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笛声悠扬在院中,其哀怨的曲调使得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阴森的气息。
忽然间,另外一群鬼童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他们面目狰狞,冲着房门发出尖锐的叫声。
三间房门同时打开,几道身影鱼贯而出,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院内顿时剑光闪烁,与鬼童的黑影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难解难分。
傅霖身手敏捷,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然的气势。而鬼童们则凭借着诡异的身法,不断地躲避和攻击。
他手中的行野刚猛有力,江洵的献岁灵活多变,秦在锦也全力配合着他们将聚集在门口的鬼童逐渐逼至院子中心。
在激烈的混战中,仝舟看准时机,一剑刺中了一只鬼童的要害,它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其他鬼童见状,纷纷开始疯狂地扑向仝舟。
“佐元成!!!!”仝舟大喊道。
院子中剑气纵横,喊杀声震天,约半炷香后又趋于平静。
几人疲惫地站在院子里,傅霖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秦在锦一脸担忧的看着身旁的傅霖,“还好吗?”
江洵闻言将献岁收回鞘中看了过来,其实他方才从傅霖出剑得动作中能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人平日里与自己过招的时候虽留有余力但出剑速度极快且从不拖泥带水,可方才傅霖的动作明显要慢上一些。
“死不了。”傅霖淡淡的回道。
“你怎么了?受伤了?”江洵问道。
“怎么?师弟这是心疼我?”傅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而后掏出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恒,我是怕你拖后腿。”
“放心,师兄就是缺条腿也护得住你。”
就在几人以为能稍微松口气的时候,远处的笛声再次响了起来,只是其声音的源头并不在院子里,而是从村民居住的街道里传来。
“这他娘的还没完没了是吧!!”仝舟破口骂道。
他方才一个没留意被一个四岁左右的鬼童咬到了左臂,如今掀开衣袖查看时那块伤口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水了。
而他身旁的佐元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人只顾着解决仝舟身旁的鬼童,完全没有防备身后的危险,蹴鞠砸到后背的时候他险些觉得自己的腰要被砸断了。
那扔过来的哪里是蹴鞠啊,分明就是石头!!!又大又圆又重的石头!!!!
这院子里目前唯一比较从容的就是项阳了,相较于其他几人来说他仿佛像是没参加过方才那场斗争一般,粗气都没喘一口,甚至还有心情查看去那些鬼童留下的痕迹。
“出去吗?虽然外面可能会比这小小的院子里要恐怖十倍。”项阳气定神闲的问向他们五人。
天杀的,你不累么?
江洵默默在心里吐槽。
项阳问罢一跃跳到房顶,想要借此观察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只见他那笑着的嘴角突然僵住了,这不看还好,一看心都凉了。
他缓缓的掏出了两支信号筒,看了眼身后的五人。
“任务等级有变,且不是你们几人可以解决的。”他跳下来同他们解释道。
哈???
傅霖不信邪的跃上屋顶,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景能让他说出方才那番话。可当他登上屋顶时,眼前的景象属实让他大吃一惊。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怨灵,数量之多让人瞠目结舌。而且这些怨灵形态各异,有的是天真无邪的孩童正在玩耍,有的是妙龄的女子翩翩起舞,还有得是怀孕的妇女满脸忧愁地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而不远处的田地间,还有一些男子在徘徊行走,仿佛在寻找什么。
若只是一些鬼童的话,这里可以是戊级,但现在看来,显然已经升到了丁级。更糟糕的是,他们至今还未找到那个吹笛子的幕后操纵者。
傅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担忧。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如果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或许还有一战之力搏一搏,可身负重伤的他面对如此众多的怨灵,实在力不从心。
“发吧,若没人来,我们今晚恐怕得耗死在这里。”傅霖无奈地对项阳说道。
行吧!他认了,项阳的决定是对的。
哈?????
这次轮到仝舟不信邪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场面连傅霖都拿不下?而当他看完以后,行!好像确实有点拿不下。
“我们要等增援来了再出去么?”仝舟问道。
“不妥,眼下外面百鬼夜行,有些小鬼已经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了,若是等人来了再出去怕是人都要死完了。”傅霖分析道。
如果只是因为顾虑自己会受伤而按兵不动,那么他们不仅无法完成任务,还会导致更多的生命受到威胁。若能确定增援的人能够及时赶到,他们或许还有理由不出手;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的行为便是失职,是视百姓的安危于不顾。
项阳手中握着两支颜色不一的信号筒,一支用于传达任务等级有误,另一支则是请求增援。
正当项阳准备优先点燃红色信号筒时,突然从山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鸟鸣声,声音响彻云霄。随着鸟鸣声的停止,一个大大的紫藤花结印在空中绽放开来,经久不散。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傅霖都要气笑了。
这山下都乱成一锅粥了,那山上确实也不会太过安全。
项阳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两支信号筒点燃,同样是一阵刺耳的鸟鸣声,但其绽放出的紫藤花颜色并不相同。
“该结印会持续半个时辰,这段时间中各位在保护好村民的同时也请务必保护好自己。此外,山上还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我需先上山支援,你们五人要留守在山下直到有人支援。可有异议?”项阳问道。
秦在锦如小鸡一般用力点了点头,他哪敢有异议,他如今只求姐姐速来救他小命儿。
在挨顿打和被暴打之间他还是拎得清的。
“那便行动吧!愿诸君此行无往不利,百事大吉!”项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翻过围墙向后山跑去,
眼下这种状况,他不能走地道,怕只怕走到地道中间的时候前后都出现了怨灵,那他就很难脱身。直接从山路走还要方便一些,起码有挥剑的空间。
仝舟擦了擦手中的剑刃,他一开始还想着在这个任务里能寻个时间给江洵一点颜色瞧瞧呢,但如今看来他们都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
几人迅速分配任务,决定由秦在锦和佐元成保护村民,其余三人主攻怨灵。
江洵三人率先跃墙冲了出去,在落地的一瞬间,怨灵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
“得先把他们引开,起码得远离这些人群密集的房区。”傅霖沉声说道。
江洵没有说话,转动了一下手腕。他不明白,为何傅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为何还要挡在他前面??
无论是前几日酒楼里的解围,还是昨晚彻夜不眠的守候,亦或是地道里捂住眼睛拽着他往前走的那双手。难不成只是因为他是师兄?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用来揶揄对方的头衔罢了。
“啧,你不要命了?”江洵烦躁的将冲在最前方的傅霖拉了回来,两人由此互换了位置,江洵转守为攻。
“死不了!”傅霖笑着回他。
“请在意一下我!谢谢!”仝舟没好气的说道。
昏暗的夜色中,三个人默契十足,不自觉中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站位,他们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
此时,尽管已经有不少鬼童被他们吸引而来,但要消除整个深塘坞的怨灵,这还远远不够。
傅霖因为过度耗费灵力和伤口的疼痛,导致挥剑时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他肩膀处的衣衫已经渗出了一些斑斑点点的血迹。他深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持久战的消耗,同时也察觉到身旁的江洵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
仝舟自知剑法并不高超,但他擅长寻找机会,总是选择那些看起来怨气较低的目标下手。这样一来,他不仅能够保证自身安全,还能有效地消灭怨灵,不拖另外两人的后腿。
江洵的攻势越发凶猛,每一次挥动剑意都力求凌厉,丝毫不给迎面而来的鬼童任何喘息的机会,几乎都是一击致命。这期间他曾看到过几个满眼无辜的幼童,可他知道若是自己犹豫半分,那么下一刻死的就是他自己。
鬼童确实无辜,有的才刚学会走路,有的甚至是爬着过来的,可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人又不是他。
或许只有这样宽慰自己时,那挥剑的手才会更稳。
他从来不是善人,他也从不是轻易能与人产生共情的人。
更何况他一定要活着完成任务,他答应过师父的。
突然,远处的笛声响起,他们眼前的婴童停下了进攻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抱着蹴鞠的孩子走了过来。他们脸上的笑容千篇一律,仿佛有人教过他们遇到人一定要咧着嘴笑一般。
就在三人借机喘口气的时候,一个孩子将手中的蹴鞠用力地扔了过来。仝舟想都没想就将挥剑砍了过去,蹴鞠被砍成两半,里面被外壳包裹住的东西也随之散落一地。
在仝舟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地上是什么的时候,傅霖当即喊了一句:“跑!”
仝舟脑子虽然没转明白,但身体很诚实的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他一边跑一边问:“不是,掉出来的啥啊?”
江洵回答道:“蝎子。”
身后的孩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去追他们,笑声如同鬼魅一般阴魂不散,令人毛骨悚然。本就疲惫不堪的三人没过多久就被重重包围住了。
而另一边的秦在锦和佐元成也没那么轻松,他们得挨家挨户检查里面的人今夜是否开过门。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每检查一户都翻墙进去,当遇到人以后秦在锦苦口婆心地叮嘱那人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要开门时,一旁的佐元成反手就是一手刀将那人砍晕了过去。
“不是,你干嘛?”秦在锦转身惊讶的问向佐元成。
“晕了就听不到了,你放心,我有分寸。”佐元成挥了挥手,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虽然不失为是一个方法, 但这实施的手段未免有些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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