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惜惜转过年就三岁了,她这样聪明,我不能让她和我们一直这样漂着,上个月我师兄给我来了信,说他如今镖局生意做得大,让我去给他帮忙。”
“我想着虽然也是舞刀弄棍的日子,但好歹比如今这居无定所要强,这些年我也攒下了不少东西,等到时候买下一个院子,我在外面跑镖,你和惜惜便在家里等我,我回来也好有一口热饭。
“等我再也折腾不动了,我们便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到时候惜惜也大了,无论她是想去江湖上闯一闯,还是让我们替她相看一个好人家,都依着她。”
“还有你哥哥那里,终归是我对不起他,无论他如何生气都是应该的,等这次回去,我们一起给他赔个不是,再让惜惜见见她舅舅舅母,给他们好好拜个年……”
林鹤观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的安排,卫若的注意力也渐渐被他描绘的场景所吸引,渐渐安静下来,不过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却还是忍不住拧着眉开口道。
“我只怕哥哥还没有消气,今年夏天川哥儿的生辰过后,我便再也没收到嫂嫂的来信了,就怕是哥哥知道嫂嫂暗地里和我通信而发了火,因此才断了嫂嫂的来信。”
“应当不会,你哥哥不是那么心胸狭隘之人,三年前我上门送川哥儿的生辰礼之时,他虽最后将我赶了出来,但我却知道他是盼着你也能同我一道回去的。”林鹤观摇摇头,说出自己的看法。
“且若没有他的暗中授意,我们天南地北的跑,你嫂嫂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能那么轻松地差人将信送到你手上,还每次都要寄过来一大包东西,如今没有传来书信,想来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这倒也有可能,今年川哥儿便满六岁了,正是习武读书的好时候,嫂嫂或许便是因着这缘故而忘了写信吧。”卫若被他说服了,面色缓和了几分道。
“好了,左右我们也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一看便知了,夜已深了,歇下吧,明日下山让官衙的人来抬那虎尸,咱们领了赏金便回家去。”林鹤观握了握卫若的手,让她安心睡觉。
待到两人睡下,听完了他们全程对话的卫清川这才深深吐出了胸中郁气。
六岁,夏天,这个时候卫家应是已经遭了难了,除他之外,一家十数口人尽数丧命于魔物之口,自然再无人回信给姑姑一家。
而当时的他刚刚经历了灭门之痛,满心悲痛之下,根本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位素未谋面的姑姑,一心只想着修习法术,斩杀魔物,一去十三年,若不是林惜的出现,怕是他早就将这位姑姑彻底忘记了。
这样想着,他不禁又有些疑惑,这几次看下来,姑父林鹤观与姑姑卫若都是极疼爱孩子的,且两人武功都极是不错,那为何自己初见林惜之时,她会孤身一人出现在那个陌生的镇子呢?
又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这次再睁眼,“林惜”是被人抱着跑的,卫清川只觉抱着自己的人脚步踉跄,气息沉沉,显然是已经力竭,但她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噗!”那人脚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便直直地朝着地上扑去,但在落地的一瞬间,她却还是本能地转了个身,避免了将怀里的“林惜”压到身下。
“娘亲!”林惜惊叫出声,卫清川这才看清楚刚刚一直抱着自己逃命之人的容貌,正是一脸苍白的卫若。
只见她一身衣衫尽数被血色沾染,肩膀之上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动物撕扯留下来的伤口,伤口四周还隐隐有黑气缭绕。
卫清川看着那伤口,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随即便是无尽的愤怒,那样熟悉的伤口,他曾在最亲之人身上看到过,至死都不会忘记。
这边两人滚落在雪地里,卫若顾不得身上剧痛,忙挣扎着去查看自家女儿的情况,“惜惜,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儿?”
“娘亲,你怎么样了,我没事儿,还有爹爹他……”林惜忙伸手去拉她,声音哽咽,有些语无伦次道。
“娘亲无事,你还能动吗,咱们继续跑。”听见林惜提起自己林鹤观,卫若忍不住身子颤抖,眼眶通红。
她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人,怎么下一秒就被一道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黑影撕扯掉了一只胳膊。
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那黑影便像一头野兽一般咬上了林鹤观的脖颈,他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模糊不清的“快……逃……”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卫若目眦欲裂,但看着比自己武艺高出那么多的丈夫都被那鬼影一击毙命,她若是再冲上去一定是必死无疑,更何况还有怀里的林惜。
于是在那黑影朝着她扑过来之时,她果断地勒马掉头,忍着被鬼影撕扯掉一大块皮肉的痛楚,头也不回地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马摔断了腿,她便继续抱着女儿狂奔,可那黑影如影随形,即使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可它却还是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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