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爸爸吼道:“新月,人家好心好意送我回来,你得罪人家干嘛!都是我的错,是我看着这些菜没动筷子,扔那里可惜,我打包回来给你妈妈吃,你妈妈好久没吃过荤腥了,嘴巴馋得很。”
白一冰不惯着宫新月:“你不给阿姨买好吃的,如嫣让把这些没动过筷的好菜打包送回来你还叭叭。我离家远,我要是离家近,还有你家什么事!叔叔,走了,别跟这样不懂道理的人掰扯,有理讲不清。”白一冰喊着史爸爸下楼了。
白一冰和史爸爸走后,宫新月从冰箱里一个盒子一个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是整只的烧鸡,整条的鲤鱼。猪肘子一块儿没动。看着那油乎乎的美食,闻着那扑鼻的香气,她忍不住尝了一口,谁知刹不住了。她不管是不是宴席上撤下来的,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行人来到褚弘彦的前院,大家在院子里摆上烧烤架,支起长长的餐桌。几个女人看孩子,几个男人切肉腌肉穿串。院子里热火朝天。
大家正忙活,忽然,院子外停下一辆小货车,两名工人在院子外面喊道:“请问这是褚弘彦先生家吗?”
褚弘彦朗声答道:“是的。”
蒋海东说道:“我送给雨琛的礼物到了。”大家涌到院门口看。
白一冰酸溜溜地说:“我儿子也没有一个这样的干爹,蒋先生,你还缺干儿子不?”
杨晨曦跟着说:“对对,蒋先生,你一下子认三个干儿子算了。哈哈!”
蒋海东笑笑说:“雨琛的亲爸不疼咱如果不爱,孩子多可怜。你们也要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疼爱。”
“好好!”白一冰和杨晨曦点头答应。
钢琴安放在一楼客厅,大家围拢过去,听于如嫣弹琴。
史雨琛把刚学的《欢乐颂》弹给大家听。白一冰和杨晨曦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如嫣,你儿子是神童吗?雨琛正式到你家住才几个月,这就能演奏曲子了,如嫣,你把夏沫和姚明轩一起收了吧,让他们跟雨琛一起跟着你学钢琴。你让他哥仨组成一个小乐队。”
于如嫣笑笑说:“行,只要他们愿意学。可别学三天又厌烦了。定个时间,俩孩子什么时候去我家,周六周日我们去北京,寒暑假我们不在这里。这些时候怎么办,你们不去找个时间上靠得住的钢琴老师吗?”
白一冰说:“我家儿子不靠这个吃饭,培养点兴趣爱好就行。你有空教他一回,我们家不买钢琴,用你家钢琴扒拉两下子。”
杨晨曦帮腔道:“我家儿子也是这样。”
白一冰抢白说:“杨晨曦,你老是跟我学,你要有自己的主张!”
“哈哈,白一冰,你的主张就是我的。”
史雨琛一曲结束,大家的掌声响起。史雨琛给大家鞠躬:“谢谢大家!”
褚弘彦说:“我们雨琛最厉害的是下围棋。北京的围棋大师要收他为徒。不过他亲爹不答应。雨琛,给你干爹下一盘。”
“好!”
蒋海东和史雨琛摆开了阵势开始厮杀。
白一冰和杨晨曦说:“我们这个家长白当了,看人家于如嫣,才几个月功夫,带儿子学了这么多本领,我们一定要加油!”
杨晨曦点头赞成。
太阳落山了,西边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天不像中午那么热了。褚弘彦在烧烤炉里生起了火,把肉串、鱼串,鸡翅串放到炉火上烤。各种串被烤得滋滋冒油,几个男人一起动手,往烤串上刷油,撒烧烤料。烤串的香味能窜出二里地去。要不是提前跟物业交涉好,恐怕这时候物业要上门了。
烤串一批批上桌,于妈妈的烧烤虾做好了,整整盛了两大盘子。
妈妈们一边往嘴里送一边给孩子剥虾,
于如嫣给大家递上饮料,有人不喜欢喝饮料,对着瓶子喝矿泉水。男人们拿着啤酒瓶子对饮。
于如嫣吃了几串烤串,到屋里弹起了钢琴。她先弹了一支儿歌:《数鸭子》
几位妈妈带着自己的儿子唱了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几位爷爷、奶奶打着拍子鼓着掌。蒋海东的未婚妻被热烈的情绪感染跟着曲子教孩子们跳舞。
小院里烧烤香、琴声、歌声把小区里的住户吸引,好多人在栅栏边驻足观看。有的孩子馋得伸手要烤串,褚弘彦也不小气,端着盘子给孩子们分。
于如嫣弹了几支儿童歌曲,又开始弹奏时下流行歌曲:《因为爱情》、《春天里》……于如嫣边弹琴边唱歌。今晚的生日宴成了联欢晚会。大家都很尽兴。
栅栏外,人们馋得流着口水不肯走,不会唱的听,会唱的合着节拍跟着唱。院内院外的空气像燃烧起来一样。
在院外有一个人很落寞,他既不跟着唱,也不跟着笑。他站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心的表演,愉快的笑容,看着前妻美丽的容颜,听者她那动人的歌声,悠扬的琴声,他多想参与其中,抱着乖巧的儿子,搂着前妻纤细的腰肢动情地舞蹈。
院子里月季花香阵阵袭来,沁人心脾,还有那美酒佳肴,帅哥美女,统统与自己无缘。
老爸和因为病痛有些残疾的老妈在里面说笑,可是自己被排挤在外,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觉得院外人们的欢呼声特别刺耳,他受不了这个刺激,他要逃离这个和自己根本是两个世界的地方。
史书杰本来是过来给儿子送生日礼物的。他把礼物交给一个小朋友,让小朋友进去送给史雨琛。
那个小朋友敲开大门走进去说:“这是一个叔叔让我送过来的,是史雨琛的爸爸送给史雨琛的生日礼物。”
史雨琛拿着礼物走到院子外面喊:“爸爸!爸爸!”
史书杰躲在不远的拐弯处,他能清楚地听到儿子的呼喊声,可是他没有勇气走出来,他和那些人格格不入,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他忍着冲出去抱起儿子的冲动,含着眼泪往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餐桌上一片狼藉,被宫新月啃剩的鱼刺、鸡骨头留在桌子上,吃剩的没往冰箱里放,半天了,天这么热,一定不能吃了。史书杰把所有的菜一股脑放进垃圾桶里。
史书杰没理宫新月,走进儿子的房间饿着肚子睡着了。
史爸爸史妈妈跟着大家走进宾馆。他老俩第一次住宾馆感到不适应,摸摸这里,看看那里,不会穿一次性拖鞋,不会开宾馆里的电视机。于如嫣和褚弘彦安排大家住宿,走过来教会史爸爸和史妈妈用里面的设施才回去。
史爸爸和史妈妈老两口住在套房里感到很可惜。史爸爸说:“书杰他妈,在这里住一晚得多少钱啊!我们离家这么近,回家去住能省下好几百,省下的几百块钱如果给我们,够我们一个月的生活费。哎,钱已经花了,我们不住也不能退,踏踏实实地住下吧,算是跟着我们孙子享福了。”
史爸爸嘟嘟囔囔伺候老伴睡下了,可是他大半夜睡不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心疼钱,还是因为睡惯了硬板床的缘故。
第二天,大家起床去酒店的餐厅吃自助餐,发现史雨琛的爷爷奶奶没起来,还以为老爷子老太太睡得太死,殊不知他们鸡快叫了才睡着。
于如嫣给史爸爸打电话,可是史爸爸手机没电关机了。于如嫣带着史雨琛过去敲门才把老人叫起来。
大家今天的任务是陪着蒋海东一家游三孔。
孔子的故居就在临县,距这个市只有三十多华里。他们一行十八口浩浩荡荡,相当于一个旅游团。
于如嫣租了一辆轮椅让史爸爸推着史妈妈,她和史雨琛跟在左右,俨然亲婆媳,一点儿不像前儿媳。
白一冰看不下去,吐槽于如嫣:“怎么,还对史书杰旧情不忘?”
于如嫣嫣然一笑说:“哪里,他们老两口最疼爱史雨琛,我要让史雨琛记住这份恩情,永远孝敬他爷爷奶奶。现在史雨琛还小,我替他行孝。”
这话被大家听到,他们更加佩服于如嫣。
蒋海东的爸爸说:“这大概就是我妈妈要海东认如嫣为义妹的原因。她老人家被这孩子纯真的感情打动,是如嫣的人格魅力感动了真正懂她的人。我妈妈留下遗嘱要把家里的一套老房子赠送给如嫣的时候,连我们老两口都有意见,怀疑我妈妈头脑不清醒,被什么蛊惑才做出那样的决定,原来是我们头脑不清醒,我妈妈头脑清醒得很。哈哈!正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心存善念,必有善果。好人自有好报,善良的人天不欺!”
史爸爸感叹一声:“有人有眼无珠。我孙子跟着如嫣这样的妈妈才能成才。弘彦一家很善良,善待我的孙子,必将有好报。”
褚爸爸感激地说:“多谢哥哥美言,在这块圣人之地得到这样的祝福真是难能可贵。”
褚弘彦插嘴道:“我的如嫣就是个天使,我从幼儿园开始就坚定地相信这一点,我发誓一定要靠近天使,拥抱天使。对不对媳妇?”他说着搂住于如嫣的腰,眼里的灼热让蒋海东看了很欣慰。
大家一路赏美景,观名胜,中午在阙里宾舍吃了顿大餐,直到下午四点才要分头往家赶。
大家先送蒋海东一家回省城。蒋海东坐在车上打开车窗说:“小妹,可能是下个月就要签订拆迁补偿协议,这个不能代签,房主必须亲自签字,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一个月后到暑假了,你们去省城住几天吧。”
白一冰在一旁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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