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兴任踟蹰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已经错过今日春闱入场的时间,最终还是泄气般的摇摇头。

    一瘸一拐的跟在了裴纯身后。

    三年一度的春闱啊,他准备了许久,就只因为倒霉,入住了那一家客栈。

    没了……

    明明入住前说好了,只要一锭银子住三日,结果今早便涨价成了一锭金子住一日。

    不给就将他拎到这小巷中,一顿暴打。

    还因此错过了春闱的入场时间。

    实在是……

    裴纯也懒得想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只是耳朵微动,就找到了附近小巷内,正在救援被打手群殴的春闱学子们的太子。

    她勾唇,身手矫健的拎起江兴任,远远的躲着暗卫们的视线,将人提到了不低的房顶上。

    也不顾江兴任被吓得惨白着一张脸,伸出手,给他指远处,两个巷子内正在发生的殴打事件。

    江兴任不瞎,房顶上视野非常好。

    他努力保持身形稳定,在全是雪的房顶上。

    瞧着积雪未化房顶,此时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女公子要准备纯白色的衣衫。

    他将视线顺着裴纯手指的方向看去。

    远远地,就瞧见了左右两个挨着的小巷子,分别有两个他面熟的学子正在挨打。

    都是与他同住一间客栈的,也都是付不起客栈狮子大开口的。

    左边,一人宽窄的小巷子,踢打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木轱辘才声响起。

    江兴任顿时将视线落在其身上。

    这就是太子?

    只见底下的太子苍白着脸,随手一挥,身后便涌出一群人,将那些打手拿住。

    太子带着笑,远远地被人推上前,亲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春闱学子。

    还像模像样的安慰两句。

    接着,便是春闱学子感恩戴德的朝太子鞠躬行礼感谢。

    不一会儿,另一边的巷子内,像唱戏一般,重复了上一个倒霉的春闱学子境况。

    看着实在荒谬。

    江兴任沉默,连着被裴纯拎起,在房顶上跳跃,相继看了六个人前后被太子救起。

    做同样事情的,还有六皇子。

    今日,几乎是整个京城的小巷子,都站满了无辜的春闱学子。

    倒是裴纯挑眉,难得的转动脑子。

    说太子是因为私兵,才有这么多人手的,她理解,但六皇子手下这么多侍卫是哪里来的。

    不对劲儿!

    皇族中,侍卫数量都是有明文规定的,超过一人都要被言官弹劾,严重些的,被扣上个屯兵造反帽子的都有。

    可如今六皇子这边侍卫的数量也不比太子的少,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裴纯将这件事情暗暗记在心中。

    那边,江兴任深吸一口气,落地时,腿软的扶住身边的墙壁。

    “下次再找客栈可擦亮些眼睛吧,若没地方去,就去户部侍郎府,找裴清,让他给你安排个地方。”

    提醒完,裴纯朝着人扔了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子。

    潇洒的挥挥手,转身而去。

    只要这人不投靠太子与六皇子就好。

    免得人被蒙在鼓里,迫于恩情,最后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影响到长公主。

    算是报他上辈子在太子面前,为她仗义执言的恩。

    至于此人会不会为裴府效力,会不会为她效力,无所谓。

    她上辈子被逼着,做不爱做的事情时,感受如何,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推心置腹之下,她不会强迫他人。

    不过,裴纯还是听到身后,江兴任躬下身,衣料摩擦:“江兴任定报今日之恩。”

    她笑了笑,无所谓耸耸肩,转身消失在巷口。

    留在原地的江兴任随手拉过一个路人,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哥哥,户部侍郎府在何处?”

    夕阳落下。

    晚间,裴纯摸到了春闱放榜的门口,等待几位哥哥出来。

    周围除了看门的侍卫外,就只剩下零星几个,在门口提前候着自家公子的小厮。

    正常来说,里面的学子都要三日后才能出来。

    但若无意外,裴纯的几位哥哥今日便会放弃参加明、后天的春闱。

    毕竟,他们晚间还要去兰香院喝花酒。

    去仔细探查一下,那兰香院的地道中到底有什么。

    这次她让古渊帮忙,带上许多蛊虫,最好是能将太子手下的御蛊人一起抓到或杀死!

    这个未知的御蛊人实在是危险,说来也奇怪,快两个月了,那御蛊人竟然就缩着,都不出去太子府看看受伤的太子。

    估计真的如古渊所说,蛊虫数量锐减,需要许久才能缓好。

    裴纯想的入神,转头时,竟瞧见太子被人推着,慢悠悠的从门口出来。

    看样子是才结束考试准备离去。

    裴纯眼神一闪,心中暗暗腹诽晦气。

    低下头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前几月在朝堂上虽然对峙过,但在外头裴家依旧是臣子。

    裴纯若是表现出一点,对太子不敬的模样,传出去,都容易引起公主府的风言风语。

    所以还是得老老实实行礼。

    她此时依旧一身男装,但太子还是凭借着那张长得与裴氏四兄弟极其相似的脸,将人认了出来。

    他坐在笨重的木质轮椅上,脸上没什么血色。

    倒是眯着眼,嘴角挂起开朗明快的笑意:“纯儿妹妹是在此处等几位表弟?”

    裴纯笑着点头,视线落向他的双腿:“是啊,殿下如今身子如何?”

    她说话时,暗自屏息,半晌又耸了耸鼻子。

    确定自己闻到了被熏香掩盖住的,非常微弱腐臭味,像是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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