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江宝瓷也是个神人,至少在管家眼里是的。
贺家豪门世家,人人都自矜身份,行事讲话滴水不漏,怼人都是迂回委婉的那种,搁许多人身上,怕是被骂了还笑呵呵的,完全听不出来。
而历任嫁进来的女主人更是讲究亲切、温和,因她们自身足够高贵,无需放下素质与人争口舌。
偏江宝瓷是个例外。
相较于其他嫁进来的儿媳、孙媳,江宝瓷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很普通,唯有一张纯欲风的脸,顶极到天花板——
如果她不开口讲话的话。
借用别人的话,她不开口就是顶级的花瓶草包美人,一开口,像是捕食状态的食人花,血腥残忍不足以形容。
与她的形象割裂得很。
可贺家门庭显贵,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但在众多美女中,只有江宝瓷入了贺老太太的眼。
管家永远忘不掉贺老太太找江宝瓷谈的那一天。
在熙攘热闹的大排档一条街,他亲眼见到江宝瓷单脚踩在塑料凳上,挥着纤细的胳膊跟别人算账数钱,深栗色卷发包住她半张脸,将匪气与漂亮结合的完美无瑕。
贺老太太感慨:“中规中矩的姑娘怕是拿不住阿准,就让她试试吧。”
自从江宝瓷嫁进来,贺家固若金汤的平静,宛若掉进一颗石子,扩散的涟漪就没停过。
就这性格,与贺家二房的三少贺京准,倒是配得很。
但可能只有老太太和管家这样认为。
见江宝瓷当面反击回来,贺茹梗到脸红脖子粗,想还嘴,眼神移到贺京准身上时,不由得怯了。
贺家这些平辈,除了大哥二姐,谁不怕这位贺三。
他可是被送进柳郸学院待了三年的人。
据说柳郸学院里的孩子全是家长管不住,只能扔进去给教官,由教官采取极端手段管教,不毕业不能出校门的。
许多孩子进去一天就受不住,又哭又哀求,希望家长能把自己接回家。
可贺京准不仅待满了三年,而且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干趴了那些教官,用几十辆挖掘机浩浩荡荡的铲平了那所学院。
贺京准极为妖孽的外表下,有种淡定的疯狂,不顾死活的阴间感。
餐厅恒温,贺京准露出来一截冷白的脖颈,能窥见一点苍青色的电流图样。
没人知道他纹身的完整模样,没人见过。
“三哥,”贺茹态度弱了,“是三嫂自己乱想。”
贺京准拽开椅子,漆眸似乎没看任何人,一把嗓子冷淡薄情:“说了什么?”
“”
没人敢重复。
毕竟,贺茹方才的话里,拉扯了一个不可提的人。
“四妹好心呢,”江宝瓷不大在意,“提醒你记得送我毕业礼物,咱俩谁跟谁啊,提礼物多俗气,折成现金吧。”
贺京准半歪着身体,赏她一个眼神:“开价。”
江宝瓷没答,眼睛在他身上巡视,像是在看自己的战利品,毫无遮掩的满意:
“好想为你去死。”
哪有人硬帅成这样的,简单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踩在她审美上撒野。
贺京准脸肉眼可见地浮上阴霾。
江宝瓷见好就收,迅速摊开手:“一块。”
“”贺京准似乎深呼吸了下,声音沁凉,“真有出息。”
“少管我,”江宝瓷轻哼,“我有我的贱法。”
语毕,仅半米之隔的男人似乎更气了。
江宝瓷拍拍嘴巴,一脸无辜:“嘴瓢了,算法算法,我有我的算法。”
“”
“这些都不重要,”像是看不到他的冷脸,江宝瓷瞅着他笑,“咱俩一起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贺京准眼底阴郁,盯着她看了几秒,忽地起身,扔了句不带温度的话:“有事,走了。”
江宝瓷并不介意,招财猫似地摆手。
等男人从餐厅中消失,另外几人不由得舒了口气,旋即浮了点幸灾乐祸。
贺京准的甩身就走,等于是在打江宝瓷的脸,偏她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还乐滋滋的道再见。
不知道老太太到底看上她什么。
“饭还没吃,”管家忧心,“我瞧着三少夫人您能开口留三少一句,他也许就不走了。”
江宝瓷耸了下鼻翼:“他不是说了吗,有事。”
管家无语凝噎。
停顿须臾,他低低喟叹:“也是,三少向来是说走就走,倒是头次见他给交待。”
交待?
这是什么交待,这不是随口的敷衍吗?
江宝瓷扯唇,没针对这话给出回应。
“三嫂,”贺茹冷不防开口,“你知道三哥最近的新宠是谁吗?”
江宝瓷握着刀叉,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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