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冯氏尚未动身前往陆府接江承璃,陆府已遣人先将江承璃接回了陆府。
原因无他,原是陆川柏昨夜突遭变故,身瘫在榻。
陆老爷焦灼万分,连夜请御医诊治,却仍束手无策。情急之下,马氐速令家丁将江承璃接回陆府。
江承璃归至陆府后,即刻更换院中之人。
随后她步入陆川柏居室,只见陆川柏卧于榻上,面白如霜,双目赤红。
当他见江承璃到来,陆川柏眼眸一闭,仿佛不愿与之相见。
江承璃坐至榻前,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面庞,唇角轻扬,笑意疏离。
而她目光似水,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陆川柏感受到这寒意,心头一颤,怒不可遏。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在颤抖中透出沙哑,他眼中满是对江承璃的恐惧与厌恶。
江承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笑意愈发冰冷。
“夫君,你再忍耐几日吧,不日你就将见不到我了。”
她的声音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仿若叙说无关己身之事。
陆川柏惊愕地瞪大双眼,嘴唇颤抖,他未曾料想,江承璃会如此决绝,如此冷漠。
江承璃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川柏,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
她轻轻拍打着陆川柏的脸庞,冷言嘲讽:“你,命数将尽。”
言罢,她猛地挥掌,两记耳光清脆响亮,回荡在寂静的室内。
陆川柏惊恐地瞪大双眼,颤抖着嘴唇:“不,不会的……御医说我调养得当,仍有痊愈之日。”
然而,话锋突转,他脸色煞白,眼中惊恐交织,颤声道:“是你,你要置我于死地!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告知父亲,我誓要让你血债血偿。”
面对陆川柏的怒骂与指控,江承璃面不改色,反而柔和如丝:“夫君言多必渴,让妾身为你斟茶。”
陆川柏惊恐万状,口中拒绝着:“不,我不渴,我不喝!”
江承璃似充耳不闻,她紧紧扣住他的下颚,将茶水强行灌入。
陆川柏被呛得咳嗽连连,痛苦挣扎,欲吐茶水而不得,最终茶水尽入腹中,随即他痛苦地呕吐起来。
江承璃轻取手帕,细致擦拭着他唇角的茶渍与呕吐物,柔声道:“夫君,茶无毒,仅令你失语而已。
五日后,我五弟大喜,我怎可此时让你离世?”
她温柔抚触小腹,眼中满溢母爱与期待:“况且我这腹中之子,尚待正名,夫君现下还不能死呢。”
陆川柏瞠目结舌,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眼前的妻子,昔日共枕之人,竟如此决绝狠辣。
他嗓音沙哑,愤然怒斥:“你,你这个荡妇,我要休了你。”
江承璃闻言,忽地放声大笑,笑声尖锐而疯狂,直至笑声中掺杂了泪光。
她尖声反驳:“这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若非你狠心绝情,将我逼至庄上,我又怎会邂逅裴郎?
说到底,我倒要感谢你,让我领略了被真心相待的滋味。”
陆川柏已哑然失声,眼中充满愤恨,紧紧盯着她。
江承璃缓缓起身,对门外丫鬟吩咐:“请母亲前来。”
冯氏匆匆而至,见儿子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心如刀割,泪如雨下:“这……怎会不能言语了?”
江承璃在一旁,佯装拭泪,声音颤抖:“许是夫君闻我身怀有孕,激动过度所致。”
冯氏惊愕地转头望向江承璃,难以置信:“你……你有孕了?”
江承璃娇羞低头,手轻抚小腹,细语如丝:“大夫言已月余。”
冯氏闻言,眉头微蹙,面露疑惑:“月余?那时你不在府中,这……”
江承璃面颊微红,声音细如蚊鸣:“彼时,夫君曾两度赴庄,而后……我便有了身孕。”
冯氏疑虑顿消,转而满面欣喜,含泪轻语:“虎哥终于有了伴儿。”
榻上,陆川柏怒火中烧,脸色铁青,肌肉抽搐,却哑口无言。他只能怒目而视,却无可奈何。
江承璃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讥讽。随即,起身送冯氏出门。
回身后,她缓步至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陆川柏,眼中满含怨怼与轻蔑。
高扬起手掌,重重甩下几记耳光,打得陆川柏脸颊红肿。
江承璃语气却温柔如水,似情人私语:“夫君,过几日我便送你与那夏氏共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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