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送走了曾大东家和曹班头,桂哥儿眼珠子溜溜转,不解地问:“山哥,徐国公是什么意思?”
山哥好似说他认识徐国公,然后他的靠山是徐国公。
可他们见也没见过徐国公,不,他们的确见过一次,就是在高高的山头上,看徐国公测量田地,但那次,也只见到个大概的轮廓,哪里是真的认识徐国公,他们只认识徐国公家的徐管事而已。
而且听说这个徐管事是国公府众多管事中的一个级别中等的管事。
孙大力和孙定南全程木木地站在那里,做背景陪衬。
等曾大东家和曹班头走后,立即松了一口气。
刚才的气氛有点紧张,他们不由地紧张。
孙定南也不解地问:“阿山,你怎么说徐国公是我们的靠山?”
这谎话是不是说得太大了?要说靠山,直接说何家就行了,怎么扯到徐国公的。
孙大力挠了挠头,也非常不懂,但性子一向老实憨厚,弯弯绕绕的不懂就不懂了。
别人不懂就要问,孙大力不懂就不问。
孙大力定位非常清晰,就是帮孙山做苦力活就可以了。
孙山坐了下来,抿了一口水,云淡风轻地说:“哎呦,我只不过说说而已,他们信最好,不信也没关系,他们也没可能跑到徐国公跟前问徐国公。就算真有机会跑到徐国公面前问,我又没有打着徐国公的旗号做什么,他们哪里有证据说我扯徐国公的大皮。”
孙定南和桂哥儿:
瞬间无语了。
至于孙大力,嘿嘿笑几声,他不懂孙山为什么这么说,但不懂就不懂了,反正说给他听也不懂,所以不需要懂太多。
孙山之所以打着徐国公旗号而不是打着何侍郎的旗号,那完全因为:
一他不想借着何家的名头压人做事,这样会有点败坏何家的名声,怎么说也是亲家,不能做有损亲家的事。
二来徐国公的名头更大,说出来更震慑人。
特别像黄阳县这种穷乡僻野也听过这位徐国公的故事。
徐国公是开国六公爵之首。老百姓或许不知道他的征战光辉事迹,但对于什么公爵啊,皇帝兄弟啊,皇帝亲家这种充满神奇色彩的故事流传可广。
就像大家听过开国十大元帅一样。
元帅打过什么仗不了解,但名字早就家喻户晓了。
孙山从金陵回来,然后就发迹了,所以说些模棱两可,你猜我猜的话,完全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或许真有人相信他认识徐国公呢。
孙山的忽然暴富其实早就在孙家村传开,在亲戚间传开,毕竟有钱了,哪里能藏得住,稍微有心的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当然孙山扯出徐国公,并不是为了让曹班头震慑,而是让唐大人震慑。
他决定扯虎皮谋大事,唐县令是应天府人,比他更懂徐国公的力量。
呵呵,借助徐国公的力量,孙山相信更好办事。
孙山不想跟桂哥儿和孙定南解释太多,事情还未成功,等成功,他们再问,再说。
第二天,桂哥儿急匆匆到医馆请大夫过来给孙山看病。
大夫一听黄阳县的孙举人生病了,心里一个急切,急匆匆地跟着桂哥儿跑过。
他们黄阳县好不容有个举人老爷,可要好好保护。
等走入孙宅,看到孙山,愣了愣。
这个孙举人面色红润,不像有病,莫非是他的医术不精,所以看不出来?
孙山让大夫坐下,又让桂哥儿奉茶,笑着问:“常家医馆的常大夫, 幸会。”
常大夫莫名其地看着孙山,但本能地礼节性拱了拱手,疑惑地问:“孙举人,哪里不舒服呢?”
常大夫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看大门闯开,外面的小凉亭,小溪里的小鱼仔正在快活地游啊游啊,一切如常。
孙山脸色冷冷地看着常大话,慢条斯理地说着:“常大夫,大概一年前,某一天,有个姓杨的地主,请你去帮他儿子看病。对了,那个儿子被人毒打,全身都是伤,而你,常大夫, 只匆匆看一眼,便离去了,出诊费都没要。不知道常大夫,还记不记得?”
此时的常大夫已经脸色苍白,大白天的,夏日的阳光很猛,常大夫全身发冷。
别人冒的是热汗,他冒的是冷汗。
孙山定定地看着常大夫,等待着他说话。
常大夫嘴巴哆哆嗦嗦,双手哆哆嗦嗦,硬着头皮问:“孙举人,我,你,我,,,,,,我不记得了!”
说不记得,那是在说假话。
常大夫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们黄阳县,出的命案可少。
平时看病,也只不过寻常的生老病死。
但那天那个后生,一看就是被人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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