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清颤着双腿从马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月清就拉着人走近小院:“小姐,人来了。”
刚好张稳婆满头大汗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刘子清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刘大夫,你可算来了,快点吧,人命关天。”
刘子清在看到宋听禾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很快隐没下去,跟着张稳婆走近室内,一边走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张稳婆到底是干这一行时间久,什么情况说的详详细细。
宋听禾听得也安心,只是她望着刘子清的背影,双眸微微眯起来,她刚才没看错,刘子清好像认识她,可她从来都没见过这号人,如果不是张稳婆说,她也不会知道。
只是眼下什么都没有嫂嫂重要,她复又坐在圈椅上:“祖母,您去歇着吧,嫂嫂生了,阿禾立刻去和祖母您说。”
宋老夫人摇头,倔强的坐在一边:“我得等着。”这是他们宋家的希望,也是她的希望。
黑夜彻底吞噬了白天所有的喧嚣,人的紧张害怕的情绪被无限扩大,宋听禾仰头看着高挂的月亮,从来都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猛地回身,站起来就要上前,可身体因为一个姿势时间过久,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惊得月窗和月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惊呼赶紧上前扶着宋听禾:“小姐,慢些,您也得小心身子。”
宋听禾等站稳了,这才摆手扶起坐在一边等着的祖母,两人齐齐走近屋内。
宋老夫人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精疲力尽的孙媳,眼底满是泪水,颤巍巍的手轻轻的将张氏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辛苦了,受罪了。”
张氏脸色苍白,微微摇头:“让祖母操心了,阿禾谢谢你。”
宋听禾眼泪都出来了,谁都不知道她在听到张稳婆说胎位不正难产的时候,她有多害怕,有多害怕护不住哥哥的家人:“一家人,说什么谢谢,阿禾还要感谢嫂嫂呢。”
当初侯府下狱,张氏的家人曾劝过她,让她流掉孩子和离,可张氏宁愿断了与家人的联系也不愿和离,一个人承受着一切,直到侯府的最终判决结果下来。
宋听禾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角带着泪,可她是笑着的:“小家伙,喊姑姑,名字可想好了。”
张氏因生产过程中喝过参汤,即便精疲力尽可还有一丝精神:“你大哥早就想好了,叫宋泰安,字云鹤。”
宋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你也休息休息,我给你看着孩子。”
张氏面露愧疚之色:“让祖母辛苦了。”
宋听禾跟着宋老夫人离开屋子,院子内已经没有刘子清的身影:“祖母,阿禾也得回去了,我让月清留下来照顾,有什么您只管让月清去青庐胡同找阿禾。”
宋老夫人看着漆黑的小院,只有几盏灯在亮着:“这么晚了,路上危险,明日再走。”
宋听禾想到刘子清看她的目光,担心这里会被人找到,嫂嫂又是刚生产完,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这个阶段内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她想了一个理由:“那边也得回去,而且张稳婆阿禾还得送回去呢。”
宋老夫人知道孙女的性子,决定的事情怎么说都不会改变:“那你路上慢点。”
宋听禾点头,拜别祖母,转身上了马车,月色下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前溪村回了青庐胡同。
宋听禾关上街门的瞬间,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黑漆漆的大树,她沉下眸子快步走近屋内。
月窗也紧跟着走进屋内伺候宋听禾躺下:“小姐,可是发现了异样。”
宋听禾躺在床榻上,回想着今日的一切,尤其是她们离开后,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们:“以后我们能尽量不出门就不出门。”
月窗脸色微白点头:“奴婢知晓了,小姐快些睡吧,今日您也紧张了一天。”
宋听禾也确实累了,刚才躺在床榻上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为了安全她强撑着提醒了月窗,刚说完,她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月窗走至窗前,将窗户放下,又将蜡烛熄灭,这才躺在一边的小榻上和衣而睡。
此刻,院外的树上,一个身影缓缓的站在枝头上,目光深深的盯着那黑漆漆的小院子,放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
谢鹿苍忽然笑了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望着街门上的小牌子“杏园”,她还活着,他很想推开门去看看她,最后却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一边的齐时安看着谢鹿苍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老谢,你这是干什么?要想进去就进去看看她。”
齐时安也是震惊,今日白天在街上看到小夫人的丫鬟时,他还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直到刘子清这厮从城外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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