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恍恍惚惚间听到一阵敲门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在耳畔呢喃。然而,此刻的她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她艰难地召唤出星回,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的手腕动起来。锋利的刀刃划过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逐渐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清楚地知道,这是药物的副作用所致,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但她要光明,不要命。
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江挽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她用袖子随意地擦拭了一下脖颈处渗出的汗水,然后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当她打开门的一瞬间,秦念淑惊讶得愣住了。眼前的江挽面色苍白如纸,发丝凌乱不堪,眉头紧锁,但望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何事?”江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把你的手给我。”秦念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为她号脉,但被江挽迅速的躲开了。
“别动!”
秦念淑再次下手,加大了力度。如果换做平时,或许江挽能够挣扎一下,但此时此刻,论起力气,江挽显然不是秦念淑的对手。
江挽见她是不打算罢休,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进来吧。”
秦念淑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亦行,天太黑,那人又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关门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条缝,没有关严实。进屋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的蜡烛都拿出来,一一点上了。
“这是做什么?”江挽不解地问道。
“我冷。”秦念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随后又让江挽坐床上去,她则拎了个凳子坐在了床侧。
“手。”
江挽听话的将右手递了出去。
一个发号施令,一个乖乖照做。
一个皱眉把脉,一个侧耳听雨。
“你这身子与其继续服药不如好生静养,那一包包的药吃下去对你来说只会弊大于利,纯粹是得不偿失!”秦念淑语气严肃地说道。
眼睛和性命,二者取其一。
无论怎么选,都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我知道。”江挽语气平缓地回答道,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然心中有数。
然而,秦念淑却难以置信地质问:“你知道你还服药?!你不要命了?”秦念淑原本已经收回了手,但心中的怒火让她再次扬起手,狠狠地抽打在江挽的手背上。“嘶——”江挽猝不及防地被打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干什么!我都没使劲儿。”秦念淑的确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轻轻地抽了一下而已。但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她抽打的是江挽受伤的左手,而江挽掌心被星回划破的伤口并未包扎,此刻仍有鲜血渗出。
秦念淑看着江挽痛苦的表情,连忙探过头去查看,却惊讶地发现江挽的指缝竟然有血迹。她瞪大了眼睛,心想:“不会吧!难道我的修为已经进化到如此地步,即使不用灵力也能伤人?”
江挽看着秦念淑那副既惊讶又欣喜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尽管她不清楚秦念淑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于是,她淡淡地说:“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弄伤的。”
听到这话的秦念姝,反手又给了她一掌,只是这次拍的是胳膊。
一个两个的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哪个庸医给你开的药?药方你那还有么?快给我瞅瞅上面都写的什么。”
“你父亲。”
“”
要不是念着秦方礼是她亲爹,她这会儿子已经问候那人九族了。
“他就是一个只知道四处游玩的糟老头子,他懂个屁的医术!”秦念淑破口大骂道。
江挽想到最初见到秦方礼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评价秦念淑的,“她就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丫头片子,她懂个屁的医术!”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
瞅瞅,连调侃对方的话语都如出一辙。
江挽从怀中掏出秦方礼写给她的药方,递到了秦念淑手中。此时的秦念淑正处于气头之上,但她接过药方后神情就严肃了下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药方。
看着看着,秦念淑轻声说道:“其实有些药材……”可话未说完,她突然停下,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江挽。
这个药方对于秦念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就在两年前,秦方礼从东宁城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她讨论起一个病患。据秦方礼所说,那位病患身子常年虚弱又患有眼疾,之前一直有在服药,但病情未见好转。
当时,秦念淑还好奇地问秦方礼为何此次会主动与她商讨用药之事。秦方礼沉默片刻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她与你年龄相仿,有时我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阿念也失去了视力,那该让你多么伤心难过啊。爹爹不希望看到你难过,只想让你一生都快快乐乐的。因此,我也希望她能够快乐一些,趁着年轻多欣赏一下这世间万物。”
如果她早就知道秦方礼所说的人是江挽,也许她当时会更加用心,多翻阅一些医学书籍。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
她曾告诉秦方礼,这种药物只能用于紧急情况,不能长期服用。她还特别强调要秦方礼务必叮嘱那个人不要一直依赖药物,但两年过去了,秦方礼肯定已经提醒过,只是那个人没有听从。
“我再想办法,一定还有其他解决方法。”秦念淑坚定地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
“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自己!你听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服用这种药物,至少在回到献岁阁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会时刻伴你身侧。”
江挽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笑了起来。“秦姑娘对每个病人都是如此吗?”
“当然不是!”秦念淑立马反驳。
“那为何对我这样?”
“不知道,许是因为林姨吧。”她说这话时,语气松缓了一些。
但又或许是因为沈亦行。
后面这句秦念淑没有说出口。
江挽在听到对方提林若生的时候,抬头谨慎的看着秦念淑。秦念淑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不会同别人说的,我发誓!”
“好了,我去煮些姜茶,你受了寒,等喝了茶再睡。”秦念淑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在行至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冲江挽说道:“你可不要试图背着我偷偷喝药,我一会上来会再给你号脉的。”没等身后人回应,她就关门出去了。
门关的瞬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沈亦行。这黑灯瞎火的,一晚上被吓三次。秦念淑此时已经被折腾的没脾气了,冲沈亦行翻了个翻白眼就下楼了。
厨房里,沈亦行坐在那烧火,秦念淑将方才切好的老姜和红枣一起倒了进去。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等到锅里的水沸腾传出阵阵的咕噜声时,秦念淑放了一些红糖进去,而后说道:“你就没有要跟我解释的事情么?”
沈亦行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微扬,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想知道哪些?”
秦念淑皱起眉头,瞪着他:“我不问你就不说?”
又是一阵沉默。
秦念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是单相思吧???”
沈亦行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秦念淑轻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这笑声不是针对他人,而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能做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是没原因的,都是会自我感动的人罢了。”
沈亦行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秦念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和关切。他轻声问道:“你想好了吗?真的决定要嫁给萧旻?”
秦念淑反问沈亦行:“怎么?是不是嫉妒我即将嫁给心爱的人,而你却连跟人家说句话都做不到?”
沈亦行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萧旻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嫁给南宫家那个小混蛋。”说着,他将锅底的柴火抽走了一些,火势顿时减弱,锅里的咕噜声慢了下来。
秦念淑耸了耸肩,表示无法接受这个建议。她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那可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人,你让我如何能够轻易放弃?如果有人让你放弃江挽,你会愿意吗?”
沈亦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除非我死。”
秦念淑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也就没有继续争论的必要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用略带诚恳地语气对沈亦行说道:“若有一天你要报仇,请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放过萧旻一条生路。”
沈亦行没有说话,秦念淑知道他这算是同意了,只是同意的没有那么心甘情愿。
自己最好的朋友,要杀自己最喜欢的人,她又该如何呢?
那就祈祷这一天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至少眼下不要叫醒她。
“我跟江挽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那墙不怎么隔音,沈亦行定是听的一清二楚。
沈亦行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整个人都显得颓废极了。
“是药三分毒!我想不通眼睛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秦念淑想到这里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沈亦行冷笑一声,“命?若不是还有事未做完,她怕是早就自行了断了。”
秦念淑皱着眉,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盛好姜茶后,说了句:“锅里剩下的你喝了吧,早些休息。”
翌日一早,几人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后就继续赶路了。因为要路过春平县,秦念淑便带着几人去拜访了一下金益冬。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少年已经被岁月磨砺得更加成熟和稳重。或许是因为过度操劳,他的两鬓已经长出了白发。
金益冬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家中,端上来的依旧是便宜的粗茶,身上穿的也是带有补丁的棉布衣。与其他人相比,他的生活显得格外简朴,甚至连栖花里的普通百姓都可能过得比他更好。然而,他仍然坚持着自己一贯的节俭作风,省下每一分钱去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以至于年过半百还没有娶妻。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金益冬微笑着问道。
秦念淑回答说:\"他?他身体很好,每天到处乱跑,根本不着家。\"
听到这个回答,金益冬放心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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