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太极宫东堂,棠下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岑贵妃面色惨白,涂满丹蔻的手颤抖着指向那木匣,她身旁的惠帝也同样面色难看,一把将岑贵妃搂进自己怀中,拂袖将那木匣打翻。
众人只见木匣自案桌上翻落,一个圆隆隆咚的东西咕噜噜滚了出来,正落在大堂中间,让人定眼看去,却发现那物什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满座皆惊!
“孽畜!你在这大喜日子呈上这等污秽之物,到底有何居心!”惠帝面色铁青,怒目圆睁,感受到怀中之人不断颤抖的身体,恨不得将太子当场打死。
“污秽之物?”太子还没有回答,一道女声却突然在惠帝身后响起,那声音里带着带着无尽的嘲讽,“陛下可得好好瞧仔细了,那可是您最为宠爱的岑冀,岑侍中啊。”
顶着惠帝那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眼神,皇后缓缓站了起来,慢腾腾的踱步到了太子身边,抬起脚将那颗头颅踩在了华美无双的绣鞋之下,一张素日里温和恭敬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什么!”岑贵妃猛地从惠帝怀中挣脱了出来,一双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扑在桌案上,目眦欲裂地看向那颗被乱发遮住了面容的头颅。
惠帝心下大骇,他刚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并没有看清楚那颗头颅的样貌,此时听了皇后的话,一时惊惧,伸手指向皇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杀害朝廷命官,难不成是要造反吗?”在场的众位官员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下便有那耿介的官员怒声呵斥。
“造反?天子宠信妖妃,纵容岑氏父子横行无度,祸乱朝纲,吾乃东宫正位,如今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太子从内侍手中接过另一个匣子,掀开盖子往地下一倒,另一颗须发皆白的头颅也落到了地上,那样貌正是岑贵妃的父亲,当今安乐侯——岑昂。
“啊!”岑贵妃再度惊叫出声,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惠帝大惊,忙再度将人搂进怀中,怒声向身旁内官道:“快宣太医!”
“太医?”皇后见他如此,面上扭曲了一瞬,随即又嗤笑一声,将脚下那颗头颅踢了出去,任凭那头颅上的血迹沾染了她的绣鞋也浑不在意,“如今整个禁苑皆已被我的人控制住了,莫说太医,怕是一只鸟雀都休想飞进来。”
惠帝身子猛地一颤,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了些,双眼充血地瞪向皇后太子二人,咬牙切齿道:“贱妇!孽畜!你二人如此肆无忌惮,当真以为已然大权在握了不成!”
太子抬起一双肖似惠帝的眸子,冷笑出声道:“父皇不会还想着三弟会来救驾吧?”
惠帝被戳破了心思,面色更沉了几分,铖王如今管着孚阳的数万大军,太子手中并无军权,若是有见势不对的宫人侥幸逃出宫报了信,铖王带兵赶过来,定然能拿下太子一党。
“父王还是消了这份心思吧,您莫不是忘了,三弟因为冒犯岑贵妃,被您踹了当心一脚,身子早就败了,如今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更何况当日您派岑冀去那大营中,他可是‘争气’得很,如今军中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若是知道我已为他们除了心头大患,怕是即刻便能拥我上位,哪里会愿来勤王护驾呢?”
听他不疾不徐地说完这通让他心惊胆颤的话,知道如今怕是大局已定,惠帝面上一片灰败,颓然道:“我素日里只知你庸碌无为,如今看来,倒是精于算计,步步为营。”
“庸碌无为?父皇怕是忘了,母后出身班氏大族,自孤出生起便细心教导与我,还为孤请了名满天下的卫大家教授课业,卫大家曾赞孤‘睿敏机巧,灵如璧玉’,若不是那岑氏贱婢见我聪颖,说我顶撞与她,我又怎会被您训斥,还逼得卫大家辞去了太傅之位!”
太子双目赤红,高声怒吼,一身儒雅矜贵的气质也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尊贵无极的东宫太子,而只是一个平凡孩子在控诉父亲的偏心不公。
惠帝似乎被他的咆哮勾出了遥远的回忆,朦胧地想起了眼前这个逼宫造反,凶态毕露的嫡长子似乎也曾被自己举在肩头宠爱过,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中宫嫡出,还生得玉雪可爱,因此他虽然不喜皇后,却也对曾这个孩子真心疼爱过。
可后来有一天,当时还只是贵嫔的岑贵妃流着泪向他哭诉,说是太子出言侮辱她,还骂她是马夫走卒生的贱种,一开始自己也并不相信这个一向乖巧的孩子会说出这样诛心之语,可后来自己亲口向他求证,他那一向温和乖巧的脸上却第一次露出了极为刻薄厌恶的神情,还理直气壮的对他道:“那岑珠本就是个低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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