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谢宁莞压得吱吱作响,她张开一条缝,从指缝中偷偷看去,瞧见谢琰仍大剌剌地敞着衣襟,立马又闭上。
谢宁莞红着脸,压根就不肯往前再走一步,谢琰无法,拢了几分身上的衣襟,走过去拉她入怀。
双手甫一触碰到他炙热的胸膛,吓得她缩了缩手,紧紧闭起的双眼也倏然睁大,惊愕地结巴道:“你,你,不守夫德。”
绷带之下,除了一大片裸露的腹肌外,还横陈着些丑陋的伤疤,一头藏在绷带中,另一头如条俏皮的尾巴,只露出一段来,令人既惋惜又心疼,恍若一匹上好的绸缎,平白被人划破几道口子,失了美感。
“过去这般久了,伤口怎都不见好!”谢宁莞嘴上怨念道,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去,一触上,脑海自觉盘旋出昨夜他说的话,她又愤愤地戳了戳结痂的疤,“你既爱找成风上药,待一会成风回了来,你且叫他去。”
说罢,她把药瓶塞到他手里,无视他,自顾自地往里走。
赌气的背影看去有几分可爱,肩头一抖一抖的,步子迈得极大,须得提起裙摆方能不限住脚步。
谢琰望了望手中的瓷瓶,失笑跟上去,在谢宁莞将将要坐上软榻前,抢先坐下,伸手一捞,把她抱坐于腿上,垂下下巴搁在她肩头,可怜兮兮地道:“这药不经莞莞的神来之手,没个几年半载如何能好,莞莞这便看在为夫日日受苦的份上,揽下这活可好?”
他说的是实话,之所以不辞而别回了顺亲王府,并非当真如谢宁莞所想的,他不过是与她怄气。
实则是因着体内的旧疾发作,他必须得回去找顺亲王。
服软的语气传入耳内,正一点点融化她如石头般冷硬的心。
谢琰动完嘴,仍不肯作罢,又动起了手。
提起她转了个身子,让她面对与他,又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带领着她解开层层的绷带,动作轻柔缓慢,哪怕忍着疼也不肯加快速度。
解完绷带,露出红粉色的伤口,谢宁莞挣脱他的手,重新夺过他手中的药瓶,自觉拔开活塞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被覆上一层厚厚的药粉,伤口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哪怕不如先前般疼痛,谢琰还是装作疼得厉害的模样,蹙起眉头,握紧她的手。
未被束缚住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指腹轻轻地抚过他的眉头,“往后不许蹙眉了!”
每蹙一分,他积瘀于心脾的郁气就会加重几分,再如此下去,演变成心病那便就药石无医了,不管处于何缘由,谢宁莞都不愿他就这般死去。
“莞莞应下替为夫上药一事,为夫便也应下莞莞的要求。”谢琰轻挑眉头,抛出自己的条件。
谢宁莞想了想,未找到任何于她的坏处,也就应下了。
谢琰欢喜得紧,就要在她额前印下一吻,门便被敲响,但他的唇离着谢宁莞的额头只差一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充耳不闻,再次靠近,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声音比之方才又大了一些。
成风见雅间里怎都未有动静,敲完又拔高嗓子喊道:“王妃!是属下成风。”
不到一会,里头传来谢宁莞的声音,“怎去了这般长的时间。”
“那掌柜在替旁的人取剑,而后寻这柄时,又花了些时辰。”
“进来吧。”
成风提着一把剑,推门而入,一抬头就被谢琰盯上了。
“你回府后,自行去马厩洗马!”谢琰愤懑不平道,那双紧盯成风的眼就差要化作利箭射杀他。
成风听着谢琰的一番话,疑惑不已,握紧手上的剑,思忖着,王爷这是又哪儿受气了,怎的又将气撒到我身上!
他眼睛往谢宁莞身上一瞟,直觉是与谢宁莞有关,可这会顾不得其中的缘由了,只求谢宁莞能替他美言几句,不枉他马不停蹄地才从顺亲王府来这,又立马去隔着几条街远的剑宝阁取剑。
谢宁莞亦觉着谢琰此举甚是无理,故而劝阻道:“成风也并未做错了何事,你这般御下不妥。”
“那莞莞以为应当如何处置?”谢琰软下声音,收回视线侧头看向谢宁莞。
谢宁莞招手让成风上前,指着他手中的景阳剑,“看在这景阳剑的份上,算作将功折罪了。”
成风适时奉上景阳剑,低下头不敢直视谢琰的眼眸,额前的碎发遮挡了一半的眼。
谢琰抬眸看去,那低垂的眼眸看起来有些委屈,再往下看去,成风一动不动地捧着一柄约莫有十斤重的剑,“就依着王妃说的,将功折罪了。”
成风惊喜地抬起头,动了动嘴皮子,正要开口,谢琰就道:“剑留下,你且先准备回府的马车。”
他欢喜地对谢宁莞道了谢后,从窗台径直跳了下去,这倒是让谢宁莞看得呆了眼。
“这,成风,他……”
谢琰见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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