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灯火通明,春风送暖入屠苏,忙把新桃换旧符,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期盼来年和平安详。
大街小巷中,杂技人假面披发,口吐狼牙烟火,如鬼神状者上场,随后,在声声爆竹下,杂技人执七圣刀,跳驱兽舞,每每遇到孩提,便会作破面剖心之势,意在驱逐小儿身上的邪祟,佑小儿一生平安顺遂。
在长沙府边际,林家军内部调整班次,分三班轮流休息。
此时的林靖玗和月牙一起朝着东北方向,躺在城外高耸的草垛上,他回眸望向城内热闹非凡的场景,心底也浮起了久违的平静。
倏然,一个穿着湖蓝色圆领长袍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中,他缓缓闭上双眼,想入梦一探究竟,嘴里念念有词道:“祝夫婿新年快乐。”
砰——
巨大的爆竹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林靖玗,不明所以的林靖玗看着半空中明黄的“信号弹”,恰似一朵傲霜斗雪的九华,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他察觉事态不妙,便即刻拿起鸦项枪,月牙也迅速从草垛上面跳下来,载上他朝着声源地靠近。
砰——
第二弹也绽放在了半空,蓝色的烟火亦如梦中的男子一般,芝兰玉树又不坠青云,纵使身陷囹圄,也会燃尽自身余火。
是敌袭吗?
为什么烽火台没有动静?
林靖玗骑着月牙来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这里曾经是攻城主战场,如今大雪之下是焦土遍地,待的时间长了,甚至能闻到些许的尸油味。
然而,在不远处,有一名身材颀长的紫袍男子,正在从容不迫地一枚一枚点燃着爆竹,四周空无一人,唯有一匹体格健壮,千里绝群的盗骊陪着他。
砰——
第三弹相继绽放于半空之上,玄苍色的烟火极为罕见,像是遗落在南方的明珠,在苍松翠柏之间,不乏苌弘碧血之勇。
林靖玗将鸦项枪凭空转了一圈,当作是热了一下枪,他骑着月牙缓缓靠近这名紫袍男子。
“林将军新年好。”紫袍男子率先发话。
这声音
是狗皮膏药?
林靖玗从月牙背上一跃而下,他踩着雪走到祁谓风跟前,复杂的心情令他一言不发。
“林将军,一起来放烟花吧。”祁谓风递给林靖玗一根火折子,示意林靖玗点燃第四枚烟花。
林靖玗并没有接过火折子,反而用鸦项枪的枪头抵住火折子说:“尹祁国人爱好烟火,时常燃放走线、流星、水爆等,更为精妙绝伦的是成架烟火,也称之为烟火戏法。”
祁谓风淡然一笑道:“是啊,可惜了,阿兄只将这些杀人的玩意拿来取乐。”
在说话之际,他点燃了第四枚烟花,一朵浅棕色胡姬花散落在星空中,胡姬花意为万代兰,有传万代而不朽之神话。
林靖玗一听这话,便沉下了脸了,若是剂量大的话,这用来观赏的烟花,的确能置人于死地。
林靖玗思忖了一会,打算将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给你看烟火。”
“那十封问候信是怎么回事?”
“想你了。”
“所以搭上了三个孩子的命?”
“在林将军的心里,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祁谓风没有自称本王,也并未穿着盔甲,他衣着单薄的站在雪里,剑眉若柳,身如玉树,靡颜腻理,那双狡黠的狐狸眼装满了柔情。
他弯下腰依次点燃了第五、第六枚烟花,两枚烟花齐头并进直冲云霄,两声响罢,如红色瀑布悬挂天边,在五颗东方明星的映衬下燃烧殆尽。
“你是真的能装。”红彤彤的半边天照耀在林靖玗的脸上,他挥起鸦项枪指向祁谓风的喉结,眼中透露着杀气:“反间计罢了,亏得你装模作样半天。”
“对不起啊林将军,没想到,你居然全忘了。”祁谓风苦笑着,却惹得林靖玗很是倒胃口。
他并不觉得祁谓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记忆全失,未必不是拜他祁谓风所赐吗?
搁这狗哭耗子呢?
真是可笑至极。
林靖玗冷笑了一声说:“从尹祁国运些烟花来,就想挑拨我和国主的关系?真是痴心妄想。”
正当祁谓风要辩解的时候,林靖玗将枪尖直接贴近了他的喉结,在冰天雪地中,枪尖传来的冰凉令祁谓风的脖子局部战栗。
“可别又说走的水路,这么冷的天,江面都已经结冰了吧。”林靖玗分析道。
祁谓风笑了笑说:“林将军怕是忘记了舜皇山盛产硫磺和连锡,这些烟火都是我在舜皇山想你的时候做的。”
林靖玗不适得皱起了眉头,顺着祁谓风的话质疑道:“硫磺是可燃物,连锡是阻燃物,为何两者会伴生?”
“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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