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琼月阁最强弟子是谁,答案一定众说纷纭,但要问琼月阁最有名的弟子是谁,答案非鱼璃莫属。
毕竟没有谁那么大胆,敢在侯长老的课上打架。
放眼整个修仙界,更不会有谁在修炼的时候闹这种幺蛾子。
以至于突然出现一个不良少女,竟然导致全宗门这些乖宝宝们对她有些钦佩。
琼月阁大殿内,侯长老还在吹胡子瞪眼的,一群长老围在那劝他消消气。
范远安笑着打哈哈:“孩子们就是活泼了些,想当年我们还是弟子的时候不也干过这事儿?”
“我才没!是你和周霁不安分,回回还要连累我,而且我们那时候哪有她这么闹腾?”
周霁把玩着手里的骰子,笑的漫不经心:“那又怎么了?你看师兄不还是成了掌门?孩子嘛,不能管的太严。”
这话倒是让侯长老平静了一些。
“前几日你每晚都去监督她,感觉如何?我们担心的那个问题……”
周霁稍微坐直了身子,眼神在摇曳的烛光中讳莫如深:“目前来看,她应该自己都不清楚有那东西的存在。”
“嗯。”范远安捋着胡须,也是难得正经的样子,“这段日子就麻烦你多留意她了,至于其他长老们,还请多多查阅典籍,看看有没有相应的记载。”
“另外!”侯长老突然提高音量,“给我看好各个弟子!我听说他们竟然开始崇拜她,这几天有一群弟子每天纯纯欲动的,给我把他们这些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全宗偶像的鱼璃正在后山禁地跟鹤知州大眼瞪小眼。
有时候她觉得这种处罚规矩挺逗的。
把两个因为打架被罚的人关在一起,就跟让同去戒同所修正取向一样令人费解。
她百无聊赖的四下看了看。
这里叫做思过崖,看着像是将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头削平后留下的,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刻下了一个阵法,会让步入者无法调用灵气。
但这并不影响俩人继续干架。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因为“你瞅啥”、“瞅你咋地”又打了起来。
你薅我头发我踢你屁股,二人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不可开交,不知过了多久才精疲力尽的双双躺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鹤知州第一次在异性身上如此有挫败感。
啊,你问江禾茉?在他眼里她就不是个女人。
他喜欢那种看上去香香软软好拿捏,稍微开个玩笑就会脸红害羞的女孩子,而不是江禾茉这种谁都不放在眼里,只会用鼻孔看人的嚣张跋扈之徒。
鱼璃很符合他的审美,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师妹,脑子好像有坑。
说实话,他又不会真的打她,当时拿出那么多灵器无非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因此还特意放慢了速度,专门给她留了反应的时间。
可她倒好,竟然拽着自己一起进了灵器。
“你是怎么想的?干嘛要拉我一起?”他气的牙都是痒的。
怎料鱼璃一脸真诚:“你就不好奇被自己的灵器关起来是什么感觉?”
谢谢!不好奇!
“而且你没发现你的灵器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鹤知州噌一下站了起来。
你可以说他油腻,但不能说他炼的灵器有问题。
“你之前说被自己的灵器困住后,自身是无法解除灵器的,可若是我从内部将灵器击碎呢?”
鹤知州冷哼,折扇打开悠悠扇了起来:“你不要小看我们器修,虽说你们剑修崇尚一剑破万法,但灵器一旦练成,其威力便与使用者的实力无关了,都是灵器自身的威力。”
“换句话说,即便我现在只有筑基三层的修为,但我炼制出来的灵器基本都是四到五级品阶的,就算是金丹期剑修来了也无法一剑斩破,跟别说在灵器内部了。”
他越说越自信,像是终于找回了主场一般开始卖弄起来:“灵器内部通常有咒压,就跟这里的阵法一样,会压制被困之人的部分修为,比如让化神变金丹,甚至完全压制让他变成凡人。”
“所以,即便是作为缔造者的我进入灵器,也会因为被压制而什么都做不了。”
他说罢得意的看着鱼璃,等着她和之前那些女孩们一样露出崇拜的目光。
不料鱼璃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你就没看见那个钟里面有一条裂缝?”
鹤知州当场暴怒:“不可能!你这是诽谤,诽谤!”
鱼璃席地而坐,稳如老狗:“你不信就拿出来看看。”
“拿什么?!为了救我们出来,侯长老当场打碎了我的敦煌钟,我还没来得及修理呢!”
鱼璃面露鄙夷:“你的作品不会都有这个问题吧?”
“怎么可能!”鹤知州快疯了,当场掏出一把灵器,“你自己选一个看!随便选!”
鱼璃藏起眼底的狡黠,随手拿起一个看了起来。
其实她是想看看这东西有没有学习的必要,毕竟她真的很穷。
但现在,她有别的打算。
灵器这东西一旦炼制出来,就不需要灵气驱动了,所以即便在思过崖,鱼璃也能轻松驱动灵器。
“你看,这么大的裂缝。”
她随手一指,又换另一个打开,然后还是这句话。
鹤知州就跟在她后面挨个捡起那些灵器反复查看,也没看见鱼璃说的裂缝究竟在哪。
他崩溃,他无奈,他好想尖叫。
直到鱼璃检查完地上所有灵器,颇为嫌弃的看了看他,随后上前拍拍他的肩:“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毕竟是四师兄嘛,只需要保持骚气就好,修炼打怪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剑修来吧。”
“噗”
鹤知州捂住胸口倒退两步。
杀人,还要诛心?!
“我不信!我没看见裂缝!”鹤知州咆哮着,失了智一般自己打开一个灵器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罩了进去。
然后才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
“哎?”
只见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
一脸担忧的云缙和笑的幸灾乐祸的江禾茉以及热泪盈眶的凌庭彻。
看见云缙,鹤知州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师兄,我受不了了,带她走,或者带我走!”
云缙隔着灵器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我会帮你找点补脑的药,一定让你变聪明点。”
鹤知州:不嘻嘻。
凌庭彻则热泪盈眶:“小师妹竟然骗人!”
鱼璃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凌庭彻的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叫什么话,我是你们的小师妹,小师妹会害你们吗?”
“可四师弟都哭了!”
“三师兄,你要知道,他仅仅是哭了而已,如果换了别人,只怕他就死了!”
她说着,无比真切的握住凌庭彻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才是家人,是朋友,是不会背叛和陷害你的人,你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这话也不知哪里触碰了凌庭彻的神经,让他莫名心里暖暖的,一股热血涌上眼眶:“全听小师妹的!”
“那现在陪我下山转转吧!”
“好!嗯?”凌庭彻憨批挠头,“可你不是正在被关禁闭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鱼璃两手一摊,“是他们自己没有留人看守的,就应该做好弟子偷偷溜走的准备!”
“我这是在用实际行动给长老们上课啊!”
云缙只觉得自己三观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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