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崔呈秀见香水成了士大夫间的奢侈品,他就想买两瓶送给“亲父”,只是六百两银子的货款,心痛得他几晚上都没睡着。
就想着堤内损失堤外补,到哪里发点财,好弥补这一笔损失。
崔夫人限于家庭财政,只能用十两银子一盒的香脂,她眼热三百两一瓶的香水,更眼热这香水的制作法子。
便吹枕头风道:“两瓶香水算得了什么?你能把那制作的法子弄来孝敬亲父,才彰显咱们的诚心呢。”
于是,就有了崔家家奴,带人公然抢劫,企图把人抓回去,逼问出制作方法后,再杀人灭口。
只因为陈泰和郑宏二人太过勇猛,那家奴眼看要暴露,才不得不下令现场杀人。
谁知他踢到了铁板,害得他主人崔呈秀,被魏忠贤拎到家里,骂得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左都御史?”魏忠贤指着他破口大骂,“被你手下的御史弹劾,还有脸来?老子把都祭院交给你,你就这样给老子管的?嗯?
还上当尚书,进内阁,就你这个样子,老子怎么扶你这砣烂泥?”
崔呈秀怎么在他“亲爸爸”面前痛哭流涕,摇尾乞怜,这里就不多写了,他又不是主角,给不了多少笔墨。
直接说结果:最后,魏忠贤请示了朱由校,朱由校下旨:崔呈秀的家奴恃强凌弱,公然抢劫,判斩立决;崔呈秀御下不严,罚俸半年。
无党派阁臣朱国祚,见阉党如此横行无忌,对国事失望透顶,接连上书,请求致仕。
兵部尚书赵彦,年纪老迈,直接气倒了,在家里养病。
朱由校亲自下旨挽留朱国祚,又派太医到赵家问诊,这才稍稍宽慰两位老臣之心。
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西郊皇庄,无论是五城兵马司,还是顺天府,无人来找张泉三人作证,连赵彦在给朱由校的奏书中,都把三人说成是送货的普通客商。
张蔷低调地把这件事按了下来,连凤祥楼的掌柜也不知道,梅花香水在送货途中,还发生过这样惊险的事件。
但这件事还是给她提了个醒:这个乱世,想要活命,就要拥有自保的能力。
这日,她找来方正化商量。
方正化是个武痴,每日里除了亲自为小平安站岗,就是练功,操练他手下的一百内操军。
方正化已经从陈泰和郑宏两人那里,知道了抢劫事件的前后经过,不过,娘娘没有与他说起此事,他便假装不知道,这是一个太监的基本操守。
不管他知不知道,张蔷又给他讲了一遍香水被劫事件,然后说:“方公公,咱们的香水作坊,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本宫怕那些人,会打听到咱们庄子里来……”
方正化沉声道:“娘娘放心,咱家这就安排人日夜巡逻,保证皇庄的安全。”
张蔷欣慰地说:“有方公公在,皇庄自然是不怕的,本宫担心的,是在作坊里做工的那些佃户,如果有人进了佃户村,掳走几个做工之人,这香水的制法,也就泄漏了。”
“娘娘的意思是……”方正化不解地问。
张蔷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本宫的意思,从庄子里挑选一批青壮,组成护村队。请方公公安排人,操练一番,让他们负责守护佃户村。”
方正化的一百内操军,守卫偌大的皇庄,已经捉襟见肘,实在分不出人手去守卫佃户村。
他稍一犹豫,便答应下来:“咱家听娘娘的。”
当下从两位队官中,抽调一人出来,专门负责佃户村青壮的操练工作。
第二天,张泉陪着队官吴应元来到佃户村,让里正召集全体青壮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集合。
有人不解,问里正道:“里正叔,正月还没过完,就要召集大伙儿耕地了?”
里正一边催促大伙快些走,一边说:“你问我,我问谁去?宫里的张管事来通知的,到底什么事,去了不就知道了么?”
来到大槐树下,见除了张管事外,还多了一位穿鸳鸯战袄的军人。
见人到齐,张泉先给大家伙介绍那军人:“这位,是内操军的吴队长,我们今日来,是奉裕妃娘娘的懿旨,要在你们之中挑选一百名青壮,组成护村队……”
里正一听,皱着眉头插话道:“张管事,老朽家里,从祖爷爷那辈起,就在皇庄里种地,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来抢皇庄……”
张泉的话被打断,心里很不高兴,不由得冷笑道:“你懂什么?以前是什么年景?现在是什么年景?郑里正,你是没出过庄子去外面看看吧?
以前,庄子里有什么?现在,庄子里的香水,不是挣钱了么,要提防那些得红眼病的人,丧心病狂到连皇庄也敢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出了事?谁能保护你们?”
郑里正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低下头问道:“怎么个章程,请张管事明示,小人们照做就是。”
“这才像样子嘛,”张泉掏出一张纸,大声念道,“裕妃娘娘懿旨!”
郑里正带头,青壮们全都跪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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