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剧痛如冷水浇头让君墨染清醒过来,起身见她满脸泪水,一双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
——他在做什么?
沈清梨看着他肩膀晕开的鲜血,颤抖着手,缩在床角,仿佛受伤的是她一般。
君墨染微闭了眼,平静片刻,甩袖离去。
肩膀伤得不重,只不过他不知要如何面对她。
他伤害她在先,理应认错,但她竟如此抗拒他,心头难受得紧。
沈清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口终是未发出声音——他定不愿再理她了。
春华慌慌张张跑进来,看着小姐缩在床角,手里还有染血的发簪,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王爷好像受伤了。“
怎么回事?
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眼下这幅样子了呢。
沈清梨觉得她这个王妃可能当到头了,她大概会是第一个成亲不过十日便被休回去的女子吧。
最坏不过是被休了,她也不是活不下去,大不了提前带着娘亲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僻静之地生活。
这样想着,沈清梨的心头好过了许多。
只要不想起他,便不会有那么揪心。
他的伤她那一下刺得不重,自会有云生帮他处理。
沈清梨故意不去想他,假装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自顾自地做她应做之事。
春华一脸担忧地看着王妃躺在床上,欲言又止。
夜都深了,沈清梨头蒙在被子里,泪水浸湿半边枕头。
隔天天微亮便起床,春华小心翼翼地服侍沈清梨梳洗。
这一夜格外漫长,她半梦半醒间熬到现在。
铜镜里,沈清梨一张小脸白得吓人,眼睛也肿成一条缝,这副样子今日是不用见人了。
昨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很奇怪,梦里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嫁给江之礼,死后,君墨染突然将枪口对准永望侯府,江之礼买官、行贿、草菅人命,亲自将他问斩。
而陆慈也偷偷卷走永望侯府全部金银细软,留个半大的孩子。
后来,君墨染来到她的坟前看她,给她带了许多边疆特产:爆汁牛丸、阳春面、生煎、烧麦,还喝着酒坐在她坟前烧钱,一坐就是大半日。
他神色阴沉,靠在她墓碑前,轻声道:“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
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她眼瞎。
转瞬间,他竟是将她的牌位娶了回来!
堂堂大周朝九千岁,竟娶了个牌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尔后,他安顿好朝堂,便寻了处有山有水的僻静之地生活。将她的牌位放在卧室里,与她同吃同住,再无闲言碎语。
梦里的她十分震撼,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做。
然后,她便听到君墨染擦拭她牌位时说道:“若你一进京我便不顾一切接你入王府,待你及笄迎娶入门,你就不会死了”
梦里君墨染直到两鬓斑白,亦未再娶他人。他还为自己刻了个牌位,跟她的并排放在一起,死前手里还捏着一个破旧的香囊。
——是她初遇他时,他身上挂的。
难怪当时就觉得有些眼熟,那是她刚开始学女红时绣的,不知道怎的落到他手里了。
沈清梨被这画面深深刺痛,瞬间惊醒。
直到收拾妥当,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梦里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平静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君墨染曾说过她一入京,他便来寻过她,不过当时被娘亲阻拦,且自己身处险境,便未再接近。
梦里他的行为,再加上之前他同娘亲说的那些话
她心口猛然一缩,想到他昨日的行为,忽然意识到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昨日被他冤枉,羞恼之下忘了一件事——君墨染一直不近女色,若他觉得她水性杨花,为何要亲她呢?
而且,他也的确一直保存着自己年幼时绣的香囊。
若他真的喜欢她,那一切就能讲通了。
自己昨日对那书生笑——他不吃醋了。
她心底对自己如此大胆的猜测有些不自信,自己如此平庸,他竟然会喜欢她?
但她这种特别真实的梦境已经应验许多次了。
所以他昨日真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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