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午三点钟,天气阴沉的好似已经是傍晚的天。
徐思沐这一觉虽然是做了梦,睡的还算是不错,下楼去叫林花蕊做了饭,吃东西。
外面的暴雨,下一会儿,停一会儿,再继续下。
风刮的也很大,几乎都要将宅院之中种的树给刮的东倒西歪了。
在徐思沐睡的这几个小时里,主楼那边,杨沁渝听说了今晚就要让她离开的消息,她又大吵了一顿。
这一次,周江河再也没有任何的宽容了。
在杨沁渝如同一个疯婆子一样扑过来的时候,直接动手打了她,还骂她恶心,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模样。
当徐思沐听着林花蕊这样绘声绘色的描述的时候,面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意料之中。
杨沁渝的千金小姐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唯一这一次,就是在周江河的身上翻了车。
走到如今这一步,也算是意料之中。
林花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三小姐,你婆婆还真的是不懂得顺应时势,你看看那位田夫人,凡事先认错,好听话说一箩筐,你这个婆婆呢,说话不好听,还整天办蠢事儿……”
说着,林花蕊急忙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三小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故意的也没事,”徐思沐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本来就是事实。”
她看了一眼林花蕊,“准备几点走?”
林花蕊立即说:“说是过了十二点,夜深人静,没人见到,不会传扬出去。”
“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晚上,我们去送送她。”
…………
杨沁渝此时已经成了一尊雕塑。
她被周江河给骂了,给打了一个耳光,踉跄跌坐在墙边,一点起来的支撑力都没有了,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墙面。
墙面在她的眼里,已经成了灰色。
罗姨过来扶她,她就起来,让她坐下,她就坐下,就好似已经成了没有人气的提线木偶一般。
罗姨心中怅惘。
怎么好端端的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就成了这样陌路的模样了?
她心里惧怕,要是万一这个时候,周江河说出来离婚的话,那……
那夫人肯定是更加想不开了!
她心急如焚,已经有管家来传话,让她收拾东西,晚上十二点就要离家。
她便给徐思沐打电话。
刚开始打电话的时候,得到的回复是徐思沐在睡觉。
现在徐思沐还有工夫去睡觉?!
罗姨心中不免的埋怨,这边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了,这个少奶奶到底是真不关心还是假不在意!
等到这一次,电话打通了。
“少奶奶,你想想办法吧,要是万一老爷要跟夫人离婚的话,那夫人恐怕就真的想不开了……”
“放心,不会。”
罗姨不解的问:“为什么不会?”
“这是豪门之间的利益关系,既然老爷子都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说是家丑,那要拿什么当理由离婚?现在离婚,牵一发而动全身,老爷子还没有老糊涂。”
罗姨觉得徐思沐说得有理。
但是现在徐思沐这样冷静入微末的思索,理智的令人发指,难道她对杨沁渝就没有一丁点的感情的么。
应该是没有的吧。
毕竟这个所谓的婆婆,不喜欢儿媳妇也就算了,还差点把她的孩子给当成小鬼给打下来。
罗姨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想,可是对徐思沐的心里还是有怨念的,毕竟她和杨沁渝感情深厚。
罗姨挂断了电话,就去扶着杨沁渝,给杨沁渝梳洗长发,把嘴角的血污给擦掉。
杨沁渝一双眼睛很是空洞,本来还不让罗姨碰。
毕竟,刚才周江河的那一巴掌,是彻彻底底把以往的情分给打掉了。
再也不复从前。
让她现在也有点胆战心惊。
罗姨握住了杨沁渝的手腕,“夫人,是我。”
杨沁渝的空空看向罗姨,在下一秒才松开了手,不再抵挡,任由罗姨帮她清洗了一下。
罗姨看着夫人这副模样,也是满腹心酸。
她想着,要不然再去给徐思沐打个电话,让徐思沐给周翰越打个电话回来……
“你去干什么?”罗姨刚一转身,杨沁渝就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她低头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我想去给少奶奶打个电话,让少奶奶通知一下少爷……”
杨沁渝的手机被没收了,而家里的电话是周家大宅的内线,打不出去电话。
杨沁渝说:“别去了,倒是让人嫌。”
她现在已经是被赶走的狼狈落水狗的模样了。
罗姨转过来,“给少爷说一声,少爷会回来保住您的,夫人!”
杨沁渝摇了摇头。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杨沁渝抬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看见田佩佩抱着一只模样慵懒的波斯猫走了过来,唇角衔着一抹笑。
田佩佩做出来一副很惊讶的模样。
“哎呀,姐姐怎么这副模样啊?”
罗姨想要向前一步,将田佩佩给拦住,田佩佩自己就在门口站住不再过来,哼了一声,手指在轻轻地捋着猫毛。
“就算是让我进,我也不会进去,”田佩佩说,“现在姐姐这副模样,谁靠近,谁就是惹得一身骚,要不然您看看,连你的亲儿子亲儿媳都不过来看你一眼呢。”
杨沁渝咬了咬牙,她手指颤抖的指向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她的身体不断的轻颤着,是真的是被气到了。
田佩佩靠在门框上,“姐姐还真的是有骨气呢,这种时候,还这么刚?那当初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听你亲生儿子的话呢?”
杨沁渝眼神浮现了片刻的恍惚。
田佩佩继续说:“你要是那个时候,有骨气的跟着你儿子搬出去住了,说不定还能让老爷子对你刮目相看,但是你宁可留下来了,而后来,你那个儿媳呢,又给你出了个主意,让你出去避避风头,可是你呢,自己又跑了回来,偏偏要和我打擂台。”
她哂笑了一声,“和我打擂台也就罢了,我以为姐姐呢,以前就是藏拙的,却没想到,并非藏拙,而是真的拙,”她捂着嘴笑了两声,“结果这一次,你不但还是要走,而且还是走的狼狈,走的惨烈,走的如同是逃窜的落水狗,以后这个周家,就是我来当了!”
杨沁渝的瞳孔浸润了一层血红。
她猛地就朝着田佩佩窜了过来,直接就掐住了田佩佩的脖子。
“喵呜……”
杨沁渝怀中的猫猛地炸毛,在杨沁渝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抓痕,就从田佩佩的怀中跳了下去,朝着外面飞快地跑走了。
田佩佩扣着杨沁渝的手背,在手背上留下了长长的红痕。
这女人是疯了吧!难道这个时候还想要把她给掐死?!
也不过是一个疯女人而已,田佩佩心里想,刚想要反击,就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
她心念一转,忽然就把指甲给收了起来,朝着门口叫了一声:“啊!救命啊!”
楼梯上的脚步声立马就纷纷踏踏的冲了过来。
周江河和管家进来,身后是两个保镖。
“这是在干什么?松手!”周江河让保镖上前去,“把他们给我拉开!”
保镖立即将两人给拉开了。
杨沁渝却有点好似是发疯了一样,眸中很红。
田佩佩纤细的脖颈上,瞬间就出现了红痕,痕迹很明显。
她眸中浸出眼泪来,扑向周江河的怀中,呜呜的哭着,“老爷,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姐姐这是存了心的想要我死啊!”
杨沁渝看起来还想要往前扑,被两个保镖给按的死死的。
周江河护着田佩佩,看着杨沁渝的眉眼中满满的都是厌恶。
“你是不是一分钟都消停不了?真的是等不了了,那也不用等到半夜了,现在我就把你给送走,只要是你不怕丢人!”
“我丢人?”杨沁渝嗓音沙哑,她任由保镖按着,自己却已经是不再挣扎了,“你是怕我自己丢人,还是怕丢了丢了你周家,你周江河的脸面!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实际上呢,你就是为了你自己!”
“简直是不可理喻!”周江河愤怒不已。
田佩佩很虚弱的说:“老爷,别生气,其实姐姐就是不想离开,那要不然就别让她走了?”
“别让她走?”周江河怒视了一眼杨沁渝,“难不成让她在对我,再对你动了杀心?”
本来周江河还对杨沁渝是否真的会对他想要置于死地。
毕竟,杨沁渝一直是那种娇蛮的性子。
可是现在,看见了杨沁渝将田佩佩脖颈上掐出来的紫红痕迹,他就立即断定了。
这样一个女人,发起疯来,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罗姨在一旁说:“老爷,这事情真的不是夫人的错,如果不是田佩佩过来挑衅的话,那也……”
田佩佩低头垂泪,“老爷,我在这个家,恐怕是真的当不下去了,一个老妈子都能直呼我的姓名,还用这种口吻……我也就是过来想要关心一下姐姐,看看姐姐路上需不需要什么东西,我也好叫人去帮忙准备,谁知道却被这个老妈子给歪曲扭曲成这样!”
罗姨瞪大了眼睛。
“不是的,你就是分明来冷嘲热讽的……”
没想到这个田佩佩这样不要脸!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江河直接扶着田佩佩出去,叫保镖在门口守着,“一步不能让她出来!”
“是!”
杨沁渝听见走廊上传来田佩佩的声音。
田佩佩声音带着委屈,“老爷,对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然我们就留下她吧,好歹都是一家人……”
“你跟她是一家人,她却想要你死,这样的女人留在周家大宅里就是祸害。”
听着两人的对话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杨沁渝的内心已经是彻底冷了下来。
生冷彻骨。
就仿佛是给抛入了冰寒的冷水之中浸泡。
罗姨过来扶杨沁渝,看见杨沁渝手臂上的猫爪子留下来的很长的一道痕迹,已经是流了血。
“夫人,你……”
杨沁渝摆了摆手,让罗姨不要跟过来,自己去了床上,侧身朝着墙面躺了下来。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
一直到夜晚,吃饭的时候,罗姨特别去找人过来送晚饭。
却不料,送上来的就是白粥和白馒头,竟然连一点青菜叶子都不存在。
她朝着门口的人说:“你们就拿这些饭菜还糊弄我们的?”
送饭菜上来的女佣不屑的看了一眼罗姨,“就这就不错了,以为还是夫人啊?要不是田夫人求情,现在说不定就被扭送警局了,今晚就已经走了,还要要求什么?”
罗姨心痛,“平时夫人对待你们也不薄,现在你们怎么就……”
“不薄?”女佣笑了一声,“那是你眼里的吧,你去问问手下的,她对我们哪一样没有苛责?哪里像是田夫人,对待我们又大方,又不会吹毛求疵。”
女佣把托盘放下,“爱吃不吃。”
说完就走了。
罗姨还想要叫住她,却被杨沁渝给叫住了。
“别叫了。”
杨沁渝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天花板,闭了闭眼睛,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她的面容仿佛在一天就已经是苍老了好几岁的模样。
墙倒众人推,就连一个女佣都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罗姨将白粥给杨沁渝送到面前,“夫人,喝点粥吧。”
“没胃口,放着吧。”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点。
随着呜咽的钟声响起,主楼之中,走出来连个身影。
送她们两人的,是周江河手底下最亲信的管家,再加上两个保镖。
周江河最后临走前的吩咐还言犹在耳。
“一定要送到老家的祖祠,亲眼看着她住进去,”周江河对杨沁渝说,“你在里面,给我好好地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
但是,她有什么过呢?
杨沁渝上了车,车辆从门口行驶出去,来到了门口,看见已经有两个人在门口等待了。
车辆在门口缓缓地停了下来。
罗姨降下车窗,没想到站在外面,唯一来送她们离开的,是徐思沐。
“夫人,是少奶奶,要下去么?”
杨沁渝眼神这才动了动。
“下去。”
她推开车门下去,看着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已经怀孕七个月,徐思沐的肚子很大了。
再次看见徐思沐,杨沁渝已经觉得物是人非了。
她想起来第一次徐思沐让她走,她没有走。
“你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吧?”杨沁渝嗓音沙哑的开口询问。
徐思沐没有回答,从林花蕊的手里拿过一个背包来,递给杨沁渝,“这是我准备的一些必备的医药用品,在老家祖祠那边比较偏远,出去一趟不容易。”
罗姨接了,“谢谢少奶奶。”
徐思沐低头就看见杨沁渝胳膊上很长的抓痕。
她皱了皱眉,在杨沁渝想要用衣袖来遮挡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杨沁渝的手,将袖口向上捋起,看见了胳膊上的红痕。
“这是……”
罗姨说:“这是田佩佩养的那只猫给挠的。”
“什么时间?”
“就是今天下午。”罗姨回答。
“那就明天下午之前,等到老家的镇上,先去打狂犬疫苗,不要超过二十四小时。”
一般的经常做检查打防疫针的家猫,并没有和外面的流浪猫接触过的,不会有事,但是如果这只猫让田佩佩养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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