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是异姓王雍王属地,最是缺人,去那边的无论是犯人还是流民,官府都给分地,只要肯吃苦,就没有饿死的。
最主要的税赋不重,十三税一,在大庆也就甘州这样。”
欧呦呦,分地呢?地对桑宁来说可是很有吸引力的。
况且还十三税一,据桑宁有限的历史知识,这个田税确实不算重。
“咱们景平府税收多少?不一样吗?”不都是一个朝代吗,怎么税收政策这么不统一呢?
“咱这块儿归安王管,十税四!”穆常安伸出四个手指头,看桑宁不太懂,他继续解释,“皇帝年纪大了,各地藩王就不怎么安分,南边有流寇去不得,北边除却京城周围四府不是藩王属地。
别的州府都是藩王属地,我怕以后越来越乱,这些藩王之间再打起来,那就不安全了!
一旦打起来,京城周围绝对去不得!”
穆常安也就知道这些,还是以前听师傅讲的。
最主要的,他押送犯人去过甘州,对路线比较熟些。
桑宁现代没少抱着ipad追权谋剧,想的更多。
雍王不仅是异姓王,手里还有兵权,世代固守甘州,抵御匈奴的主力。
皇帝老儿的六个儿子,无论是哪个藩王最后荣登大宝,想必都不会轻易动甘州,说不定还会拉拢雍王这个异姓王,毕竟雍王是异姓王,非正统,起兵都没有正当理由。
再说碍于雍王手里的兵权,那些藩王也轻易不敢出兵攻打。
这么看来,甘州确实是个好去处,就凭他的田税政策,桑宁就对他有好感。
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咱老百姓啊。
这么一对比,安王这个狗杂种,着实不是什么好鸟,这田税恨不得吸干老百姓,再把骨头渣滓里的油榨干。
十税四,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交了税,老百姓也离饿死不远了。
反正都是当贫民老百姓,给雍王当还好些。
商量好以后,桑宁彻底安心,扶着酸痛的胯骨轴,重新爬回去,让穆常安一个人在外面赶车,“穆常安,快到了你喊醒我啊,还有一场大仗呢……”
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嘟囔,穆常安一回头,就看人已经闭上眼了。
他有些气闷,还穆常安?穆常安是她叫的?他比她大四岁呢?
还有,他怎么觉着,经过今天她冲回来救他这一遭,这丫头吩咐起自己越来越熟练了。
桑宁不知道男人心里的小九九,现代的她可是活到了二十八岁,十九岁的穆常安在她面前就是小弟弟。
她自觉两人越来越熟,不自觉就开始叫名字,叫哥她不习惯。
在桑宁微微的鼾声中,骡子车越跑越快,终于在晚上七点到达桑家村。
这个点儿,在乡下,很多人家都该洗洗睡了,穆常安以为村里会很安静,没想到越往村里走,吵闹声儿越大。
叫骂声儿像是闹钟,桑宁迷瞪的睁眼坐起来,掀开帘子,叫骂声越发清晰,还透股熟悉感,她眼睛倏地睁大。
这中期十足的叫骂声儿,好像是她阿奶冯老太啊!
“大家伙都来看呐,赵里正家欺负人啦,还是咱们几个村子的里正呢,俺呸!有这么当里正的吗?
俺家不卖地就带着人强逼上门啊,这是要俺们一家十几口的命呐!
俺家祖祖辈辈都在桑家村这一亩三分地里转悠,没了地,十几口人张嘴喝西北风吗?他赵明山这是想活活饿死俺们,心肠咋恁么黑啊……”冯老太眼睛睁开一条缝,瞄一眼四周越来越多的人,拍腿坐地干嚎的越发起劲。
对面领头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赵里正的隔房侄儿赵大川,听到老太太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
“桑老婆子你胡咧咧个啥?什么叫强买,里正敬重桑三有是个童生,他现在死了,又是灾荒年,这才好心掏银子出粮食买你家的地。
你家那块儿地正好在里正家地中央,买下也方便里正家耕地,你家也不至于在灾年饿死不是,你别不识好人心,污蔑里正啊!”
“好心个屁!”冯老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汉子脸上就是一口浓痰,一叉腰脖一扬,就开骂:“说的千好万好,还不是赵明山那个鳖孙看上我家那十五亩肥田了,他家赵四儿和俺家三有从小一起读书。
俺家三有考上童生,他家四儿就是个笨怂,屁都没混上,他个老瘪犊子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嫉恨上俺家了?
俺家三有活着的时候,他个稀烂货不敢上门买,现在俺家三有一死,就欺上俺家门。
说的给粮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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