,何必非死即伤?”她转动着手腕,“这一下,怕是要向庄学究告假了!”她虽是得胜,身上伤处却是不少,这腕子怕是有几日提不了笔。
“明个儿我替你告假,你好生休息。”顾廷烨自告奋勇,又感叹道:“终究是没瞧见你那温家枪!”
“会有机会的。”她敷衍道。温思尔修养在家,齐衡下了课,就急忙递了拜贴,门房询问她是否召见,她叹了口气,默不作声。
“请小公爷进来吧!”绯衣这么一说,温思尔抬头睨了她一眼,却没出声阻止。
想了想,她起身往闺房走去,绯衣连忙跟上,她清清嗓子,说道:
“内官刚送来那套衣裳呢?”
“姑娘要换那套?”绯衣轻笑,“这可是官家让您宫宴穿的!”
“怎的?衣服不就是拿来穿的?”她傲娇地说,“这宫宴好日子才办一场,等天气变了,官家就该给我送新的了!”
能说这种话的,也就是陛下极为宠爱的温思尔了。
齐衡听闻温思尔身体不适,进了她府又等了好半天,心里着急不已,远远见着她过来就迎了上去。
“顾二叔说你身体不适,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不适?怎么不适?召御医了没有?”
他满心满眼的她,发问着急,丝毫没瞧见她还有作了精心打扮,温思尔撇撇嘴,看向绯衣。
“小公爷,你先看看我家姑娘好手好脚,就该知她仅是犯懒,不愿去学塾罢了!”绯衣笑着说。
“胡说!”温思尔瞪了她一眼,低声嘟囔:“我是昨个儿使劲使过了,腕子疼,怕是近几日写不了字,这才没去。”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又说:“盛家传来信,说是盛家仅剩一个四姑娘上学塾,这余下都是男儿。你同顾二哥哥都是外男,与名声不妥当,故而给三位姑娘都请了假,暂时不去学塾。”她没好气地说,“她们名声要紧,我的也要紧,暂时我也不去了!”
“嗯嗯,不去也好。”他看着她的手,却不敢直接碰触,转头看向不为,“之前我那伤到筋骨的伤药,家里应还备着一份,你速速回去取来!”他看着她,“这是你哥哥教我调的,效果极好!”
不为想说,这温家的秘药,温侯爷没有么?不过此时在外人面前,他终究是要给小公爷面子的,故而告辞回家取药。
绯衣也同意知晓,但瞧这两人好不容易坐下来好好说话,也就不多言了。
不一会儿门房的人又跑来,说是顾廷烨给她送了伤药,并嘱咐她近几日小心操练,不要伤上加伤。
“你且回顾二哥哥,这我同他说过的话,不要原封不动拿回来说我!”她笑着说。
门房离去,齐衡皱起了眉,问道:
“你怎叫顾二叔,二哥哥?”
“他行二。”温思尔不知所以,“我唤他二哥哥不对吗?”“盛家姑娘都叫他二叔!”齐衡说。
“那可能是她们随着你叫。”温思尔微笑着说,“我同顾二哥哥往日一同骑马射箭,不便跟着你的辈分去叫。”
“那你……”他更是疑惑,“为何叫我小公爷?”
“那他虽是嫡次子,长兄身体也不好,但就他那惹祸的样子,侯位是不是他继承也不确定,我总不能叫他小侯爷吧!”这话一出口,就仿佛她认了他的身份。
“那你叫我元若哥哥!”他趁此给自己找福利,“这事就揭过去了!”
“我也没叫他仲怀哥哥呀?”她觉得他无理取闹。
“你……”齐衡辩不过,郁闷地别过头。
“姐儿,”绯衣小声在她耳边说:“小公爷是吃醋了!”她冷哼一声,低声说:
“不是妹妹吗?酸死他算了!”
幼稚!绯衣摇摇头,眼前这两位都是极为幼稚的人,看来还要闹一阵子。
歇了几日,温思尔还是去学塾上课了,并交了一份极好的文章,叫庄学究拍案叫绝。
听闻盛家请了宫里的孔嬷嬷,温思尔礼教也跟着她学的,于是下了课便去寻了她。孔嬷嬷正在教她们点香,瞧着她来了,连忙行礼,温思尔没像往日般随意,恭敬回礼,随即虚扶她一把。
“温侯爷,许久不见,身体可好啊!”孔嬷嬷询问道。
“前几日骑马,鞭子使狠了,腕子扭了。”她笑着说,“所以歇了几日。”
“温侯爷可要当心着,你一个姑娘练武,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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