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张氏还没找到机会跟姚老憨商议对策,杂乱的喧嚷声已经到了门外。
她仓皇出了厨房,拐杖跟不上脚步,差点栽倒。
到了院里,不知所措的看着围着八仙桌侃侃而谈的男人们,不知该如何说。
江北雁也没找到机会把消息告诉姚老憨。
古代对女子的束缚太多,她这样的未婚大姑娘,不宜在外人面前露脸,她也不想将家丑暴露在讨厌男的人面前。
可事情不等人,外面的人已经到了。
抬眼对上君洛凡,李长卿看过来的双眼,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显然这两人早就听到了。
也是,讨厌男的手下,肯定跟讨厌男一样讨厌,指不定姚小花姚小草的事就是他们干的呢。
她将头巾往上拽了拽,伤还没好,头扁的厉害,万一一会儿头巾掉了,有损形象。
她一只手拽着头巾,淡然的看着君落凡李长卿,动了动嘴唇。
君若凡低头,端起桌上的茶杯,眼角的笑意印在了茶水中。
到现在为止,他怎么都不能将眼前这个包着翠色头巾的村姑,和大哥嘴里的救命恩人联系在一起。
他怎么看这位未来的大嫂怎么可笑,除了像绿脑袋鹦鹉之外,还有点像他在哪里见过的一只,脑袋翠绿嘴巴尖尖的小鸟。
翠鸟还是什么鸟来着。
李长卿会意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大哥要娶这位村姑,应该是除了医术高明之外,还有过人之处。
他看过大哥的伤口,也听了描述,很难相信承受了两处致命的刀伤,还能好好的,最起码看起来好好的。
村姑那里是医术高明,简直就是神医。
他读懂了江北雁的唇语:既然惹了事,就得处理好了。
知道是他们的手笔,确实聪明。
处理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的。
不过这事有点龌龊。
他很奇怪,从来做事光明磊落的大哥,怎么也会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姚姥憨,两个儿子两个大孙子,都沉浸在即将做豪门大户亲戚的喜悦中,听到响动,抬头,陶家的人已经破门而入了。
都傻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陶二牛的爹娘,虎视眈眈拿着家伙的陶家湾的村民。
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姚老憨第一时间看向几十只精美箱子装着的聘礼。
陪着小心,走到陶二牛的爹,人称牛贩子的面前。
“你,你们这是?”
他都被从天而降的好事砸糊涂了,几乎忘了跟陶家的事儿。
陶二牛的娘牛彩蝶,穿了身粉色的绸缎斜襟长夹袄,同色的宽裤子,同色绣花鞋,看像一只带着茧的粉蝴蝶。
她已经看到了半院子的绑着红花的聘礼,也看到了淡然而坐的两位气质不凡的公子。
不知道什么事,也没多想。
双手叉腰,横眉竖起,尖着嗓门:“姚老憨,姚张氏,姚老大姚老二,你们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女儿家不守妇道,勾引我儿子,今个得给个说法!”
牛贩子也说:“在娘家门就偷汉子,害得我儿子要被赶出村子!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们可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我儿子!”
后面跟着的百十来号呐喊助威的村民,一部分进了院子,一部分没进来,就站在大门外。
七嘴八舌纷纷跟着:“母狗不摇尾公狗不跳墙……”
“大的不要脸,小的不要脸,姐妹俩一起勾引男人,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从来只听藤缠树,没有听过树缠藤……”
人多,说的太难听,也快吵死了。
江北雁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脑袋嗡嗡的响,隐隐作疼。
看着被那么多人围攻的,毫无还嘴招架之力的姚老憨老两口,大舅二舅,躲在厨房瑟瑟发抖的姚小花姚小草。
家里的其他吓坏了的女人孩子。
捂了捂脑袋,看了眼李长卿示意他该出面了。
李长卿接收了江北雁的意思,他也被嚷嚷烦了。
他出身世家,平时很少跟普通百姓打交道,从来不知道看起来老实,憨厚木讷村民,会为了这样的事集结起来,还出口成脏。
脏的耳朵都承受不了了。
君洛凡眼神也冷了下来,他是将门之后,遇到问题讲究的是快刀斩乱麻,一人做事一人当,除了上战场打仗,很讨厌这种帮派之间,或者拉帮结派的打斗。
更何况对方那些男男女女,污言秽语讲的真是听不得,竟然能把男女之间的那种事用各种语言骂出来,这跟给人身上泼粪有什么区别?
何况,侮辱的可是未来大嫂家的人!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
君洛凡怒吼一声:
“闲嘴!”
震耳欲聋,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江北雁捂着半拉脑袋,呲牙咧嘴!
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声音!
脑袋快炸裂了!
听在别人耳朵里同样是震惊,对方人群中有人手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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