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活像一只灵便的猴子,夺过穿封狂的快剑之后,视若珍宝,眼中冒着贪婪的光圈,得意洋洋地开始细细品味着。
几个毛孩子,贪心不足蛇吞象,那人一番举动,也引起了他们莫大的好奇。他们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多半以仇天霸“马首是瞻”,起初他们绞尽脑汁,也未能取得这柄快剑一睹为快,没想到这位镇上骨瘦如柴的大哥哥,却这么轻易地将其夺在了手中,真是不可思议之事,这帮井蛙醯鸡的小屁孩,真算是大开了眼界。
别看仇天霸他年纪尚幼,在镇上却是出了名的胆识过人,他见那人从穿封狂的手中夺得宝剑,心里崇敬有加,倏地跑过去拉着他祈求道:“叔叔,这把剑好漂亮,把它给我们哥几个玩玩吧!”
穿封狂自知祸生于忽,以为在这镇上,没有重武之人,才略显大意了些,却不知在不经意间,佩剑已被高人夺走,实属江湖中人不该犯的错误。不由懊恼一旁,暗自非难不已。
几个孩童随着仇天霸一起跑到那个瘦弱的夺剑之人身边,围着那人拉的拉,扯的扯,就是嚷着要看他手中的那柄雪亮的宝剑。
那夺剑之人,从其握剑的姿势,穿封狂便断定他不是什么学武之人,那柄宝剑,足有五六十斤,他拿在手中,略显沉沉的感觉。
可从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又极为不像不会武术之人,穿封狂思来想去,始终难明其里。
穿封狂看着那人也活像是一个极不懂事的孩子,竟和那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在那里抢夺着自己被他夺去的那把宝剑,他根本没有一点保护孩子的意识,硬是跟几个孩子在那边生拉硬扯。
穿封狂心里暗自发慌,担心一不小心会伤及到这些孩子,连伤口的疼痛都似已忘记,破口急呼道:“孩子们,剑刃很锋利,千万别抢,小心伤着你们!”
们音才落。
孩群中突地传来一声惨叫,仇天霸的身子,有如干柴一般,随着那声惨叫应声而倒。
穿封狂顿时大惊失色,即知几个孩童是玩火,待细看之时,幼小的仇天霸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动弹,一双眼睛瞪得斗大,腹部已被宝剑划开了一条血盆大口。只差连肚肠还没有流淌出来。
仇天霸当场气绝身亡,貌似死不瞑目,眼睛直直盯着穿封狂所在方位,一动不动,早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众人蹊跷,知道闹出人命,不由一阵雷动,如蜂拥而至,一起聚了过来。七嘴八舌便开始众说纷纭。
那夺剑之人站在当场,惊恐万状,呆若木鸡,浑身瑟瑟发抖,眼神中,透出一种绝望。
他手中还没来得及丢弃的宝剑,剑刃上还滴着鲜血,吓得他双膝一软,已“噗通”跪倒在了地上,“镗”地一声,手中利剑也随之跌落,剑落之处,血迹斑斑,“嗡嗡”闷响之声,透着无比凄凉。
现场散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穿封狂不由眼眶发红,可怜这帮无知的百姓,简直是愚不可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提早陨落,实在是让人扼腕长叹。
那夺剑之人,为此也是受到了极度的刺激,突地歇斯底里,疯也似的指着穿封狂吼道:“都怪你这不逞之徒,若不是你的那柄破剑,幼小的天霸也不可能会这般轻便地死去。”
随即又面向四周,提高嗓门疯狂地喊道:“乡亲们,就是这个杀人狂魔,是他杀死了天霸,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眼冒凶光,恶狠狠地指着穿封狂,顿让穿封狂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平白无故,自己头上就被扣上了一顶杀人狂魔的帽子。谁都会觉得陨雹飞霜,申冤无门。
四周民众,听到那夺剑之人的一声吆喝,顿时引起一阵轰动,个个都对着穿封狂怒目以视,指手画脚。
穿封狂负屈含冤,一脸懵然,这是招谁惹谁了?宝剑被人夺走,已经是冤天屈地之事了,现在别人借剑杀人,自己竟也招灾惹祸,受到殃及?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莫辩。
这飞来横祸,对穿封狂来说,真如晴天霹雳,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孤掌难鸣,看这形势,这次即便是跳进黄河,恐怕也洗不清了。
见穿封狂如此被动,东郭鸢怎可放弃这样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他趁众人哗然,便趁热打铁,不由在圈外大声喝道:“乡亲们,这个穿封狂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今日断不能让他离开流云!”
虽然穿封狂没有直接杀死仇天霸,但那柄剑是他的东西毋庸置疑,所以具体来说,他确实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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