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刚刚叫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是认得她的。
阮栀仔细端详着老大娘的脸,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谁,我是谁你不知道吗,我儿子叫你给送牢里去了,你竟然有脸问我是谁?”
大中午的,街上人不少,本就注意到这边的争执,一听说‘坐牢’俩字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阮栀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答案。
“你是李康的母亲。”她声音微凉。
李母嘴角一翘,手指着她:“是,我儿子叫你这个扫把星害的坐了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撕烂你这张脸。”
江勤皱眉,认知被再次刷新。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分明是你儿子深更半夜的偷偷潜入我们学校女生宿舍,这就是流氓罪,自己没教好儿子,怪别人干嘛呀。”
这话把李母给惹毛了,她手里包袱一丢,五官都扭曲起来:“死丫头你说啥呢,也就是你们这样的,仗着自己模样不错,一天到晚干着下作勾当,否则我儿子能去你们学校吗。”
“大家伙快来看看,这就是京北大学的学生,勾引人不成,还害人坐牢哦。”
她撒泼叫嚣,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江勤睁大了眼,有些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阮栀可算是知道李康怎么会是那个德行,感情是子肖其母,真是长见识了。
“说半天,你是觉得你儿子这样,一点责任都没有呗。”
李母撸起袖子,眼神阴测测盯着她:“我儿子在老家待的好端端的,如果要不是为了你,他能跑京北来,阮栀,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干嘛非要害我儿子。”
阮栀听懂了,横竖和这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喜欢吵嚷是吧,那就吵嚷个够。
“李大娘,这件事怎么能怪我呀,我在老家的时候,你儿子就联合我妈要害我,我这都逃到这儿上学来了,他都不放过我,你说我害了他,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呀。”
她两眼眨巴眨巴,怯生生抬眼看她,不过喘口气的功夫,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李大娘傻眼了,这死丫头的演的是哪一出啊,刚刚不还气势汹汹的么?
江勤也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阮栀扯了扯她衣袖,睇了个眼神过去。
她当即会意,抹了把眼泪跟着搭腔:“可不是吗,你这当街二话不说就要打人,我们都是学生,我们能害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么。”
“是啊,你要是觉得我害了她,就去警察局找警察,私底下打人干什么,各位叔叔阿姨们都评评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阮栀说着,随意瞥向了人群。
突然被点到名的围观群众愣了一下,很快应声:“是啊,人小同志说的有道理,我听了这么久了,不说别的,就你家儿子大半夜闯人学校宿舍,不抓牢里等着上天啊。”
“就是,我闺女还念书呢,要是真遇着这样的人,我不得拿铁锹铲死他都算好的。”
难怪上个月瞧着有派出所的人大半夜去了京北大学,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一桩丑事。
不耻,鄙夷声此起彼伏。
李母险些气的倒仰:“你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那还不是这丫头勾引我儿子。”
“嘿呦,大娘你可别丢人了,你看看人小同志,多标志啊,你儿子都五十岁了,人家图你个啥。”
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
“五十岁怎么了,我儿子长的好,五十岁也有人惦记。”李母一点底没觉得可笑,手插着腰冲着众人道:“你们以为她光鲜亮丽的,谁都稀罕啊,我呸。”
这话说出来,都引的众人发笑:“是是是,就你儿子有人惦记,你儿子好,好到牢里去了。”
阮栀看着她:“李大娘,要不咱们去警察局问个清楚?”
“去什么警察局,我就要在这儿说。”
江勤翻了个白眼儿,无赖,完完全全一个老无赖。
阮栀声音温软:“为什么不去,大娘你是不敢吗?”
说到底,就是觉得她年纪小,是女孩子,好欺负拿捏。
就是可惜了,她才不是软柿子。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母眼神闪烁,目光触及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脸面挂不住,“死丫头,贱东西,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看我不打死你。”
这么说着,她低头就近寻了块碎了一半的板砖。
阮栀神色一僵,惊恐后退:“我给不了,明明是你儿子害人。”
“你还敢嘴硬,你再说。”
李母提着板砖靠近。
江勤一惊,将阮栀护在身后。
人群也不自觉往后退。
倒是有俩老大哥看不下去,上前来拉架。
阮栀估算着距离,在李母快靠近的时候,推开了江勤。
李母大抵是在村下蛮恨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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