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婧娴最终是被崔简之让人押了回去,她的那笔债要慢慢算……
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榻上依旧昏睡着的崔夫人,经了这么几遭后,那张本就被岁月磨砺过的面庞更显苍老。
谢仪看着她,心头五味杂陈。
三个月,要寻到下毒之人,还要从对方的手中要到解毒丸,何其简单?
对方是冲着崔夫人命来的!
崔妗也被送回自己院中,崔简之留下与谢仪一道守夜。
此处并不缺人,先前留困下来的大夫也被崔简之物尽其用。
在没有性命之忧的当下,他们还算得当。
但谢仪还是被崔简之强留下来。
方才那番纠纷中,他将谢仪的纷扰脸色尽数收于眼底,而今眸光微闪之间,声音带了丝沉掠:“姑姑是不是想到什么?对背后之人也有了猜想?”
“我要听你如实说。”
冷冽威压尽数朝着谢仪侵袭,若是寻常,她能够应付。
可而今,谢仪脑海中的那根弦绷紧,竟是被逼到绝境,就连眼角都跟着染上一抹猩红:“奴婢不知道。”
她无法确定。
就算确定了,也不知该如何宣于口。
方才景婧娴所言的几个碧水之毒关窍都是实话,这等宫闱秘毒,已经多年不曾现于人前了。
但是,而今存世之人中能有机会、能力对崔夫人下次毒手的贵妃旧人,并不只有谢仪一个。
谢仪在崔简之的冷眼注视之下,甚至能够听到心跳突突声。
会是容筱吗?
谢仪闭眼都是她谈及崔家时的满眼恨意!
“是真不知道,还是在为其遮掩?”
她唇角像被强有力胶水粘黏,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语。
倘若真的是容筱下毒,那只有一个可能性。
她在为贵妃寻仇!
谢仪就算不能相帮,也绝不能够拖其后腿。
“此事关乎我母亲性命……”崔简之步步紧逼,冰寒在分毫叠涌间凝重:“哪怕你不肯说出心中的猜想,我也一定会查出事情真相。”
“若是让我查出下毒之人,我必先让她交出解毒丸,再将她碎尸百段!”
他不像是在威胁,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经既定的事实真相。
谢仪遏制住心跳加快的速度,掩在宽袖之下的掌心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她脚下一软,跌倒下去时被崔简之以更快速度揽入怀中。
他在试探,也在期翼:“姑姑,我想要你对我毫不隐瞒。”
崔简之的怀抱一如从前般格外温暖,可只要肌肤触及相贴,她就像被滚烫烙铁灼伤,只想逃避:“奴婢而今乃崔家家奴,倘若有所知,定然是言无不尽的。”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她低低垂眸,但却依旧能够感知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最终,崔简之松口:“今日辛苦了,我让竹青送你回屋休息。”
谢仪没拒绝,再在崔简之的眼皮底下待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先撑不住。
这一夜,她努力缩成一团,只要闭眼,脑海中就会有无数从前的记忆相互交织而过……
有她从前在宫中,跟着崔贵妃时的欢颜笑语。
亦有与崔简之的那些脸红心跳时刻。
他们都是当真对谢仪好过的。
这份好,是不同的。
崔贵妃于谢仪而言亦师亦长,在谢家出事的那段时间中,她就是照亮谢仪灰暗前路的一抹暖黄光辉。
饶是贵妃去世多年,谢仪只要想到她,心里头也总是暖暖的。
至于崔简之……
谢仪长在文官之家,自幼为规矩所束缚,崔简之大约就是她过往人生中唯一离经叛道的所有。
虽然她曾与自己说过无数遍,不能为之心动,很多时间却有许多情绪是不受控制的……
眼下,记忆与情绪来回在谢仪的脑海中拉扯,她的头几乎快要被疼裂了。
次日,煦阳染色,雪地也被染上了颜色。
谢仪浑浑噩噩地还没从床榻上爬起来,传旨的太监先一步地到了屋内:“奴才来向姑姑报喜了!”
“这宫中许多年不曾添过新口,而今容贵人有孕……陛下特下旨请您入宫陪她说说话呢。”
“容贵人出身特殊,早就寻不到从前母族,也只余您一个贴心的姊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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