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围堵在路口的人们纷纷凑了上来。这些人中,有的并未踏入道门,也没有加入任何门派,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何来历。
但也有几个修行中人是见过南宫珩的,此时他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就算被检查,也不过是康郡当地的中律司敷衍了事地走个过场罢了。谁曾料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尊大佛亲临现场。
南宫珩挥挥手让身旁其他的暗卫去查封其它的店铺,同时也要着重搜查一下有没有隐藏的地道或者暗室。
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在心中纠结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向南宫珩行了一礼后说道:“少主,请问我们何时才能离开这里呢?小人只是路过此地想买点东西,现在要赶紧回去才行!”
南宫珩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名男子,反问道:“哦?那你想要买的东西买到了吗?”
那人紧张的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小声回道:“没……没买到。”
他回的是没买到,而不是没买。
南宫珩看着那人眯起眼睛,“那当真是可惜,岂不是让您白跑了一趟。”
“不……不白来,这不是有幸还能看到少主一眼么。只是这结界什么时候……”他边说边抬眼打量南宫珩的脸色,妄想揣摩那人的心思。
“自然是把这里调查的一干二净以后再撤结界,怎么?你不想同我多待一会儿?难不成方才那句话不过是在奉承我?”
“不是不是,我哪敢奉承您!只是我真的有急事需要赶路了。”
南宫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刚想翘起二郎腿。可又瞥到秦念淑也在场,便坐的端正了些。“什么急事儿?讲来听听。若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派个人替你去做也未尝不可。”
那人本就是胡诌的,想要想法子逃过审查随便扯了个理由,可如今让他细说,他又一时间说不上来。总不能咒自己家人吧,愣是呆在那没回话。
“这样吧,你把你所知都一一告诉我,包括你究竟是为何而来,又欲买什么回去。左右今日你也是出不去了,不如坦白从宽,若事儿不大说不定还能早点儿回家。”
那男子开始犹豫了,若是全部都说出来?那他的妻儿父母又当如何?今日他本就是替人办事儿的,倘若将事情交代了出去,岂不是要害了自家人的性命?可若是不说……
他南宫珩再有能耐,总不至于将来过这儿的人都杀了吧。再者说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来买个孩子回去罢了,但这孩子不是还没买到么!自己的性命和全家人的性命,孰轻孰重他自然掂量的清楚。
等他刚考虑清楚,想要告诉南宫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身后的酒馆突然发出了一阵响声。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项阳和一个黑衣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面如死灰的人。
“如何?”南宫珩抬了抬下巴,问道项阳。
项阳走过来,将手中一沓黑色的弥生符交给了南宫珩,“这几人是今天来的,还没来得及喝下坞茶,至于酒馆里其他人均已被感染,但……尚未查到背后的母体。”
“杀了吧。”
“可……”秦在锦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江洵拽到身后。
可他们……不也是受害者么?
他想问,但他没有立场问。
来这里吃酒作乐的能有几个是无辜的?常在河边走又怎能不湿鞋?
他是大陈的子民,自该向着大陈。
对于混迹在人群中、以自身血液来祸害并控制大陈子民性命的白榆人,就该当诛!
而对于这些受到感染的人,无论其是否有苦衷,又无论其是否被迫,只要在血液融合的那一刻便已经无药可救。与其他们苟延残喘地臣服于白瑜人,倒不如一刀给他们个痛快,至少还能挽回一些大陈的尊严。
你看,哪怕我的子民需要你的血才能活下去又如何?只要在毒发之前死去,那就还是我大陈的人,而非你白瑜人的走狗。
“来龙去脉有查清楚吗?”南宫珩问道。
“坞茶的原料最初确实并非是白榆血,而是采用未满月的婴儿血。可后来酒馆的客人越来越多且大多都是回头客,也有些聪明人儿发现此茶不对劲,可就算发现也为时已晚了。宋礼最初最初并不知情,也是被人揍了一顿后才发觉茶料被调换了,可掌柜的觉得无伤大雅,反正左右都是血,况且白榆血不仅能获得一批又一批的回头客,还能赚更多的银两便也默许了。”
“原料是谁提供的?”
“店里的小厮,食材之类的都是他下山去买的,但今日并不在酒馆。”
“派人去查。”
“是!”
这时,长阶口又来了一批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是李洪全和杨信,他们身后还浩浩荡荡的跟着几十号人,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打架的。如果忽略掉末尾那几个暗卫的话。
杨信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跑路了,可他刚打开门就看到四个暗卫站在门口等他,那眼神分明是动了杀心的,如果他敢逃走那绝对会被这几人解决掉。
于是他不得不跟着他们走这一趟,走近了看到坐在那的南宫珩后瞬间歇了菜,大步上前施了一礼,开口道:“怎敢劳烦少主亲自跑一趟。”
“听闻杨大人棋下的好,叫我不禁想要亲自观摩一番。”南宫珩不紧不慢地回道。
“我发现他们姐弟俩都挺会阴阳人的。”江洵压低声音说道。
“哪里,这跟师弟比起来,还是差了些。”傅霖侧头回。
江洵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他。
而那边的杨信听到这句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信上写的信息并不多,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南宫珩究竟查到了哪一步,又挖的有多深。因此他不敢多嘴,生怕说漏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只好等南宫珩主动问了以后再见招拆招,可难办的是这人就不是个有话直说的人!
杨信听后,急忙笑道:“少主真是说笑了,小的哪里会下棋呢?”然而,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南宫珩垂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尽管此时已经接近晌午时分,阳光并不强烈,但他注意到杨信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站在杨信旁边的男子也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偶尔还会紧张地吞咽一下口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南宫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说笑,只喜欢说实话。想我康郡能有杨律这样的人才坐镇,这儿的百姓们才能过上安居乐业、幸福美满的日子。不仅如此,康郡的人口这些年来也得到了显着提升,这其中,杨律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他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洪全,接着说道:“当然,这种为民谋福祉的大事,仅凭杨律一人之力恐难以胜任。因此,我深知李郡主必定也为此付出了诸多努力和贡献吧!郡主请放心,我虽然年纪尚轻,但我的眼光锐利,您所付出的一切努力,我都会铭记于心,不会忘记的。”
那李洪全听到后面这几句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少主饶命啊!这里这里的建筑和高墙都是城中大户人家出钱所建,我起初也是极力反对的!但是他们说只是做做生意,不会做别的事儿以后我才松口的。而且我月月都有来检查,确实都是普通的商铺啊!!”
听到李洪全的这番话,南宫珩脸上的冷意更甚,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愤怒。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荒谬的借口?
“哼,普通的商铺?你真以为本将军是三岁小孩吗?”南宫珩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普通的商铺就是开乐坊,然后做着青楼的勾当?普通的商铺就是开酒楼,然后竞价拍卖年幼的孩子?普通的商铺就是开茶馆,然后在茶中混入白榆血液污染我大陈百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普通商铺?”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刺向李洪全的心窝。他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大人……大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李洪全惊慌失措地说道,“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康郡的经济来源都是靠那些商贾大户,如果得罪了他们,我们康郡的百姓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请大人明察秋毫,不要怪罪小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希望能得到南宫珩的原谅。然而,南宫珩却依旧不为所动。
“好一个迫不得已,好一个得罪不起!”南宫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对这些不法之事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包庇!你们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吗?对得起百姓的期望吗?今天若不是他们无意间发现了此事,你们还要瞒多久?”
这一刻他是起了杀心的。然后上前提起李洪全的衣领,逼迫着他往拍卖馆看去。
此时,拍卖馆内一个个年幼的孩子衣不蔽体,身上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淤痕,他们的脸上满是麻木和绝望。
南宫珩将李洪全扔到地上,冷冷地看着他。“你看不到他们身上囚禁的铁链,你更听不到他们日日夜夜的哭声!你没办法?你有的是办法!可你偏偏舍不得真金白银的贿赂!你更舍不得身下的这个位置!”
“还有你!想我中律司怎么出了你这只硕鼠!深塘坞出事儿几十年!几十年!不是几年!杨大人还真他娘的会装聋作哑啊!你当真是一点都没发现么?还是知情不报好方便你从中牟利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抬起脚将杨信踹倒在地。
“阿珩。”
秦念淑垂在身侧的手掌轻微拍打了两下,示意南宫珩先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的南宫珩已经怒不可遏,但她也明白此时需要保持冷静才能更好地处理事情。
南宫珩深吸一口气以后,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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