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魏国公夫人这会也顾不上哭了,急忙爬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在场之人,乍听之下,也都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就连城阳长公主也是一脸的疑惑地看向顾淮景。
沈瑾禾转身看向他,只见他面容刚毅却不失柔和,一双眸子如同深邃的湖水般幽静,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厉,一袭黑衣如墨。
“国公夫人不明白吗?有些事情还需我当众说清楚?”顾淮景说这些的时候,并未看向魏国公夫人,语气淡漠道,“休书我已备好。”
魏国公夫人闻言,踉跄了几步,脸色煞白,看向顾淮景的神情,似是看向仇人一般,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颓然地倒了下去。
幸好被下人扶住了,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众人也都是识趣之人,知道这其中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连找了托词走了。
沈瑾禾自然也要离开,却被顾淮景出声道:“你留下。”
沈瑾禾站在门口,一时间竟有些进退两难,她偷瞄了一眼顾淮景,不知道他留下她到底是何用意?
“子虞,你当真不顾念夫妻情分?”魏国公夫人眼神悲凄地看向顾淮景,“你们到底是结发的夫妻啊。”
顾淮景神情平静地看着魏国公夫人。
魏国公夫人知道他心意已决,不可能松口,只好将陛下抬了出来,“你们的婚事可是陛下做主的,岂是你说休妻便能休的?”
“此事我已经禀明陛下,休书也是当着陛下的面写的。”顾淮景眼底只有一贯的清冷和漠然。
“啊!”魏国公夫人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低喃着,“这不可能……”
“母亲,母亲……”魏国公世子夫人焦急地喊着。
魏国公夫人似是回过神来,看向顾淮景的眼睛似是淬了毒,咬牙切齿道:“顾淮景,你当真克妻克子,冷心绝情。”
说罢,又看向沈瑾禾,啐了一口,道:“别高兴得太早,你的下场,定是不如我的女儿,一个下堂妇,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走进侯府当家做主!”
沈瑾禾只觉得今日真是倒霉,无缘无故地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实在是忍不得了,“我的事情就不劳国公夫人操心了,我如今不就在侯府之中吗?”
“你……”魏国公夫人气得直喘伸手指了指沈瑾禾,“那我们就走着瞧,看你能笑到何时?我们走!”
“等等,休书拿好。”顾淮景冷声道。
他的头微微偏了一下,目光冲着沈瑾禾不冷不热地扫了过去。
沈瑾禾察觉到他的视线,眼神淡漠地没有多余的情愫,心下一紧,她刚才不过是为了堵魏国公夫人的走,并不是真的如她所言的一样,肖想着要进侯府。
怕被误解,她连忙开口道:“刚才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长公主和世子爷不要放在心上。”
顾淮景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似是笑了一下,只是太快了,并未被人察觉到,他走了进来,朝着长公主躬身请安,“母亲。”
城阳长公主见到儿子的那一刻,自然是又惊又喜,只是她到底沉得住气,等到人都走了,才开口道:“子虞,你怎么回来了?你方才说的是何意,休妻?”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亟需顾淮景解答。
顾淮景笑了笑,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几许,道:“母亲一下子问这么多,让儿子如何回答?”
他并不想见高氏那些事说给母亲,免得污了母亲的耳。
沈瑾禾抬眸看去,却见他一双眼眸看着长公主,其中竟蕴藏着几分宠溺的温柔。
这对母亲,与寻常母子真的不一样,怪不得城阳长公主年岁这么大了,却还依旧保有少女的纯真,有能干的夫君和儿子宠着,又有长公主的身份,这辈子只要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好。
要说这京中的夫人们,怕是没有谁比城阳长公主过得更为惬意了,年少时,是深得皇恩的公主,刚一出生便有封号,到了嫁人的年纪,又是镇北侯用军功亲求来的姻缘,成婚后,府中没有妾室,夫妻恩爱。
镇北侯心疼她生产之苦,只有顾淮景这么一个儿子。
沈瑾禾心中难掩艳羡。
顾淮景察觉到沈瑾禾的目光,抬眸看了过去,正巧和她撞了一个对眼。
沈瑾禾不动声色地微微移开视线。
“母亲,我今日还要出城,府中的事情,我瞧着这位沈娘子做得不错,母亲也喜欢她,不如就留她在府中吧。”顾淮景说道。
话一出口,另外两个当事人都愣住了。
沈瑾禾连忙拒绝道:“多谢世子爷抬爱,只是民女才识浅薄,不堪大用。”
城阳长公主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虽说儿子年岁大了,许多事情都瞒着她,但她生的儿子,她了解。
既然开口了,那便是真的想要瑾禾留下,至于用意,怕是外面的流言也不全是假的,索性试探道:“瑾禾留下不合适,流言蜚语,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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