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的异状叶凡自然看在眼里,心中微动,拱了拱手,“先祖曾为人族征战,有盖世之姿,可奸人险恶,先祖陨落,也是吾辈心中遗憾。”
这话出口,老妇却是有些沉默了,和一旁的老人再一次交换眼神,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水清无鱼,你家先祖当年便太过直爽,我们都邀请他来明心宗也正是因为此事,他当年离去,宗中长老便有所预言,没曾想……”
说了一句,老妇却是没有接着说下去,看了一眼叶凡,眼中虽然有一抹失落,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你去了云玉导师那里,若非必要,不要提及你先祖陨落一事。”
“这……”听到这话,叶凡微微停顿。
他对云玉是有印象的,这人算是明心宗里最有名的导师之一,不过当年他入宗时普普通通,导师并不是云玉。
“云玉导师过往曾和你先祖并肩数十年。”
老妇自然看出叶凡疑惑,开口解释道:“本来,云玉导师或许应该是你先祖的道侣,可你先祖重杀伐,两人理念不同,当年他们共入明心宗,你先祖砸养心殿而去,她却是留了下来。”
“虽然一别二十余载,不过两人情谊依旧深刻,云玉导师如今已经封王在即,若是知道你先祖陨落,恐怕……”
听到这里,叶凡自然已经明白了老妇的言中之意,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晚辈知晓了。”
“日后求学,会保守秘密。”
“麻烦你了。”老妇客气开口,叶凡却是连连摆手,眼神之中,有一些淡然。
他也曾有过百年岁月,自然知道故人逝去的感觉,尤其是封王并非儿戏,踏破王境就不再是凡人,期间心境是很重要的,他大爷当年本也可封王,正是因为爷爷陨落而失败。
“好了。”沉默了一刻,老人发声,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叶凡身旁的武惊天,只是微微扫视,皱起了眉头,“你是霸王之后吧。”
“是。”武惊天回应,此刻,他自然也感受到了眼前这两人的不同,恭敬回应,拱了拱手。
“有一丝霸王之风。”老人开口,看着武惊天,眼神之间,带着些许不满,“明心宗来过三代修霸王术的人,三人之中,你身上的霸王风采,是最少的。”
“畏畏缩缩,怯怯懦懦,五十岁的年纪为何仍旧未破星耀之境?”
这通责问让武惊天有些羞愧,不过还是小声回应,“不瞒前辈所说,先祖当年传下霸王术,传承数代后心经已然流落,我已经卡在星耀级许多年,始终难以寸进,岁月无情,锋锐也就被磨平……”
“没有心经无法突破所以磨平了棱角?”这句话显然不能让老者满意,他抿了抿嘴,再一次发声,“修者乃争,若无心经,难道你就一辈子甘心卡在星耀境?”
“遇到瓶颈,不想方设法的去改变,反而甘愿被束缚,哪有半分修者之心?”
“前辈教训的是。”听到这话,武惊天连连的回答,低着头,那模样,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老人说教了武惊天一通,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不满,不过还是摆了摆手,“你去步锻导师那里求学吧,若是破不了荣耀之境,就不用离开明心宗了。”
“啊?”听到这话,武惊天惊了,看向了一旁的叶凡,似乎有些慌了。
这破荣耀也不是说破就破的啊,万一卡住,难不成他要在这明心宗里待个七八年?
“还不快多谢这位前辈。”叶凡却是发出声音,眼中带着笑意。
武惊天不解,不过,还是只能闷着应声,“多谢前辈。”
“好了,你们的考核也就到这里了。”老人挥手,一下子,房屋消失,宽阔的道路出现,“沿着这条路走过去就是明心宗,你们各自去寻你们的导师便是,导师会为你们安排求学的历程。”
“明白。”叶凡拱手,躬身道谢,带着武惊天踏上了这条路。
两人很快远去,一直到这时,那老妇才叹了口气,“云玉等了二十多年,没曾想,等来的却是他的后人了。”
“他这后人倒是不凡,言行举止间,似乎颇有些战天那小子的风采,只是,这云玉见了他,怕是更会有几分遗憾了。”
“他的后人出彩,至少也算是有个惦念。”老人回答,却是冷不丁的哼了一声,“总比我好些,我也等了二十多年,结果等来这么个后辈。”
“你那后辈也不算差了,只是凭你的眼光看当然是不太满意。”老妇回答,看着有些生气的老人,也是宽慰,“有后人总比没有好吧。”
“……你这安慰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老人回应,脸上有些无奈。
……
“天公,那导师我怎么感觉有些针对我。”走在大路上,武惊天一脸愁容,或许是和叶凡的区别对待,又或许是那老者的一通乱骂,让他有些郁闷。
“我觉得他已经很客气了。”叶凡却只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郁闷的武惊天,眼中却是有了一抹笑意,“惊天前辈,你没有想过,那位老人,为什么要骂你吗?”
“为什么?”武惊天反问,可看向叶凡,发现对方眼中的笑意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个老人,和我的先祖认识?”
“岂止是认识,他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你修霸王术,对于霸王术,熟悉到了极点。”叶凡回答,摆了摆手,略带深意的开口,“你没听他说吗,这明心宗里,来过三代霸王后人。”
“三代霸王后人怎么了。”武惊天下意识开口,随即猛的一愣,看向叶凡,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天公的意思是说,那老人,也是霸王后人??”
“准确来说,他是霸王的儿子。”叶凡只是淡淡开口,“霸王术的第二代传人,你叫他,应该也叫老祖吧。”
“啊??????”
路上,响起了武惊天惊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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