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时,一眼万年,一眼便是一生。】
“是,你怎么都对,呐,你的。”说着贺老从怀里又拿出一个灰不溜秋的小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两颗金瓜子,一颗给了王正德,一颗转过身递给李言芷。
李言芷有些犹豫是接还是不接,贺文惠推了推她的胳膊,“拿着吧,我们都有。”说着也拿出同样一颗给李言芷看。
王正德却是爽快的接过,还不甘的说道:“就一颗?”说着,就想看周衡玉的,谁知道他一闪身没看到,只好看一边默不作声穆弘的。
穆弘把钱袋子递给他,他倒出一看,果然一堆碎银子里面就躺着一颗金灿灿的小瓜子。
王正德夸张的翘着手指捡拾起来,跟贺老问道:“您老今天就一人一颗金瓜子啊,戏文里说的当年太后看戏赏给那些唱戏的都好几颗呢。”
“你们听听这张嘴,大过年的跑我这儿来套压岁钱还嫌少磕碜我呢,我就这么点存货,嫌少去别处讨去。倒是你,这么多晚辈在呢……”
话音刚落,以古逍遥、陶谦、王英为首的几个人便齐齐挤到王正德身前,“王院长过年好!王院长长命百岁……”
……
“哎哎,别急,有有,啊——!你们这些臭小子!怎么动抢的?”
原来是几人见他掏出钱袋,干脆抢过来自己动手分了,贺老、贺平还有贺文惠和李言芷都站在一边瞧热闹。
等他家都抢完之后,王正德抖着自己空空的钱袋子,一边骂着这群臭小子,一边十分不甘的跟贺老到一边说话去了。
倒是贺文惠见李言芷不时的瞅瞅穆弘,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没跟大家介绍呢,这就是李言芷,我跟你们提起过得芷儿妹妹。”
说着把六人一一指给李言芷,李言芷对人名上记得比较慢,说完之后也就记得张脸,倒是那个穆弘她是记住了。
因为他的钱袋子上,系着的正是她上次在丰县客栈遗漏下的坠子,好像还有她写得一首小诗。
“芷儿,上次她们看到我的香囊,穆公子说他的坠子也很精致,像是一个人的,你看是你的吗?”挺文惠问起,穆弘又把钱袋子递给李言芷。
李言芷并没有接,只是就着他的手看了看,点头道:“确实是我遗漏的,既然穆公子捡到的,就送给你吧。”
言芷话刚说完,就有人起哄起来,古逍遥更是直接说道:“哎,没想到啊,我们这六个人里,竟然是这个闷葫芦先得美人心啊!啊——,哈哈哈哈”
李言芷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是用这些送给情人的,顿时红了脸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文惠上前嗔道:“古逍遥,这些事情上还望你口下留德,芷儿妹妹原本就没有这份意思,你不要乱说。”
倒是穆弘上前一步,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块约有五两左右的银子递给李言芷,在她的不解中解释道:“穆某不知这个坠子价值几何,就以五两银子跟李姑娘相购,多谢。”
古逍遥见那么闷葫芦穆弘用这样的方式给她解围,顿觉无趣,转身凑到李言芷身边带了几分嬉笑的说道:“其——,别理他这个没劲的。小丫头,他不稀罕你呢,要不你再送给我个吧,我绝不会像他这样不领情,真的,哎哎哎,让我说完……”
原来是陶谦和王英见他跟个小丫头也胡来,就使了个眼色上前把他拦开,古逍遥见他们如此,满不在乎的打开扇子在胸前边扇边说道:“不用这样吧,大过年的跟小丫头玩笑几句而已。
贺文惠白了他一眼,带着李言芷便打算回她的屋。
剩下几个人在那面面相觑后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开做着各自的事情,古逍遥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嘴角泛起一丝玩味。
王正德出来招呼大家进书房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幕,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怎么了这是?来都过来开开眼界,贺老这儿还有宝贝——”
书房里,贺老的书桌已经收拾起来,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平平的铺了一卷、纸?
大家围过来看着,都不太认识,似乎就是一卷绢帛。
“这就是传说中的‘雪罗烟’啊!你们都不知道?!”王正德看着大家的反应有点失望,也是,这雪罗烟饶是他这岁数了也只是听说过个名字而已,怎么能指望这些孩子知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众人中见识最广的王儒青也摇了摇头。
贺老轻笑一声解释道:“所有字画材质中,以纸的寿命最长,其中麦光纸若妥善保存,可历经千年而不坏,绢帛寿命最短,三五年后即开始褪色变质,留存二百年以上已经十分难得。这‘雪罗烟’白如雪轻似烟,却兼得纸绢二者的优点,保管好可经千年而不朽,比纸也更易保存,更难得的是,它对各种色彩十分敏感,在上面作画能更自然、细润。”
“听贺老您这么一说,这倒是十分珍贵的了,难不成您要用来作画?”他们都知道贺老要修复几幅古画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大体复原修补一下,没想到会看这阵势竟是要来真的。
“正是,这个等最后修复《四时华玉山》时再用,为这薄薄的一卷‘雪罗烟’,皇上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这还是我六十岁寿辰皇上赏赐的,听说这种经纬双丝织法早已不再流行,工艺几近失传。皇上派人在苑城寻访三年,才找到昔日苏氏后人,又改造了苏家的织机,才织出这么一匹来,这可能是我这老头子最值钱的一样东西了。”
贺老边说边小心的收起来,“其实,皇上赏赐的东西在普通那也是皇恩浩荡,如此费尽周折其实是大可不必。当然如果是为了保存一样工艺,那另说。若单纯是为了一个人、一件并不重要的事,这样就有些过了,我们说‘使民以时’,关键在一个‘时’字,……”
小院的书房里又开始了每天的课业,王正德听了一会儿便带着李言芷悄悄退了出来。
贺文惠也出来又跟她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李言芷便含羞的点头答应着。
想着今天是初一,爹娘还在那等着自己一起去别的地方拜年,便辞了文惠跟王正德回到了他的家。
回去得路上李氏想着已经来到了学院里,便又带着言芷一起去了方老夫人那里拜年,李明修想了想把她们送到小院后没再进去,自己在院子里找了个木凳子等着她们。
方老夫人似乎并不意外她们的到来,跟李氏说着话,说着说着就说起当年温容也就是方远兮的母亲去世的情景。
老夫人说自从方愆没了之后,她这媳妇就一下子垮了下来,后来瘦的剩了一把骨头,柴火棍儿似的,找了很多个大夫也看不好,最后走的时候还忘不了孩子,让她们把兮儿出生时用的小被子、小衣服还有一缕胎毛都跟着她葬了。
李氏听了伤感的同时微微诧异,毕竟很少有母亲会这么做,因为葬了的意思就是代表去世,哪怕是衣服、胎毛也是同样的意义。
就像有些人横死他乡后,家人因为找不到尸首就给他弄个衣冠冢就是这个意思。
但没想到容儿竟然把儿子的衣物也陪葬了,这点她有些想不明白,但又觉得可能是两口子都走了,剩下个几岁的孩子实在放心不下,也就没说什么。
李言芷在一边陪着坐着,扭头一看边上书桌上面放着几本书,都是爹娘让带给他的医书,桌角的一个自制笔筒里好像还放了一个红色的线头,她自幼喜欢这些便随手拿起来看,没想到却是自己做的小剑坠子。
方远兮从她们进门后跟她们倒了杯水,便一直坐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此时见言芷的举动,抬头看着她。
李言芷随口问道:“这个怎么在你这儿?”
“你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肯定。
“嗯,那天金子从我这拿的,其实这个都是我平时剪下来的线头凑合着做的,并不怎么好,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重新做个……”
正说着,李氏回头打断了她的话,本来她跟老夫人正说到伤心处,没怎么注意女儿这儿,没想到这不长心眼的丫头一点事儿都不会想,她听到金子拿走的东西在方远兮这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可自己这傻丫头竟然还跟人家说是自己的。
她都想把她这木头脑袋拍几巴掌!
“啊,怎么了?”正说着话的言芷,被娘亲忽然扯了一把,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没事放下东西我们走吧,今天还有不少家要过去走走,家里应该也有人过来,你姨娘自己也忙不过来。”
“哦,好。”
“婶娘,那我们先回去了,这是我们回来的第一个年,很多叔伯姨娘的门都得过去坐坐,改天有空再来看您,您也是该宽心的宽心,过去的事就别老想着了。”方老夫人自然是应着要下来送,被她们娘俩拦下。
看着那丫头跟李氏离开,方远兮本来想送到门口的,没想到一出门看到院中早已等候的李明修,便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自己回屋了。
因为放假的缘故,最近连接学院的月洞门一直没有关,所以她们一家来的时候,方远兮并没有出来开门,自然也就不知道李明修也一直在。
回到屋里,方远兮拿起那个小指甲般大的剑穗子看着,那天金子拿来说看着自己腰间的桃木小剑一直没有剑穗子,便给做了个。
他没接,金子便自己放在了桌上,后来被他顺手放到了笔筒里,然后就忘了,没想到今天却被言芷看到,说是她的。
小穗子很小,看来确实如她所说使用线头做的,不过却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精巧的编成了一个镂空绣球的样式,现在看起来在红色流苏的衬托下十分小巧可爱。
顺手解下了腰间的小木剑,方远兮将它系在了上面。
系完,他自己看着似乎变了样的小木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老夫人叫他,他才把木剑又系在腰上,只是系的那只手有些慌乱。
正月是忙碌的,更是喜庆的,这是李明修一家回来过得第一个新年,要拜访走动的街坊邻居虽然不是很多,但受了李明修和江守均恩惠,过来拜年的医患却是不少。
一整天忙得她们不断地烧水、倒茶……
到了晚上,李言芷才终于腾出空来,悄悄拖着江氏来到她的厢房,又转身轻轻悄悄地关上门,低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江氏看着她笑道:“怎么了,又闯祸了?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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