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云珠赶着牛车带李安君、李无疾去桑园采桑,许萱都没有出现。
李安君坐在牛车上搂着李无疾看宋云珠落锁,皱了皱眉头问:“嫂嫂,要不要再去看看二嫂嫂,她会不会是生病了?”
“安君,你二嫂嫂来咱们家也有五年了,她除了上次被雨淋病,还基本上没有生过病。你不用太过担心她,她可能是心里装了些事,等她想明白就好了。她十八岁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宋云珠回头过坦白的对李安君讲。
李安君没有再说话,仰起头看向从蔚蓝的天空下飞过的一群麻雀,那些麻雀飞着飞着散成了两小群,分别飞向了不同的地方。
黄牛慢慢的在巷子中跑了起来,与拄着拐杖、佝偻着腰、散着花白头发的李桐大母擦肩而过,老人家比初春卖地时老了许多也瘦了不少。
李桐大母颤颤巍巍的停在里门处,靠在爬着蚂蚁的门板上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她想去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孙,可她最远也只能走到里门处。
柔和的春风吹动着李桐大母的乱发,她丢开拐杖慢慢瘫坐在地上,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桑园里的桑树的枝丫上开了白色的小花,李无疾站在牛车上用手指戳了戳细长的白色小花问:“阿母,这是什么,像虫子?”
宋云珠拴着黄牛抬头看了一眼“爬在树枝上的毛毛虫”,笑着回答:“是桑葚,再过一个月,桑葚就可以吃了。等到时候,咱们可以把桑葚摘下来,留一部分自己吃,还可以卖一些给酒垆,酒垆里的坐商酿的桑葚酒特别好喝。”
对吃很感兴趣的李无疾在听到桑葚可以吃后,高兴的拍着手在牛车上乱蹦,随后被李安君揪着耳朵从牛车上抱了下来。
宋云珠见桑树下又长了不少青草,她拿给李无疾一个篮子,让他给家里的马儿揪草,自己则和李安君在一旁摘嫩桑叶。
五井里的南、西两面土墙旁都是五井里的田地,为了方便养蚕,有不少人家像李家一样在地里种了桑树。
每年的养蚕时节,经常会有人用青草去李家换桑叶,两背篓青草可以换一篓桑叶。所以李家从春末到秋初,都不用操心家里养的牛、马和鸡、鹅的吃草问题。
宋云珠和李安君各摘了一篓嫩叶时,李无疾的篮子刚被细细的草叶盖住柳条编的底部。
“无疾,要不要我和姑姑帮你?”宋云珠把装满桑叶的背篓放到牛车上问。
李无疾闻言举起握在手中的青草回答:“阿母,你们先不用帮我,等一会儿我不想拽了,你们再弄。”
宋云珠和李安君听后笑着答应,俩人坐到牛车上说起了闲话。
说了两句之后,宋云珠伸手拽下一个桑葚果揪着上面的白花问晃着腿的李安君:“安君,你说衍儿以后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李安君没有多想,继续悠闲晃着腿回答:“嫂嫂,衍儿性情有些胆小,她肯定会让伯父给自己找一个成熟、能扛事情的男子。”
宋云珠听完笑着跳下牛车,去帮坐在地上盯着手上的草汁发呆的李无疾。
李安君见状也过来帮忙,她和宋云珠很快拔了一篮子青草,然后把李无疾抱到牛车上回家。
草木茂盛的春夏秋三季即是人间好时节,也是一些地痞无赖为非作歹的好时候。因此,只要没有男子做伴,女子们绝不敢在地里待上太久。
宋云珠三人回到家时,从张怀君的阿母口中听说了李桐大母离世的消息,是从里门处路过的李三发现的,被吓得不轻的李三急忙去找了张福。
张福让人去喊了李桐大母的三个侄儿,让他们用门板把李桐大母抬回了家。
宋云珠听后唏嘘不已,然而李纵的阿母走过来后带来了更让人唏嘘的消息:张福本想让人去吴周村把李杏花接过来送李桐大母一程,可那三个侄儿坚决反对,他们借口李杏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用再回来,他们自会料理好李桐大母的后事。
李纵的阿母说完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接着讲:“我听李三说,那群人准备明天就把李桐大母给埋了,那三亩地他们三家一人一亩,院子李老二家得了,均给其余两家七百钱,李老三想要一千钱,老二不给,差点当着里正的面儿打起来。”
“后来呢?”张怀君的阿母接着问。
李纵的阿母挑了挑眉讲:“这是李桐大母家的家事,里正也不好再管下去,便让里父老中跟那三家关系近的李介大父盯着他们,免得他们会做出随便刨个坑把李桐大母埋了的荒唐事,不过像丧礼、请术士选坟地,这都不用想了。唉,能让李桐大母和李桐大父合葬,就不错了。”
宋云珠不想再听下去,打开院门把牛车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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