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南傈山中坐落着一座古寺，名为法觉寺。
这座寺庙在一千多年前闻名于整个南域，可谓盛极一时，那时候法觉寺中僧众三千，信者无数。
有些信众甚至跪行千里只为受住持方丈智海一次摩顶。
住持方丈智海圆寂之后，法觉寺逐渐衰败。
如今法觉寺只有僧众五百余人。
与曾经香客络绎不绝相比，即便是初一十五，法觉寺都门可罗雀。
孟冬时节，树木凋零，一夜北风吹落了无数枯叶。
铺地的枯叶将法觉寺山门前的数百道台阶染的金黄，如一条黄金大道，但是抬头看那斑驳的门墙，却让人生出落寞之情。
两个穿着打着补丁的僧衣的小沙弥拿着比他们身高还要高的苕帚清扫着门前的落叶，偶尔两人还说笑两句打闹一会儿。
监寺和尚听到他们的嬉闹声，只是偶尔从门口探出脑袋看一眼，却并没有责备。
两个小沙弥打闹之际，看到山下走来两个很怪异的组合。
一个身高壮硕如熊，一个却矮小精瘦如柴。
高壮的那个肩膀上背着一杆方天画戟，长发随意束起颇有些放荡不羁。
矮小的那个却是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僧袍，长的眉清目秀，手拿一根铁棒当着拐杖用。
看到来人，两个沙弥当即停止了打闹，苕帚放在一旁，双手合十面对着来人。
“两位是来进香礼佛的吗？”
“阿弥陀佛！”矮小的和尚双手合十唱喏一声说道：“贫僧本是佛门中人，知行天下，遇寺要进，遇佛当拜，遇僧也要讨教一番佛经法卷。”
这两人自然就是小和尚惠可和改了名字的归凡了。
说惠可矮小，他可一点不矮，只是相对于身高已近九尺（两米）的归凡来说的，惠可此时也有七尺二寸（约莫一七五），放在人群之中也算是中上等的身高了。
只奈何归凡在那座巨城得到传承后，身高进一步拔涨之后，身材也变的无比健硕，仿若黑熊一般。
跟进华胥秘境之前的龙胤文相比，绝对是两个人。
两个小沙弥听到惠可的话，惊呼一声，甚至丢掉了手中的苕帚。
还真是来礼佛的？
小沙弥的惊呼声，引起了门里的监寺僧的注意，监寺僧再次探过头来，正准备责备两句，就看到了惠可和归凡两人。
他忙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这两位弟子不知礼数，冲撞了客人，还请客人念及他们年龄尚幼，不要介怀，两位客人远道而来，还请里面请。”
“有劳！”惠可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对着身前的两个小沙弥微微颔首，便大步朝山门走去。
僧人进寺，先入佛堂进香礼佛。
归凡跟着惠可一路，当然也懂，不过归凡对佛并没有什么兴趣，敬，而远之。
尽管一路上，口若悬河的惠可跟归凡讲了一大堆佛门的经义和道理，不过归凡一句都没听进去。
监寺僧派了知客僧一路领着惠可他们在各个佛堂焚香参拜，最后将他们领到方丈禅院。
方丈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脸上常年被香火熏的泛红，一身的僧袍虽然没有补丁，但也浆洗的发白。
方丈亲手给惠可和归凡倒了两杯清茶，引着他们在蒲团上坐下。
“小寺清贫，只有这粗茶招待客人，怠慢了。”方丈语速平缓的说着。
惠可笑了笑，说道：“方丈，贫僧观这寺庙佛堂数十，僧院众多，怎会萧落至此？是南域不再崇信我佛？”
“非也，祖师智海曾在世时，以一苇荡千山，一粒佛珠可阻三江水，御洪数十次，救黎民千万。法觉寺方名声大噪于世，引来香客无数。祖师又精通佛门三经五义，特别是三千六百大乘经更是解析的鞭辟入里，祖师常设法会，为信众解惑，断因果宿妄，指点迷津。”
惠可听了之后，不住点头。
方丈继续说道：“祖师一朝得悟佛门大道，肉身寂灭，法身随伺佛祖。空余三千弟子无一得祖师真传之十一，老一代的信众依旧如故，却再无新的信众，老信众故去，法觉寺因此才逐渐衰败。”
“那不知贵寺藏经几何？尔等可曾日日诵读？夜夜冥想？”惠可问道。
“法觉寺曾辉煌时藏经十万八千卷，如今还剩三万一千又二百一十四卷，贫僧领众僧自是日日不敢有丝毫懈怠，然传承了断，经书晦涩，自祖师圆寂以后，历十数代，集众所长也不过才解析一万八千余卷。祖师仙去，余者慧根再无出其左右者，且悲且叹！”方丈说完落寞的长叹一口气。
惠可闻言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方丈不解其意，问道：“你因何发笑？”
“贫僧是笑你们法觉寺有你这么一个方丈若是不败落才是咄咄怪事。”
“贫僧何错之有？”方丈有些愠怒的问。
惠可面容一冷，严肃的说道：“众僧皆愿灵山，殊不知灵山就在脚下，灵山就在我等心中，贫僧认为方丈是被虚妄遮住了心，故不知所往，更不知何所往。”
方丈闻言之后，呆坐在蒲团上，嘴里喃喃自语。
惠可一席话对于方丈来说实在是振聋发聩。
归凡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人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了无兴致，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苦涩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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