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在国公府左等右等,等到将近天明,才看到赵靖瑄的身影。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寝殿里,一言不发地关上门。
杜一想想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去围猎场了,赵靖瑄这副模样,可还能再去?
心里虽是着急担忧,但却不愿去扰了赵靖瑄,知晓他方将谢宁莞重新送下葬,心里头定然难受得紧。
约莫过了一刻钟,府内响起鸡鸣声,紧随着,第一缕光穿过阴蒙蒙的云层打在挂满黄叶的桃树上。
院外响起沙沙的风声,又一地的叶子掉满院子里,池塘里,挡住了池里的鱼儿晒日头。
谢宁莞感觉肩上一凉,嘟囔两句后,微凉的肩头被温暖的气息裹挟,旖旎的声响自帐中传入耳中。
谢宁莞推开黏着她的头,抬到空中的手却被人握住,反剪于头顶上,两条瓷白光滑的玉臂上头映着斑斑红点,宛如在秋日里绽放的大片枫叶凝成的花。
“困得紧。”谢宁莞挥动着小手,小声地抗议。
谢琰松开一点力道,无奈轻轻一笑,拉起被挣脱下滑的锦被,盖住她身上的青紫红斑,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是为夫昨夜闹得过了。”清冷的声线染上几分磁性。
许是在晨昏的浸染下,嗓音柔和了许多,“一会用了汤药再离府可好。”
谢宁莞软软地摇晃着小脑袋,将被松开的小手收回锦被里,环住被褥下的精瘦腰身。
她才不想喝劳什子汤药,他总骗她说是止痛的汤药,可那汤药里的药材都是调理身子,助孕的功效。
有些时候,她也不知谢琰是当真忘了她会医术,亦或是故意试探她。
借由今日,她不再装傻,撅起小嘴娇声道:“休想再骗我,那分明是安养身子,有助怀胎的汤药。”
谢琰将头埋进她的颈肩,阖起眼,轻声道:“可莞莞回回都喝下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试探谢宁莞,想看看她会不会憎恶与他生养孩子,可这段时日来,都不曾听到过她将汤药倒掉。这般看来,她是愿意的。
但这一回,谢宁莞不肯再喝了,任凭谢琰如何哄骗,谢宁莞都不愿喝下一口。
直到上了马车,谢琰还不死心的让春桃把汤药奉来。
“莞莞,就一口可好?”
“喝了这回,今后定不叫你再喝!”
“虽是助孕的汤药,但也放了止痛的药草,莞莞喝了便没那般疼了……”
如此软磨硬泡了片刻,谢宁莞始终不松一点口,板着脸不说话,只掀开轿帘,总望着外头的光景。
围猎场在西门附近的一处山林里,距离禁卫军的驻地不过一里路。之所以定在这儿,也是因着若发生了意外,禁卫军还能立即护驾。
马车经过城西河堤军营时,谢宁莞放下了帘子,转过头闭上眼,袖子下的手捏紧帕子,极力隐忍着她的情绪。
忽然,一双手拥她入怀,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儿的路颇为颠簸,为夫抱着莞莞吧。”
话毕,谢琰一把抱起谢宁莞,放于腿上,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
窝在他的怀中,谢宁莞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手也握得不那么紧了,脑方才瞥见的那道身影慢慢淡出她的脑海中。
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下马车之时,又浮躁起来了。
眼前走过一身银白色骑装的男子,剑眉星眸,往常盖住额头的碎发也被一丝不苟地收拢起来,露出饱满的额角。
他极少这般装扮,上次瞧见还是在去岁的秋猎上,彼时,他们同骑一匹骏马来此。
去岁,他们情意正浓,哪怕狩猎之时,也舍不得分开半分,双手紧握。
才进行到一半,几乎就将所有动物都捕了一只,他们便松懈下来,躲到河堤的那处瀑布边。
水声哗哗响起,盖住了他们的呜咽声,不到片刻,赵靖瑄的额角沾上了几抹口脂。
这会再瞧他的面容,谢宁莞只能恹恹地生闷气,转身便往帐内走去。
见此情形,赵靖瑄本欲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自嘲一笑,将手中的缰绳往空中一抛,强忍着情绪,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往林子里走去。
杜一接住缰绳,叫侍卫将马儿牵走后,抱起金乌弓追上赵靖瑄的脚步。
“世子,世子!”杜一在身后追赶着,手中因抱着将近五斤沉的金乌弓,跑不得太快。
赵靖瑄对于身后的叫喊声置若罔闻,一拳砸到旁边的树干上,经得林子深处的乌鸦嘎嘎叫唤着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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