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带着从容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驸马所举的例子和现实多有出入。这例子中的糖果券,难道是金刚不坏?可实际上,宝钞被使用得多了,天然就会磨损。慢慢的,它自己就没了。”
这虽然是实话,可也没法把所有情况都给包圆了。
朱元璋听了,又开始在大殿中来回地踱步。
思索片刻之后,便道:“可是每年新印的宝钞那么多,难道之前的都坏光啦?
宝钞被用得越来越旧,谁都不想留在手里。这无非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就看最后落在谁手里。”
陆知白暗暗点头,心中觉得:这老朱可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呀!
是块好木头,好好雕琢雕琢,指定能成才,有希望冲一冲千古一帝。
朱元璋又仰头叹了口气,感慨道:“怪不得民间都不乐意用宝钞呢。用着用着就没啦,还得担心砸在自己手里。怎么能比得上金银铜稳定,甚至是实物妥当呢。”
他这话让一众大臣面色微微变了,继而又悄悄用眼角余光望向陆知白。
他们都感觉今天的话题越说越严肃,而始作俑者毫无疑问就是这个什么都敢说的驸马。
一些人心中不由得埋怨起来:这政策一直都这么着,咋驸马就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啥都反对,那问题怎么解决?
最后不还是要众臣去商议,终究要户部和国库去承担后果。
朱元璋却还在沉思,嘴里念叨着:“朕也有耳闻,说新印出来的钞更招人稀罕。旧钞的价值,不,交换价值,往往要打折扣。”
一众臣子只好听着,皇帝给他们讲课呢。
朱元璋却骤然发问道:“各位爱卿,你们来说一说。如何才能够让宝钞像金银铜钱一样为大众所接受?”
大家都垂着脑袋,心里在想:想让宝钞跟金银铜那般地位硬实,怕是不成,这难度也忒大了!
大殿里一下子大伙都不吱声了。
朱标也是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绞尽脑汁思索的神色。
但寂静了半晌,仍然没有人开口回答。
朱元璋不满地冷哼一声,点名道:“户部尚书,你来说。”
顾礼小心谨慎地开口道:“臣……一时之间,没有好的主意,正欲听其他大人有何高见。”
朱元璋并不意外,又说:“李爱卿,你见多识广,你来说说。”
这个问题如何解决?李善长一时间也想不出来,懵圈了,但他素来擅长和稀泥。
于是说道:“兹事体大,若要寻到良策,非一时之功,陛下无需太过忧虑着急,徐徐图之即可。”
朱元璋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子,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又问胡惟庸道:
“胡相国,你向来满肚子都是主意,有什么高论,赶紧跟朕说道说道。”
胡惟庸保持着微笑,谦虚地说:“臣也就是个虚名罢了,今儿个见到驸马这能说会道、见多识广的样子,才知道何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想必驸马对这事儿也有不少想法,臣愿意竖起耳朵好好听。”
他边说边含笑看了陆知白一眼,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实际上这话里,满是刺儿。
户部的大小官员下意识地点点头,都纷纷望向陆知白。
但他们并不是想请教,只是一种揶揄和嘲讽,想看他的笑话罢了。
因为想让宝钞地位更稳当,那可太难了,要不然这问题不早解决啦?
宝钞就是比不上金银铜,这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
非要硬把它的地位往上抬,这不是难为人嘛!
但他们哪里敢这么和朱元璋说……
朱元璋也瞅了陆知白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对着大臣们说道:
“朕问的是你们!你们当官这么多年,经历得多,碰上这事儿居然没招?问一个毛头小子干啥?”
一群大臣都低着头,不知道说啥好,一脸的唯唯诺诺。
被皇上这么失望地数落,跟一个刚进朝堂的小年轻相比,这些老臣真是觉得脸上发烫,心里头也不服气,泛起了几分不甘。
他们承认这驸马有点本事,可到底还是嫩了点,终究是毛都没长齐,在朝廷大事上,咋能跟他们比?
可这问题太刁钻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辙。
就听朱元璋气呼呼地说:“想不出来就接着想。啥时候想出来,啥时候走人!”
陆知白脸上也有些茫然,在梳理着老朱现在,是怎么个事?
今天的事情就是,提到加印宝钞,老朱找了一群大臣来,要给他上课;结果反而被他上了一课,他给众人讲了宝钞是如何贬值的。
不对,中间老朱忍不住亲自下场解释什么叫劫掠民财,估计是想给他自己找补找补,秀秀智商。
现在老朱这又是什么情况?
拿他与一众大臣对比,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吗?
难道老朱开始嫉妒他的才华啦?
不过,陆知白转念一想,想到另一个可能,那就是朱元璋真心觉得他解决不了宝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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