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衣衫褴褛怀里抱着个盒子，语气卑微地说什么。
“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把我的扇子还给我吧，我老伴还在医院等着我呢！”
店主四十多岁尖嘴猴腮瘦小枯干，很符合奸商的形象。
“滚、滚、滚，少要在这胡说八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胡科做生意最讲信誉。”
“别说一把破扇子就是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胡科还挺能说小嘴叭叭地。
“我求你了，我卖扇子是为了给我老伴交手术费的……求你了，求求你了。”
老头一个劲儿地哀求，胡科却无动于衷转身就走。
“你别走……”老头伸手抓住了胡科的胳膊。
这时胡科急了，用力一甩，“老东西你给你脸了不是？”
说着他转身就是一脚，老头直接被踢倒在地，怀里抱着的盒子也滚到一边。
还没等老头爬起来胡科身后窜出两名汉子。
“老东西就是来碰瓷的，给他送局子里去。”
说着两人上去抓着老头的胳膊就向外拖，我走上前喊了一嗓子。
“等等。”
随后我从人群之中挤了出去，胡科看了我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露出来多管闲事？”
这家伙还真横啊张嘴就骂人，我没生气也没搭茬而是弯腰把那把扇子捡了起来。
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老人家这东西是你的？”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的是"周臣"的山水，让他，让他给我调包了。”
周臣是明代着名的画家，他的传世作品不多，真品的价格起码几千万。
老头的话可能性不高，不说别的如果是“真迹”送到拍卖公司没有不要的，根本用不着来古玩城。
不信归不信我还是开口问道：“老爷子，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人用郑板桥去换周臣。”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一片哄笑。
“这人不是笑了吧？郑板桥的扇面？郑板板画扇面吗？”
“可不是啥地，他怎么不说那字是王羲之提的？”
“就是一棒槌，跑这充什么能耐梗？”
众人是你一句我一句把我好一顿骂，我也不生气等他们骂完了我这才开口。
“我来这儿玩儿的都是行家里手，你们看看这幅画到底是不是出于郑板桥之手。”
说着我把扇面展开，原地转了个圈。
“大伙儿上演，咱就说这构图这层次，能是一般人的手笔吗？”
“乱石铺街、层次分明、却不失灵放眼古今画坛有谁能画得出来？”
我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不屑地问道：“画的是竹子不假，上面又没提款你怎么知道是郑板桥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送人的东西提款，自己玩的东西不提款，板桥先生媒体款的东西多。”
不等那人开口我又继续说道：“几年前佳士得拍卖了一幅郑老的画，那幅画就没提款。”
我说的这事是事实，不过那幅画是半成品当然没提款。
说完我不再搭理任何人，转身走到老头身边说道：“老爷子，这画你多少能出手，你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老头被我彻底搞懵了，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儿，“5万，够我家老伴手术费就行。”
“咱说好了啊五万就五万，我现在就给你转钱。”
说着我取出了手机，老头连连摇头，说是自己没有收款码只好给现金。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和你去医院，我直接给你存到医院……”
说着我扶起老人就要走，胡科突然开口说道：“别走，你把那扇子拿来我看看。”
“你看啥，这东西和你又没关系。”
我将扇子死死地抓在手里，同时扶起的老人就要走。
“让你拿来看看，你就拿来看看，怎么那么多废话。”
胡科说得上前几步就把我手中的扇子给抢去了，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咱这行有规矩，我先看得你不能撬行。”
“滚他妈远点，这老东西先找的我。”
胡科拿着上面反复看了几遍，转头看一下我说道：“你说这扇面出于郑板桥之手，可这扇骨可是新的最多也就几十年。”
我“哦”了一声说道：“你说得对，这扇骨是新的，扇面也是新的你给我吧。”
我越是这样胡科就越是迟疑，把扇子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依旧不舍得交出来。
“老板，新的你不喜欢， 我要改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