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爷和贺兰庭被老太君留了下来,没有跟着一起去。等一众女眷都出了门,贺老太君这才收敛了面上笑容,看向自家孙儿开口道:“信里只说路上有些不太平,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一月前贺二爷寄回来的书信其实有两封,一封只说了一家在回来路上遇见了贺兰庭,另一封却详细叙述了遇见贺兰庭遇险的经过,不过贺老太君怕谢氏慌了手脚,便没给她看。
说是一家子经过邛崃郡时,遇见了一伙逃窜的流兵。那伙流兵追着几个老弱妇孺喊打喊杀,眼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就要落到一个跛脚的老妇人身上,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玄衣青年出剑挡了一下,他一剑挑飞了大刀,又与几个流兵战在了一起。
然而他虽身形灵活,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眼看就要不敌,贺同尘赶紧招呼了自家兵士上前帮忙,待从流兵手里救下了青年,他才发现青年竟是自家侄子,不由得一阵后怕,惊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贺二爷安排了自家兵士将那几个流兵送去了最近的郡府衙门,又着人送了那几个老弱妇孺归家,这才静心下来询问贺兰庭为何在此。原来是三年前贺二爷一家赴任不久,贺兰庭读经悟史陷入了瓶颈,便同友人相约结伴游学。
不过一年,友人家中有事便半途而归,贺兰庭只得一人带着随从衡知继续游学,最终得大儒指点,有所顿悟,又想着已离家三年,便准备回去。哪知道归家途中竟遇上流兵伤人,他自小学的就是兼济天下的道理,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妇孺受难,虽知晓自己能力仅够自保,但也还是上前与流兵拼杀在了一处。
“你可知若不是今日正好遇见了我,你就要丧命于那些贼人刀下了。”贺二爷一阵后怕,责怪着贺兰庭的鲁莽。
“二叔放心,我冲上前时已吩咐了衡知快马加鞭去最近的郡府,很快就会有援兵,且我手握长剑,尚能一搏,那些妇孺却手无寸铁,我实不忍心见她们魂归刀下。”贺兰庭知晓自家二叔是关心自己,因此面对长辈的指责也并无怒色,只是出言解释道。
“我知你少年热肠,但刀剑无眼,你若是伤着了,你祖母同双亲怎么办,大哥膝下就你一个孩子,若你出事,整个安国公府怕是都要天翻地覆了。”听见贺兰庭留了后手,贺二爷神色缓和了些,但还是耐心地与他分析利弊,贺兰庭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冒险了些,也不再反驳,低着头乖乖听训。
听到这里,一向和蔼的贺老太君也不由得冷了脸色,“你二叔说的没错,确实鲁莽了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难道叫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孙儿知错了,二叔二婶也已训了孙儿一路了,下次行事我必然思虑周全。”
见他乖乖认错,贺老太君这才放过了他,转而问贺同尘,“查清了那伙贼人的来历了吗?”
“邛崃郡守用了些手段,那几个流兵很快就招了,说是从孚阳那边军营逃出来的,因犯了事,也不敢回军营,只得落草为寇,干些杀人夺财的勾当。”贺同尘回道。
“孚阳临近北狄边界,屯兵数万,怎么如此松懈了。”贺老太君放下手中茶盏,眉头紧锁。
“说是岑贵妃求着陛下把岑冀送到寽阳去了……”贺二爷压低了声音。
“难怪。”贺老太君沉吟一声。
“陛下如今是越发糊涂了。”贺兰庭低声叹了一句。
“慎言!”听见贺兰庭说话如此大逆不道,贺同尘不由得出声呵斥。
“无妨,不过是家人私话罢了。”贺老太君倒是不像贺同尘那样草木皆兵,“陛下这些年偏宠岑贵妃,行事越发乖张,御史都上了几道折子了,陛下还不是我行我素。”
“那岑冀仗着岑贵妃的宠爱,素日里欺男霸女,这次更是断了胡太尉家小公子一条腿。”
“胡太尉在金明殿上痛陈岑冀罪状数条,逼得陛下下不来台,只得松口打了他十板子,又把人往孚阳大营送。”
“说是让他将功赎罪,其实就是让他避避风头的意思,况且军营里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哪里敢真的对他如何。”
“不仅不严加管束,还上赶着巴结,越发纵得他无法无天,对军机重事都开始指手画脚,今天说兵士们懒怠,让日夜不停地操练,明天又说伙食太好,要削减开支用度。”
“这伙子流兵就是受不了军营里越发清汤寡水的伙食,漏夜溜了出来,本来只是想打个牙祭,结果回去却发现军营里正喊打喊杀说要抓逃兵,哪里还敢回去,索性就落草为寇了。”
贺二爷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觉口干舌燥,仰头将手中的一盏茶喝了个干净。
“还好一家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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