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瞪了他一眼，李厥下意识躲进苏氏身后，脸上一半是“阿耶好像生气了”的不安，一半是“可是为什么”的懵懂。
苏氏低头微微一笑，天幕上的李承乾十分无害，连带着她对天幕下的李承乾，也多了几分直言以对的勇气。
她道：“孩子也是担心你。”
李承乾察觉得到苏氏的态度，比之前放松了一些。
他有点不适应，但皱眉想了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便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计较。
海战的确是大部分朝代的盲区，东吴思忖道：在江河之上水战，与在大海之上海战，区别大不大？
而对于还没有灵活运用火器的朝代来说，海战加上火炮，那就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秦朝君臣目眩良久，始皇帝震撼道：“这便是……千百年以后的战场？”
若不说是后世凡间之事，说是天神之战，他也能相信啊！
刘邦遗憾道：“可惜不能亲见！”
不过若是亲见……战场之上，只怕就要更为惨烈了。
刘彻皱眉心想：“凭什么我不能有？我能不能也弄出来？”
朱棣早在天幕播放“开拓”，“郑和下西洋”时，就将郑和召到身边随时待命，此刻更是与他探讨道：“我大明宝船，与这两艘船相比如何？”
郑和仔细凝视着天幕：“陛下，若只从外表判断，我们的船只要比这些红毛夷的船只大得多、也精美华丽的多。但内在构造是否有所不同，还看不大出来，除此之外，我们的火炮恐怕无法从那么远的地方发起攻击。”
“你之前在海上，可见过这样的火炮？”
“回陛下，之前出海时，我大明的火炮乃是最强大的。大明的火炮都没有这样的威力，其他番邦的武器就更是远远不如了。那时，海上惯用的战术是用更坚硬庞大的船身冲撞敌人。”郑和道：“往往我们能轻易的毁坏他们的船只，让敌人全部掉入海中，再无还手之力。”
朱棣望着天幕上黑珍珠号的动向：“几十年后，海洋上的战术显然变了。”
【黑珍珠号追了上来，但它并不急着靠近。
它的战术非常明显——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用火炮火力覆盖。】
火炮！
朱棣很熟悉自己的神机营，那代表着大明火炮武器的最高技术，但与天幕上西洋人的火炮威力相比，射程范围和威力都已经落于下风。
一个朝代的武备总会渐渐松弛，在中原裹足不前时，遥远的海洋彼方，有人鼓足了劲，正在闷头追赶。
——他们追上来了？
他们甚至快要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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