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归舟最后给出评判，“还行吧。”
杜竘挑眉，“那就是不够好。”
“够好了，准确来说是太好了”徐归舟赶紧说，“下次可以表演得更含蓄点。”
杜竘淡定又了然地笑，“还有下次啊。”
最后一声带着感叹声的语气助词抑扬顿挫，说的徐归舟心里直闹腾。
要说没有吧，就怕以后有个万一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要说有吧，倒像是她想故意把他圈进来。
心累。徐归舟决定含糊过去，极其生硬地转换话题，“咖啡好喝吗？要不要后天再给你带一杯？”喝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杜竘似笑非笑，“这么热的天，还要特意跑出去买咖啡很不方便吧。”
“怎么会呢，顺路的事。”
“这么麻烦我有点心不安。”
“你都是我哥了，不用那么客气。”
杜竘看着她口不对心，心里暗暗好笑，她不知道自己的头上翘起几根碎头发，看起来俏皮又甜美，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
到了消防大队，徐归舟把杜竘带到心理健康缓释中心，交了任务，打算赶紧走人。陈珏叫住她说，“今天排了三个人，小周第一个，你是最后一个，过两个小时准时来报到。”
徐归舟诧异，“我上次不是面诊过了？”
陈珏说：“杜医生说你这是需要长期心理治疗，以后每周一次，我都给你排上了。”
徐归舟朝里面看一眼，杜竘早就进舒压室做准备。
陈珏拍拍她的肩，又提醒一遍时间。
徐归舟回到办公室的路上，正好和小周碰了个面，他急匆匆地跑过来，一头的汗，见到徐归舟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亲热地喊“小姐姐”，只是略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并不是变冷漠了，而是被什么情绪困扰，对女性下意识的回避。
回到办公室，徐归舟用手机设了个闹钟，然后开始工作。下午曹队路过办公室，给她一份资料，说，“这是新员的基本资料，下周进队里，培训课程你都准备好了吧。”
徐归舟把桌上整理好的厚厚一沓资料拿给曹队看。
曹队先是粗粗翻看几页，随后神色一正，开始认真看里面的内容，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这都是你准备的？”
“是的，”徐归舟说，“我翻了以前消防成功案例，结合照片和记录归纳的。”
曹队笑着说，“做的不错，内容详细，又切中要点，尤其是步骤分析这一块很突出，着重救援科学和详细操作解析，很有特色，回头你先给指导员看一下，分析内容没有问题的话，就作为课件用，我觉得不光新员可以学，现在的消防员都可以了解一下，不管是火场经验足够的还是还不够的，都可以从里面学到点东西。”
徐归舟高兴地重重点头，“我先给指导员看。”
曹队看她一眼，又问，“今天心理咨询有你名字吧，还不去？”
徐归舟微微诧异，“曹队你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这不是小事，”曹队说，“以前条件不够，许多消防员遇到心理上的问题都是硬抗，现在条件渐渐好了，能够有正确疏导心理的途径，不光是我，上面的领导也很关注。”
曹队什么都挺好，就是爱说道理，徐归舟听得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曹队忽然话锋一转说，“其实两年前你调到大队来的事，我不是很赞成。你是一线下来的，很仓促，更像是逃兵。指导员说你最严重的时候不能接触明火，一个连明火都无法直视的人，怎么在消防队里工作。当时找你面谈，你很认真地回答我，说消防也有辅助岗位，你想在消防做下去，这是你的理想。”
听他提到往事，徐归舟脸有点泛红，一半是尴尬一半是羞愧。
时间真是最神奇的存在，即使当下你觉得最正确的行为，再过两年回头看，很可能会觉得中二。
“曹队，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吧。”给我留点面子。
曹队哈哈笑起来，“今天和你说这些，其实是想提醒你，记住进消防的初衷，你在辅助岗位做的很好，但是不排除遇到特殊情况，如果看到明火就无法动弹，事后发生什么结果你不会后悔吗？”
徐归神色一正，说，“我会积极配合心理疏导。”
曹队点点头，满意地离开，走之前指了指桌上整理的案例和分析，让她赶紧拿去给指导员看。
等他一走，徐归舟就把一沓的资料拿去指导员办公室。指导员也是表扬一通，让徐归舟特别有成就感，这几个礼拜来的辛苦算是没有白费。
指导员还另外指点一句，“下周新人就要来了，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你去上课说不定压不住他们，遇到什么困难来找我。”
徐归舟笑着回答，“到底我也多吃几年的米，还怕一群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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