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言关上门,手里捧着吊兰放在了阳台上,这还是在花草市场和希芸逛街的时候买的,听说买了一株吊兰之后又会有很多小吊兰生出来。
她听着商家的讲解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心想这植物倒是不错,买一送n呢,而且净化空气,还会开花,死赚啊。
买了一盆回来,她直接搬到了陈朝的房间里,告诉他平时要好好浇水,
陈朝看着抱着吊兰的谭言,可可爱爱,自然是伸手接了过来,有一盆植物在房间里也好,至少太闲的时候可以盯着它发呆。
有事情做了。
既然吊兰没有被搬走,谭言倒是放下心来,她相信陈朝不会随便丢下自己送的东西不管不顾,比如那一条平安符的挂饰。
他不也留到了现在还带在身边?
把放在茶几里的围巾拿了出来叠好,他的生日过那么几天的新年也就到了。
如果是那天两家人一起吃饭的话就更好了,当着他们的面送给陈朝吧。
嘻嘻,谭言捂着嘴笑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她不用走,自己爸妈还得来这里过大年三十呢,不要忘了这是自己奶奶的家啊。
陈朝也不知道,反正自己永远都是在他之后出门的。
坐在陈伟的车子里,陈朝看着江边这条回乡下的路,倒是整修的不错,很多老建筑都拆掉了,县里还修了一条环山大道。
记得自己小时候回乡下家中还只有摩托车,在零八年的冰灾的时候印象最深。
一家三口在下雪天披着雨披,陈爸开着摩托车,陈朝其实不喜欢躲在雨披里,对于小孩子来说坐车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无疑是痛苦的,
但是在里面他可以一路盲猜到哪了,会根据车子拐弯停下猜测到哪了,然后陈朝又会伸出插在口袋里的小手掀开雨披的一个角看看猜没猜对,如果猜对了他会很开心,
不开心的时候很无聊,但是摩托车开起来风太大的时候雨披两边会吹成波浪一甩一甩的,陈朝还会帮爸妈抓着雨披的两边。
那是一段小有回忆的时光。
路上结冰,摩托车打滑摔在了地上,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周围在推着自己的车子的大人纷纷上来帮忙,
尹源一边感谢大家的帮忙一边骂着陈伟,说他为什么还要骑着个摩托车回乡下,明明收入够客观的了,
陈伟则是苦笑着说既然做到了这个位置就要低调一点的,不然虽然自己没做什么违矩的事也会很麻烦。
尹源叹着气抱起了陈朝,
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冰天雪地,连天上的电线都挂着很厚的冰锥子,四处就是打滑的车辆,还有众人一起推着出问题的车,还有拿着铲子去铲雪和冰的,还有出车祸连环追尾的,满地都是各类车种闪着尾灯的画面。
现在陈朝也记得自己爸说的那句话,但一直不知道自己爸不就是个普通的物理老师么?
有什么好位置要这么低调?
就连那时候拍照片陈爸都很少入镜。
如今已是十几年有余。
环山公路的一段下坡路中间的废弃房屋上插着一辆风吹日晒的车子,路上的五十几条减速带白的晃眼,告诉着过路的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
“陈朝啊,言言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
“不是啊……是是是!”陈朝赶紧反应过来,“妈你听我说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这个,有原因的……”
“原因我不听,好好珍惜言言听到没有,既然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那更要保护好她,去好好爱她,要是连这快到手的宝贝闺女都溜了,你……就完了。”尹源坐在副驾驶上说道。
“啊……”陈朝轻叹了一声,这个善意的谎言到时候真被拆穿了到底要怎么办?他答应的时候好像还没考虑过后果,两家人的关系虽然会因为这个更加紧密,但是破裂的时候那就是直接闹翻不留情面的啊……
“啊什么啊?陈朝,我有点怀疑你不对了,我和你爸品德都挺好的,你不会相反一身逆骨吧?”
“妈,此话怎讲?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言言的,到时候过年回城里两家吃顿饭唠嗑唠嗑。”陈朝话不讲全,但是这些他绝对可以做到。
“这还差不多……好好表现啊,别让你未来的岳母谭丽不看好你啊,不对,她都把你看成亲儿子了……”尹源又念叨起来,
陈朝和陈伟只是静静地听着默契地不说话,唠叨声旁人会很烦,但是他们一家人要是听不到唠叨真的会难受的。
一到乡下老屋里,奶奶正坐在门口等着,旁边的房子就是伯伯和伯母的家。
奶奶看见陈朝下车就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奶奶。”
“哎,朝朝回来了啊,又长高了……自己进去坐,奶奶给你倒杯水喝。”
我都二十五了啊,听着奶奶的话,陈朝心里很是温暖,也许在她的心里自己一直都还是个孩子吧。
“不用,奶奶,我自己去倒,奶奶你就多晒晒太阳,晚上我给你炒菜吃。”
“好好好,明天上山记得看看你爷爷,奶奶我腿脚不好了,上山也不方便了……”
“嗯,好。”陈朝点头道。
他走到后背箱拿出一袋子东西,陈伟在往外面运着车里带回乡下的礼品,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个大的红袋子,“陈朝你带了什么啊?”
上车的时候自己儿子也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的,他非常好奇。
“给爷爷的。”
陈伟一时低头,额头上的皱纹和头上一片片的白发更加显眼,他沉沉道:“好。明天你先去看你爷爷吧,爸爸就先不去了。”
那时他错过了爸见自己的最后一面,到现在都很愧疚,实在陪老人享福的时间少了,承诺过带自己爸去株海看航展,却一直也没去成。
自己爸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吃过苦一直到老,享福的日子实在太少,陈伟觉得自己最大的遗憾莫不过自己有能力让爸看看这个世界却没来的急。
“嗯。”陈朝点头,提着袋子放到了伯伯家的客厅里,因为老房子实在有点老旧了,家具什么的都被白蚁啃的一干二净,所以过年回去都是住在伯伯家,
陈伟和自己兄弟各自叼着根烟蹲在水泥坪边缘聊着天,这时两边的媳妇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就让他们抽几根烟吧。
堂弟陈海正在外面看着陈朝,他今年带着未婚妻回乡下过年的,两个人相视一笑,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过年见几面,但是血缘关系和从小玩到大,他们隔阂并不大。
即使都已经成年了,也不是以前抓着鞭炮到处炸管子的两个小孩。
即使有些拘谨,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太快。
他走过去拍了一下陈海的脑袋,“走了你小子都快结婚了,走拔菜去,晚上我们一人做几道菜给奶奶吃。”
陈海点点头,开着玩笑说,“你还不赶快的,以前你不是说要找媒婆给自己介绍呢。”
“滚你的吧,上次人家奶奶给我介绍个快四十的寡妇,不是我看不起对方,是实在差太多了啊……”陈朝苦笑着摇头。
“哈啊哈哈哈。”
两个人走进厨房里,都是烧柴火的那种水泥灶台,
烤着碳火把菜剥干净,
以前是伯伯和自己爸,要么就是伯母和自己妈在厨房里做饭吃,但现在变成了自己和陈海主厨了。
湖湘男人不系个厨房的粉色围裙做饭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这块土地上的。
这是湖湘男人的战袍,这是湖湘男人的荣耀。
大年三十的晚上,姑姑一家和许多亲戚都也来了,痛痛快快地吃了顿饭,好久也没感受过这样温暖的氛围了,陈朝很珍惜。
吃完饭后到底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牌局,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只有奶奶和几个老人家坐在自己儿女后辈里旁烤着火笑眯眯地看着电视里的小品,
“啊,又输钱了……”陈朝拿着手上的牌无语,看着堂弟和自己爸的眼神,这个地主不要也罢。
他一晚打牌就输了两百多,不过问题不大,自己爸陈伟这货倒是赢回来了两百多,也算是平了。
看着爸拍着胸脯和兄弟姊妹说着家里长短,随后就站在外面放起了烟花,一时见静静的乡村里到处都是鞭炮的和烟花的响声,好不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陈朝就提着塑料袋,带着镰刀上山。
在爷爷的坟周围把一些杂草全部拔干净,又拿着镰刀狠狠地割着周围伸过来挡路的树杈子。
野草木许多都有刺,镰刀很重,陈朝的手挥动了许久,手掌也是用力太久麻得发痒肿胀,手背上也多了许多刺划过的口子。
他像是没感觉似的,把镰刀抛在一旁。
先拿出了黄色的纸钱,厚厚的一大叠,先都搓一搓散一散,随后点燃起来围成圆圈。
“爷爷,陈朝给你烧了很多很多钱啊,虽然也不知道这个下面的汇率是多少,但是绝对保你今年明年的钱都够用了。小时候我要吃什么你都会笑眯眯地从自己口里拿出用方便面袋子做的钱包,从里面扯出最大的红票子给我自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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