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回去的路上盘算,用脑的就业门路已被堵死。那体力活呢?
他忆起江边码头有人扛麻包。
斯人自恃臂力不错。一百多斤的麻包,一手拎一包。
当然,他也想看看,宋中坚触角,究竟有多长。
为赌一口气,也为挣脱宋主任魔爪,试着去码头扛麻包。
咬牙撑了三天,七扣八扣到手几毛钱,又被工头辞退。
同时被告知,码头老板已喝了宋主任的碧螺春。
码头老板也请他喝碧螺春,当起了说客:
“小崽子,你好福气,人家多关心你啊!”
“他承诺,只要你马上回校签个名。立即补发毕业证,还帮你分到好单位。”
码头老板看他低头无语,语重心长:
“不识天,有饭吃,不识人,没饭吃。快回去吧,人家一直等你回头认错。”
“他代表党国,低一下你高贵的头,即为人上人。”
“这世道,你能犟得过谁呢?”
肖秉义面对滔滔扬子江,心在抽搐、哭泣。
恨恨的想,好你个宋中坚,为何对我苦苦相逼?
你越逼,老子越不吃你这一套。
恨归恨,现状很骨感。住差一点没事,填不饱肚子,事可不小。
他已疲惫至极,走投无路。
没脸回家见父母,思索着是否编个理由,跟家里要点钱。
可怎么开口呢?父亲之前已失业,全靠母亲临时代课的那点微薄薪水糊口。
上高中借的学费和生活费,至今还不起。
本指望警校毕业拿薪水还上,从此给父母撑起一片天。
不曾想,遇上这等倒霉事,落到这般境地。
正为要不要跟家里要钱纠结,邱小秋一番劝告,让他改了主意。
邱小秋意思,他父亲曾说过,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
人生路上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想法跟现实不匹配。
肖哥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看样子再找什么活,姓宋的还会暗中捣鬼。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凡成大事者,都要经历磨难。
“肖哥,你就是斯人,必先吃苦,才能成大事。南区‘垃圾王’老扁人不错。”
“我在南区垃圾界,还有点小地位。一起捡垃圾,也能养活自己。”
“姓宋的管天管地,管不到捡垃圾,老扁也不会听他的。”
肖秉义经过父亲从小训练,斯人的概念已融化在血液,深入骨髓。
邱小秋不经意提起,唤醒了已麻痹的意念。
他认为吃点苦没事,就怕父母知道真相。
肖家骄子,进国之高等学府上学,上到捡垃圾。
肖家脸面没地方摆,老家一条街要“笑死人”。
何况斯人也拉不开脸面啊!
他心有不甘,又四处找工作。结果都出于同样原因,半途而废。
他现在面临的困境,系统内不行,系统外也不行。
脑力劳动不行,体力劳动也不行。
他去江边,对着滚滚东流水嘶喊:这是个什么社会呀?
他仰望天空,晴空白云朵朵,心底乌云密布。他终于绝望了。
在一个闷热的傍晚,他跟邱小秋,光着膀子在防空洞喝酒。
醉眼朦胧中,见邱小秋颈子挂着端午绳,穿一半边铜钱。
“小秋,你为何挂个半边铜钱?有啥纪念意义吗?”他问。
邱小秋看看胸前半边铜钱,解释道。
“这铜钱是宋代的,南宋‘绍熙元宝’小平钱,还有一半,在我父亲那里。”
“我曾问过父亲,他没有解释,我也不知啥意思。估计希望我,将来要挣钱吧。”
二人对酒当歌,你方唱罢我登场,直到双双酩酊大醉。
晨曦初露,他盯着邱小秋备好的工具,心里挣扎、煎熬,最后叹口气上了街。
人生如梦不是梦,只为太真实。人生似水不是水,因为苦多甜少还有涩。
更有太多的辛酸与无奈。斯人上街捡垃圾,感觉就像光着屁股被人围观。
一米八几的小伙子,真的抹不开情面。
大热天戴口罩,将瘦脸捂的只剩一双灯笼眼,破帽遮颜过闹市。
一个礼拜下来,揪着的心才有所缓解。
他感慨:万事开头难,羞于干的事,真开了头,也没啥了不起。
咱不偷不抢,三百六十行,也有这一行。
明皇老朱,不也当和尚要过饭吗?他在南京也是水深火热呀。
捡垃圾怎么了?斯人正式接受天降大任,开始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了!
嘿嘿,反正城里没熟人。朋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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