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咬伤了羊的腿不会忏悔,它只会惋惜,只会憎恨:怎么让猎物跑了呢?到嘴的肥肉丢了,这只可恨的羊!
宫新月就具有狼性心理。她回到家看到史雨琛更不顺眼了,看着哪儿都讨厌:你的妈妈让我丢这么大的丑,太可恨了!连小崽子都可恨。如果不是他学舌,把打他的事学给妈妈听,褚弘彦不去单位敲打她?她怎么会和于如嫣两口子记仇?怎么会想办法报复他们?怎么会让公安局的人找上她?怎么会到学校丢丑?一切的根源都在小崽子身上。她恨不能掐小崽子一把,呼几个大耳刮子解解恨。
可是她早晨起来早早去上班,晚上回来一家人都在家,他爷爷护犊子护得紧,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崽子,周末被他妈妈接过去,她没机会下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瞅到了机会。
早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刚停了暖气,屋子里比冬天还冷。一夜西北风,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屋里更冷了。史爸爸舍不得开空调,史妈妈身体不方便,坐着不活动更冷。黄鼠狼单咬病鸭子,晚上,史爸爸发现老伴发烧了。
史爸爸把儿子叫起来赶往医院。家里只剩下宫新月和史雨琛。
史书杰走的时候交代:“新月,我们爷俩去医院给妈妈看病,你在家里看着孩子。半夜叫他起来尿尿,不然又要尿床了。”
“好的,你们放心去吧。”
平常都是史爸爸订上时间按时喊史雨琛起夜,这次爷爷去医院了,没人叫雨琛起来尿尿。小孩子睡得太沉,迷迷糊糊把床当厕所,哗哗尿完躺下又睡了。
第二天早晨,史书杰他们仍然没回来,宫新月起床后一拍脑袋,半夜忘了叫史雨琛起来尿尿了。她跑到史雨琛的房间一看,天呐!褥子湿半截,被子被按在湿褥子上沾湿一大片,屋子里一股尿骚味。
宫新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掀开史雨琛的被子,照着他的屁股和后背不管不顾地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尿床!我让你尿床!还尿不尿了?啊?还尿不尿床?”光用手打还不解气,抬起脚照着史雨琛狠狠地踹去,她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踹在什么地方。
史雨琛开始被打懵了,后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妈妈妈妈!”
“我让你找妈妈!你的妈妈不知道死哪去了!”
史雨琛被打得顾不上叫妈妈了,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宫新月怕被邻居听到,瞪起狼一样的眼睛吼道:“给我闭嘴,再嚎掐死你!”
史雨琛不敢哭嚎,呜咽着小声说:“妈妈!我的妈妈!我要我妈妈!”他希望妈妈快快来救他,不然后妈要掐死他。
宫新月简直疯了,史雨琛越是叫妈妈,她下手越狠,手上没轻没重,不知道打了几下,不知道打了哪里。直到怒气发泄够了才停手。她打开窗子通风透气,让屋里的尿骚味散去。然后咣当一下关上门,没洗脸穿上衣服坐公交车上班去了。
史雨琛瑟缩在墙角发抖,身上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他一听后妈锁上门走了,踉跄着站起来,他要找妈妈,一心只想找到妈妈。
史雨琛拉了拉门没拉开,门被宫新月上了保险,小孩子从里面不会打开。他爬上窗户,一扇窗子正好被宫新月打开散尿骚味,骑在窗子上哭嚎:“妈妈!爷爷!”
史雨琛哭嚎一会儿见没人应,他伸出脚从窗棂往下探,想从窗户里爬下去找妈妈。
这时候邻居们和过路的人听到小孩的哭声,抬头看三楼有个小孩子伸出一只脚想往下跳,呼啦啦围过来。有人张开手臂想接住孩子,有人拨打报警电话,有人找来床单子扯起来准备接住孩子,有人喊:“宝贝,回去!不要跳,回去!”
史雨琛幼儿园的老师点名发现少了一个孩子,一对照发现史雨琛没来上学,家长没有请假,她马上给史雨琛的爷爷打去电话:“喂!史雨琛的爷爷吗?史雨琛为什么没来上学?”
“啊?我不知道啊!我老伴病了,住进了医院。我在医院陪护,我问问我儿子。”
史爸爸赶紧给史书杰打去电话:“喂!书杰,雨琛没去上学,老师打来电话问为什么,新月没送他去幼儿园吗?”
“糟了,忘给她说让他把雨琛送去幼儿园了。那怎么办呢?我请会儿假回家看看。”
史书杰楼下,警灯闪烁,警察把周围拉上警示线,他们又打了119和120,大家展开了救孩子的行动。119的救援人员扯起救生气垫。大家焦急看着孩子的动向。
史雨琛穿着尿湿的睡衣在寒风中快冻僵了,加上宫新月下手太狠,身上打坏了,大家的喊声他听不清楚,在窗户上坐久了身体发麻,身子一歪从三楼栽下来,正好落在救生气垫上。
医护人员赶紧检查孩子的情况,把孩子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着往医院开去。
当史书杰来到楼下时,史雨琛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人群散去,留下几个没事干的老头老太太在楼下摇头叹息。
史书杰他们家搬来半年,整天早出晚归很少有人认识他。他看到老人们议论纷纷,心头一紧,老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凑过去问道:“叔叔、阿姨,出什么事了?”
一个大爷说:“三楼上的小男孩从窗口掉下来,被救护车拉走了。”
史书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基本断定大爷口中的孩子是史雨琛,但是,他仍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定了定神问道:“大爷,多大个孩子啊?哪个单元的?”
大爷长叹一声说:“二单元三层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到现在没见他家一个人,你说他家大人忙什么,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家。只管生不管养要孩子干嘛……”大爷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史书杰只听到第一句,后面的都没听到。他想问周围的人孩子被送到哪家医院去了,可是他没有力气问,把自己摔到车坐上,发动汽车嘀嘀往人民医院开去。
他一路鸣着笛,吵得路人纷纷回头骂,遇到绿灯风一样通过,遇到黄灯闯过去,遇到红灯等着的时候不停地敲打着方向盘。
史书杰来到人民医院停车场,车门没锁慌忙往急诊室跑去。来到急诊室上了台阶,他要虚脱了,扶着墙往抢救室挪去:“雨琛,儿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他来到护士站问道:“护士,刚才有没有一个四五岁的坠楼的小男孩被救护车送过来。”
一个护士回答道:“正在急救室抢救呢?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孩子的爸爸。”
“有没有带身份证和医保卡,赶快给他办理入院手续。”
“好!好!”
史书杰等着办理手续时不知道该通知谁,通知宫新月?她扔下孩子独自在家去上班,都是她的责任,这个可恶的女人,是她把孩子害成这样,跟她说孩子坠楼了,她会心疼吗?她会知错吗?她会忏悔吗?史书杰现在一句话不想跟她说。她如果过来了,史书杰恐怕压不住满腔怒火,保不准上去打她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他不能通知他的父母,妈妈头脑不清行动不便,爸爸护理妈妈忙得手忙脚乱,人仰马翻。再说,他爸爸这么疼爱史雨琛,听说孩子坠楼一定吓晕了,吓病了更麻烦。
史书杰非常无助,没有一个人能帮他一把。排号排到他,工作人员通知他要交五千块钱押金。他手里连一百块钱都没有,他打电话通知宫新月:“喂,宫新月,史雨琛坠楼住院需要交押金,你马上给我转六千块钱,”
“什么,你儿子坠楼?”
“你把他一个人锁屋里,他从窗户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抢救,需要五千块钱押金,你给我转六千,以防有别的用项。”
“你找他亲妈吧,我没有钱。”
史书杰气急败坏地说:“宫新月,这次是救我儿子的命,要不是你把他一个人锁家里,他怎么会坠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赶快送六千块钱来否则我给你没完!”
宫新月一听害怕了,她口气软下来说:“老公,我手头真没钱,我所有的钱都在股市里,零八年一桶油炒得火热,我扑通进去了,从那以后开始赔钱,我有了钱不停地补仓,不停地赔钱,到现在没赔个底朝天也拦腰斩了,现在赎出来全赔了,放在里面等牛市再涨回来。老公,不是我不救你儿子,我实在是没钱,不信我回去给你看看我的账户!你再想办法吧,找他亲妈,她家有钱,她家有的是钱!”宫新月不等史书杰说话匆匆挂断电话,早晨她打史雨琛的事还没有暴露,当时她气疯了,没好歹地打了史雨琛,不可能没留下伤痕,等史书杰发现他儿子身上的伤还不知道怎么朝她发火呢,这几天她要躲起来,千万不能让史书杰找到。
史书杰从宫新月那里要不到钱,实在没办法给于如嫣打去电话:“喂,于如嫣,你儿子在人民医院,我手头没有钱,你拿五千块钱过来交上住院押金。”史书杰说完没等于如嫣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于如嫣愣在那里好几秒:什么?我儿子住院了?什么病?星期一送过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就住进医院了呢?感冒发烧这么厉害吗?她给褚弘彦打去电话,让他带上五千块钱,两个人急急忙忙往人民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史书杰在医院门口等着:“钱带了吗?”史书杰张口就问这个,气得于如嫣想撕那张嘴。
褚弘彦说:“我手头没有现钱,不过我卡里有钱,需要多少?”
“五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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