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姜白灏刚往前走一步,就被蒙寄洲撞开。
蒙寄洲冷哼:“臭不要脸,订婚都没订呢,就叫人老公?你谁啊?”
听到这话,姜白灏泪如雨下,急得跺脚,委屈喊道:“霍峥炎!你看你身边的人都怎么对我的!”
那低沉的嗓音,悦耳的腔调,沉稳又足够响亮,明明没有用很大声,却能让大部分都听得一清二楚。
霍峥炎:“打疼了吗?”
“疼死……”姜白灏正准备装委屈,却又立刻愣住,喃喃地,“我在这呢……”
霍峥炎靠在门边,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双尽显呆愣的桃花眼,捉过李砚凉的手掌,放到唇边吹气,关怀道,“痛不痛?”
护士长立刻了然,拿来酒精棉、喷雾型药瓶,“霍先生,用这个擦擦吧,可以有效缓解疼痛感。”
李砚凉眨眨眼:“啊,啊……”
刚才他听到有人说他爹的名字,一下没忍住情绪,鼻尖酸酸的。
护士长和霍峥炎这一出,强行把他心中的悲伤给打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气姜白灏,此时,这两人一个认认真真地帮李砚凉吹手掌,另一个人温温柔柔地给李砚凉的手上喷“祛瘀血”的药。
护士长:“打人太用力,手掌也是会有瘀血的,下次小心点,少用点力啊,小笨蛋。”
霍峥炎:“你看你,连指腹都肿了。”
李砚凉用恰到好处的迷茫,看着二人:……我这该怎么演?没学过这个啊……这戏,让老戏骨来都得笑ng吧?
他本以为演傻子只需要装傻充愣就行,却压根就没想到,霍峥炎会对他这么上心。
以他曾经对霍峥炎的了解,李砚凉原本规划好的剧本,是回到霍峥炎身边以后,因为太傻被关在一个病房里,由护士医生照顾,然后顺利回到华国,并且完成监视任务。
霍峥炎估计也只会把他丢在一边不管不顾,最多给点好药品、好的医疗资源。
于是他便可以顺利地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只要霍峥炎这段时间没有跟那个人见面,他就不用下手。
所以,在混入斗兽场之前,李砚凉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病房里装傻装十几天。
白天装傻,然后晚上溜出去干活。
一般不都这样么?
精神病都是最遭家里人嫌弃的,不是吗?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把他当皇帝一样供着?
而且,这姜白灏可是霍峥炎的联姻对象!
要不是刚才姜白灏说的那些话太气人,他才不会冒着在霍峥炎面前暴露自己的风险,去扇姜白灏巴掌。
他之所以敢扇,也是因为他现在是“傻子”。
傻子,做什么都会合理。
等等!还有!为什么门口站了一堆以前的朋友?!
干,这戏怎么越来越难了啊?!
这趟任务结束,组织不得给他安排一座小金人啊?
算了,摆烂!
傻子人设!越傻越真!
李砚凉嚎啕大哭,“啊呜——!啊——!”
太难了,难哭我也!
比谁声音大是吧!我直接……
李砚凉:“呜哇——!”
护士长赶紧给李砚凉涂药:“乖哦,乖,再擦一会不疼了,马上就擦完了,乖……”
霍峥炎赶紧把李砚凉抱怀里,轻拍着李砚凉的背,软声哄, “好了好了,乖,不疼了啊。听话,不哭了,好宝宝。”
李砚凉点点头,乖巧抹泪。
护士长一脸慈母笑:“真是好孩子。”
霍峥炎脸上的温柔,让旁人看得一愣愣的。
他们已经,许久都没看到霍峥炎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谁都记得,在李砚凉出事前,霍峥炎是怎样温、柔且具有亲和力的一个妖孽美少年。
这些年,虽然霍峥炎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但谁都看得出,自那以后,霍峥炎的笑里多出了不少沉重感,变得让人难以接近,笑里更是充满疏离。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除了李砚凉,没有人能真正走进过霍峥炎的内心。
没有人知道霍峥炎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的共友都看得出来,霍峥炎不如表面上的开心。
霍峥炎甚至从不承认李砚凉已死,且坚定地认为李砚凉活着。
就连每年聚会和节庆到时候,霍峥炎也经常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或花园里,手里捏着胸前那枚从未找到机会送出去的戒指,孤独喝酒。
身边长得像李砚凉的人,男的女的,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都出现过,可他们如流水一般,又在短期内离开,从未有人能在霍峥炎身边停留至少一个月。
后来出现了姜白灏。
一个完全不像李砚凉,完全不似李砚凉,完全和李砚凉无关的另一个人。
他们这才以为,霍峥炎终于走出来了。
随后,他们刷到一桩又一桩绯闻。
姜白灏的通稿也是接连买、接连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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