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抓住了重点:
“你说死者……不,你们儿子被赵老板叫出去做了体力活?”
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死者就是赵广进找来的那些挖坟起棺的人之一?
“对。”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父亲抹着眼泪:“他还说等这笔外快到账了之后,就带我们去镇上买新衣服。”
“没想到,就这一晚上,他就……”
外快没有到账?
可是我记得赵广进是当场给那些壮劳力转钱了。
不对,好像其中有两个人没有带手机,赵广进记下了他们的账号,说等回去之后第一时间把钱打给他们。
难道他就是那两个人之一?
我和季叔是真的高估赵广进了,这个家伙的话和司马懿在洛水边放的屁一样。
但凡是在他这里没有当场结算的钱,他是绝对不会给的!
“老伯,除了你家儿子,还有没有另一家……”
我想知道另外一个没有当场转账的人怎么样了。
话还没问出来,我的手机倒先响起,是季叔打来的电话。
相比于这边的事,还是季叔那边更重要,我对那位老伯道声歉后,走到旁边接通了季叔的电话。
“你小子哪儿去了,连大门也不关好,人家要办白事的人都找到家来了。”
一接通电话,季叔就对我呵斥。
我才想起来,跟着这对老夫妇离开的时候,只把大门虚掩上了,根本就没关好。
不会打扰季叔做的事吧?
“幸好……”没等我问,季叔就接着说,“亏了你季叔我刚鼓捣完,不然的话,有你后悔的!”
还好,没耽误季叔的事。
我松了口气,又想起来季叔说有人上门要办白事,忙急着问:“季叔,是不是有人要办白事,而且逝者是个年轻的劳力?”
不是长辈去世,是不能称“先人”的。
不同的确叫法不同,我们这年轻人去世叫“逝者”或“殇者”,小孩则叫“夭者”。
“咦,你怎么知道?”我听到季叔在那边咦了一声。
“季叔您再问问,逝者是不是之前赵广进找的,给赵老爷子挖坟起棺,而且没立刻给钱的那个!”
季叔那边忽然不说话了,只能从电话这边听到季叔逐渐粗重的喘息:
“小稷,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一个老夫妇的家里,他们的儿子去世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说了这对老夫妇的儿子被赵广进叫走过。
“这个姓赵的……”季叔在那边咬牙切齿,但还是稳下心情,“小稷,你带着那对老夫妇回家来,我这边给他们处理。”
挂了电话,我按照季叔说的,带着那位老夫妇回了季叔家。
季叔家还有一位老婆婆,浑浊的眼里是擦不尽的泪水——我记得这位老婆婆,她儿子儿媳早死,只留下了一个孙子。
恐怕这个孙子也……
我叹口气。
人到齐了,季叔将他们叫到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知道一个小时后,那对夫妇和老婆婆无言的离开了这里。
“走,去那个混蛋家里!”季叔从屋里出来,身上背了一个很老的、暗绿色的包。
这种包我在抗战剧里看过,只是季叔的这个更旧,更暗,像是许久没洗过,只有一颗红星尤为耀眼。
我更是走在季叔前面——论起对赵广进的气愤,我比季叔还要重。
当初可是说的好好地,钱事两清,把钱结清是为了保护那些人,可这个家伙竟然还敢拖欠!
一个人也就几百块钱,这还是赵广进亲自许诺的。
要是给不了这么多钱,完全可以说一个更低的价格,何至于说了高价而不给呢?
如今就因为这几百块钱,不仅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年轻人,更是毁掉了两个家庭——
那两个年轻人都是独子。
所以当来到赵家那个小洋楼的时候,我没管那个大门有多贵,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
嘭!
声音很沉重,想来这扇门并不薄,反作用力震得我腿麻到大腿根。
但我没去管这些,接着踹门的那声响后就大喊:“姓赵的!滚出来!”
踹大门的声音很沉闷,也不大,但赵广进出来的很快。
但他出来第一时间却是看他家的大门,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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