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几人便带着几位暮商宗的弟子快步走来,显然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得力帮手,走路的时候就差用鼻子看人了,很是威风。
领头的那人二话不说就要掀摊子,这动静随即传到了医馆里面,秦方礼听到后刚想出来之时,被站在外面的秦念淑一嗓子制止了。
“你就待在里面别动,这么点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曾经那个一受委屈便扑进爹爹怀中撒娇哭泣的小女孩已然长大成人。
特别是近两年来,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从昔日乖巧听话的囡囡摇身一变,成为了整日与父亲对着干、处处唱反调的任性大小姐。
如今的她,行事风格变得果断决绝、干脆利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模样。
这可让身为父亲的秦方礼感到十分头疼和无奈。
他时常在想,是不是由于妻子晚晴过早离世,使得阿念缺少母亲的陪伴和教导,才致使她的性格愈发倔强固执,犹如一头犟驴!
每每回想起她儿时那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模样,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又看到眼前这个脾气执拗的少女,秦方礼两眼一摸黑。
更有甚者,有时她生起气来连声父亲也不喊,而是直呼其名。
如此举动,令秦方礼倍感忧愁,常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尽管秦念淑口口声声表示自己能够应对一切,但毕竟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而此次面对的对手,乃是加上暮商宗的弟子总共十余人。
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必定是秦念淑无疑。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局势却因萧旻的意外出现而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据说秦方礼近日将会来到此地义诊,故而萧济世便让他代表暮商宗前来探望,并帮忙着打点一二,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谁曾想,萧旻尚未抵达,暮商宗的其他弟子竟抢先一步到达了现场。
只是那几人不是来给秦方礼打点一二的,而是给人家闺女打架斗殴的。
这下可把那位极其看重脸面的天之骄子给惹怒了,当场便大发雷霆起来。
先是毫不留情地责令那几个冒犯了秦念淑的弟子向她道歉,又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流氓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打从那天过后,这几名弟子就如同忠诚的小弟,被萧旻派遣到了秦念淑的摊位四周驻守。
但凡一碰到那些寻衅滋事或是耍赖撒泼之人,几人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帮忙处理,并且看到秦念淑时的态度也变得极为恭敬,一口一个“念姐”叫得亲切无比。
而萧旻只要没有什么要紧事,便常常会踱步来到这边稍作停留。
每次过来之后,他总会若无其事般坐到秦念淑身旁,就好像他们俩已经相识许久似的。
他尤其钟情于静静地凝视着秦念淑聆听病人娓娓道来陈述病情时的模样。那时的她,面容专注而又认真,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当她琢磨问题之际,那双好看的秀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然而,一旦下笔书写药方的时刻,她整个人又变得从容不迫、泰然自若起来。
特别是每当听到当地的淳朴百姓以及曾经接受过她精心救治的病人们满怀感激之情向她诚挚地道谢时,她总会轻轻垂下眼眸,嘴角漾起一抹温柔浅淡的笑意。
萧旻疲惫之时会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可每当周遭安静下来,他又会像警觉的猫一样,不时抬起头来瞄一眼身旁的秦念淑。
时光荏苒,转眼间秦家父女即将前往下一个地方的医馆。
萧旻亲自相送,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
待到分别的时刻来临,萧旻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狐狸玉佩,并轻轻地递到了秦念淑的掌心之中。
秦念淑望着这块精美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不禁脱口而出:“狐狸?”
萧旻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不喜欢吗?”
想当初在众多琳琅满目的动物面具当中,她独独选了那只栩栩如生的狐狸。
秦念淑双手轻柔地接过物件,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佩戴在腰间。
她抬起头,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声音清脆而甜美地说道:“喜欢的!”
此时正值九月,秋高气爽,天气恰到好处。
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
少女眉梢眼角都含着笑意,两颊微微泛红,煞是可爱。
温暖的日光倾洒而下,如同金色的轻纱披覆在她身上,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芒。
那模样,恰似玉佩上灵动又狡黠的狐狸,惹人怜爱不已。
一旁的萧旻见状,不禁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些许慌乱。
随后又转向秦方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暮商之行,小侄招待多有不周之处,还望伯父海涵,千万不要怪罪。”
秦方礼凝视着眼前这个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的少年,心中满是欢喜和赞赏,忍不住与他多寒暄了几句。
如此懂礼数又优秀的孩子,要是自己家的该有多好!
秦念淑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清冽的美酒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喉咙滑落,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她缓缓放下酒杯,轻声呢喃道:“你知道吗,有些人或许并未给予你那种刻骨铭心、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未曾真正在水深火热之时拯救你脱离困境。”
“可是,当他仅仅只是站立在那里,你的视线却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之时,我便知道了,是我输了。”
她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萧旻不喜欢她,她也一直都知道萧旻的意中人是花时雨。
想必那人愿意娶她,不仅是念着她是阳春门的大小姐,更因着阳春门今后会由她掌管。
而花时雨,只要有她哥哥花停云在位一天,那么花朝楼就不会听命于她。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放眼整个江湖,她是那最优选。
许是听到身旁的人没有说话,秦念淑问道:“你跟沈亦行”
“不是一路人。”江挽想也没想的就回答。
“他几年前救的那人是不是你?”
“是我。倘若不是他,我已经是那一捧黄土了。”
秦念淑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轻声问道:“几年前的你,为何不想活?”
江挽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面前那精致的茶杯里。
杯中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是如此的遥远而虚幻,仿佛永远也无法触及。
江挽皱起了眉头,并不想回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甚至都没来的及跟爹娘好好道别。
是突然闯入,没有丝毫的预兆。
是突然返回,杀她个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我的仇人都是谁,我至今都无法接受那些曾发生的事情。痛苦和呐喊在我耳畔久久不能停歇,像枷锁一样紧紧束缚着我,唯有死亡方能令我解脱。”
说完这些话,江挽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秦念淑听着江挽的叙述,迟疑片刻,接着追问道:“如今……可还有这样的念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倘若她自己不敞开心扉,开始新的生活,那么眼睛也很难痊愈。
江挽闻言,睁开双眼,凝视着秦念淑那张充满关切与担忧的脸庞,突然间嘴角微微上扬。
还没等秦念淑反应过来,江挽便紧接着反问道:“你可知晓花岐究竟是如何死去的?”
她并没有直面回答秦念淑提出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外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疑问。
秦念淑为之不解,花岐的死因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凶手趁其不备,一刀封喉!
那一年,秦方礼去了荒川,路途遥远,除夕之夜都没赶回来。
而阳春门当时能够独当一面、处理事务之人便只剩下她一人。
花岐身患重病且病情危急万分,尽管花朝楼对她的医术有所顾虑,但最终还是决定请秦念淑前去为其诊治。
毕竟无论怎样讲,秦念淑都是出自阳春门,又是秦方礼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当她终于查出病因后,已为时已晚。就算是服药,也只能延迟死亡的时间。
站在一旁的花停云听到这样的结论后,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和不满。
可考虑到同阳春门的关系以及对方确实已经尽力而为,花停云纵使心中有所怨言,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另一边,花时雨自从得知父亲的病情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她日夜守在花岐的病床之前,几乎寸步不离。
每每看到花岐被病痛折磨得面容憔悴、气息奄奄的模样,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不仅如此,情绪激动之时,花时雨甚至会口不择言地抱怨道:“看来阳春门的医术也不过如此!”
秦念淑知道花时雨是因为担忧父亲的安危才会如此失态,因此并未与她计较这些言语上的冒犯。
但令秦念淑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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