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挑眉扬声:“别走啊,姨父,姨母,留下来等着小厮回来多好,姨父也不想今日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吧。”
她话音落下,平国公面色已经不能看,不得已,只能再次给身边的夫人使眼色。
平国公夫人笑的僵硬,暗暗觉得丢脸,等了好半晌才开口:“嘉善啊。”
她不自在极了,但却还是不服气。
公主娘笑笑,放下手中茶杯,等她接着说。
“唉,我家夫君这实在是昏了头,才这般讲话,哪有什么太子殿下的吩咐……你可千万别介意。
不过……明昭现在也没有功名,以后,你家长子明景袭爵。
小公爷的位子也不可能到明昭身上,我家五丫头虽说心悦那冯桓,可却从未做出过任何有违妇道的事情。
怎么就配不得了。
还有,嘉善,咱们都是有丫头的,都想自家丫头嫁个认识的,知根知底的。
以后我家五丫头嫁给你家明昭,不比明澄千里迢迢远赴西疆要好?
也是,明澄现在都是公主了,哪是我家那普通的国公府丫头能比的。”平国公夫人酸溜溜的道。
一句话说的夹枪带棒,听着实在叫人恶心。
公主娘笑容微顿,轻轻将茶杯放下,幅度不小的转头看向裴纯。
意思不言而喻。
裴纯当即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姨母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家哥哥以后有没有小公爷的爵位,与你家五丫头有甚关系,我爹爹好像还没同意他们二人结亲呢吧!
再说了,我家有甚么让您这般惦念的,不停地把自己的女儿往这儿塞。
呵,您要是想卖女儿,我现在帮您去联系牙行。”
平国公夫人听得此话,心中一梗,脸瞬间变成绿色。
她完全失去贵妇风度,尖尖的指甲指着裴纯的脸:“你!你!!”
手腕颤抖,竟是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平国公面色难堪,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这感觉……
平日里都是他们一家颐指气使别人,好容易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谁不想拔尖的上去完成。
谁能想到碰到裴家这一群硬茬,实在是晦气。
就在这时,去太子府的小厮已经朝着前厅疾步跑了过来。
平国公视线一顿,想要骂出口的话也瞬间停住。
只能瞪了一眼身边的婆娘。
这才将视线放在裴鼎身上:“裴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夫人今日正在气头上,你别心里去。
啊,对了,我名下有一个温泉庄子。
这几日天气逐渐转凉,一会儿我遣人将地契送来,裴兄与嘉善殿下有空就去那里逛逛。”
裴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裴纯:“纯儿,怎么跟你姨母说话呢!”
语气漫不经心。
不像是在训斥,倒像是正常聊天。
平国公夫人自小厮进来的那一刻起,便有些坐不住凳子,冷汗也瞬间冒满了额头。
见裴鼎给了台阶下,脑子也灵光了起来。
扭过头,面上毫无芥蒂的朝着裴纯笑:“哎呀,纯儿这丫头不是就快成亲了。
这样吧,姨母家中正好有一套孝慈皇后的头面。
姨母将这头面拿给纯儿,当嫁妆的添头,让姨母家也跟着沾沾喜气儿。”
裴纯看了一眼小厮。
满意的朝着平国公夫人咧开嘴角,露出笑容:“既然如此,那纯儿就不替母亲送姨母、姨父了。二位还请自便。”
平国公与其夫人终于脸色不好的走了。
裴纯看着二人的背影,见人走远了,这才朝着看戏的管家爷爷道:“管家爷爷去找人跟上他们,到平国公府门口就在外头不进去。
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去拿头面的!
不要到头面,明日除夕、后日春节,就都在他们家门口不走了!”
“诶,好嘞!”管家爷爷拄着拐杖,躬身笑着,一双眼睛笑得促狭。
裴纯收拾完平国公夫妇,神清气爽。
视线落在脚底丝毫没有沾雪的小厮身上,对着其赞赏的点了点头。
把手中的一袋银子扔了过去:“这次做得好。”
小厮嘿嘿一笑,接过鼓鼓囊囊的银子荷包,嘴里不住说着吉祥话。
“都是刘管家的功劳,是刘管家让小的等在门口,过会儿再进来的!”
裴纯笑着,转头朝二哥的小院走去。
她要去与古渊分享喜悦!
嘿嘿。
当然,裴纯也没忘记传话的小白。
她将软乎乎的小白抓在手心:“多亏了小白,我这次才能提前知道他们一家要来!”
至于被控制的冯桓,呵谁管他!
她挂着笑容。
刚一推门进屋内,就见二哥将手搭在古渊手腕上,正把着脉。
古渊细白的手腕搭在脉枕上,没有一点衣物遮掩。
裴纯眼神一眯。
其手腕上,占据大片的青黑色,终于被裴纯瞧见。
只见那雪白的皮肤上,一大片不详的墨色,沿着青色的血管,逐渐向下,越靠近手掌,青黑色越严重。
最后到了手心正中央戛然而止。
那一片青黑色也不知是什么,隐在皮肤下,又能叫人清楚的瞧见。
晕开在古渊的小臂、手腕上,像打翻的墨汁。
细细看去,那片黑色的正中间,有一条狰狞狭长的伤口已经结痂。
结成的痂像一条蜿蜒的褐色蜈蚣,十分不规整。
一瞧就能知道古渊受伤之时,是如何承受着剧痛,看着自己的皮肉逐渐翻卷。
裴纯笑容消失。
古渊神色并不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要来。
此时他正慌乱的看着她。
手腕不断用力,想向后抽回。
二哥裴粹却仿佛早就知道他的意思,四个指尖用力,将其手腕周围都摁出了一片红。
分明是不让人收回手。
“莫动。
你多年以血喂蛊,身子亏空严重。若再不补,活不过二十。
我可不想妹妹还未嫁过去便守了寡。”
二哥裴粹声音古井无波,但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
四哥裴彻倚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手中拿着一纸袋裴纯今日买回来的果脯。
她买了许多,家中每一名成员的都单独装了一袋。
古渊瞧着被按住的手腕,又转头看向裴纯,神情难堪又局促。
半晌,委屈的红了眼眶。
一言不发。
靛蓝色的衣衫穿在身上。
深色将他的皮肤衬得雪白,只手腕上一片黑越樾东西极为碍眼。
裴纯上前,将二哥裴粹把脉的手挪开,抓住古渊漆黑的手腕。
指腹摩挲着已经结痂的地方,不赞同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暖烘烘的手掌落在腕间,古渊这次没有选择再抽回手腕,他抿了抿唇,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喂小白了。”
裴纯:“小白不是只吃肉?”
“可那天小白不清醒,帮不到你……
所以、我才想让它恢复快些。”古渊坐在矮凳上,仰头看着裴纯。
小白怎么也是活了许多年的本命蛊,威力巨大,咬他的时候,毒性比小红强太多。
所以这么多日,他手腕间的黑色一直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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