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行礼,抬头时见裴渡绯红官服加身,桌案上还放着官帽。

    这是刚从官署回来吧,谢栀在扬州就知道,这人每日忙得不可开交,常常伏案到深夜。

    只是不知这么晚了,他来观雪楼做什么?

    “大人。”谢栀开口。

    裴渡抬起头来,一双清寒的眸子落在谢栀身上。

    半晌,他才开口,说出的话却叫谢栀惊讶,“五郎,可是盯上了你?”

    谢栀一愣,“大人怎么会这么说,自然没有。”

    “没有?”裴渡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挡住烛火的光亮,一股压迫感笼罩在谢栀头顶,久久不去。

    他穿官服时,那股凌厉之气更甚,很容易便让谢栀想起当初在扬州时的心惊肉跳。

    她兀自稳住心神,镇定开口道:

    “真的没有,白日的事只是个误会,大人多心了。”

    裴渡的眼神充满审视,那是他断案时一贯的神色。

    谢栀低着头不发一言,就怕他发现什么端倪干扰自己的计划。

    就在她快要顶不住这目光时,裴渡终于不咸不淡地开了口,“五郎生性风流,屋中妾室无数,于你这种没有背景的侍女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你自己想清楚吧。”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也未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谢栀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瞬间维持不住,垮了下来。

    是谁将她变成如此境地的?!

    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来教训她!

    他当真以为自己愿意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不成!

    谢栀气得拿起桌上的官帽就往地上砸,还踩了两脚泄愤。

    不对,官帽?

    裴渡的官帽怎么在这?!

    谢栀的手上本就沾了作画时的油彩,一块红绿交加的污渍点在黑纱官帽上,再加上灰尘,此刻当真是不能看了。

    走廊处又适时传来脚步声,想来是裴渡想起了自己遗落的东西,回来取了。

    完了完了……

    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栀干脆心一横,直接将那被踩得奇形怪状的官帽扔出了窗——

    与此同时,裴渡出现在楼道处。

    他大步走来,嘴里问,“你可有见到——”

    可望着空空如也的桌案和站在窗边的谢栀,他的声音顿住了。

    “大人,方才一阵风吹来,将您的官帽吹下楼了,奴婢有心去捡,却也是来不及了。”

    谢栀面不改色心不跳。

    裴渡走到窗边,望着底下无波无澜的池塘,眉梢一抖。

    谢栀又问,“不若奴婢下去替您捞上来?”

    “不必了。”

    裴渡淡淡一哂,理了理宽大的袍袖,转身走了。

    谢栀在原地细瞧了一会,确认再没有任何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

    这回是真走了。

    …

    裴泓似乎是被禁足了,一连几日,谢栀都没见到人,渔阳那头也没什么动静,就在谢栀以为可以缓口气时,晴仪找上了她。

    “荔淳,你知不知道,渔阳县主早上发了话,真的要将你赏给那马夫,还给他赏了银子做准备呢。”

    “怎么会?我自己竟不知情。”

    “老夫人明日才走呢,她只等一举将你拿下,哪里会这么早声张,走露风声?要不是我今日在膳房时遇见菡萏院的翠落,也不会这么快知道。”

    谢栀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坐在桌前又夹了口挂炉山鸡,哼哧哼哧地吃着。

    “你还有心情吃呢,刚拿到的稿费又花了大半了。”

    晴仪拍拍桌子。

    “别急,我今夜便冒险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再约裴泓一见。”

    谢栀沉吟道。

    夕阳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照得那小巧玲珑的鼻尖都微微透光。

    晴仪看得有些痴了,“荔淳,就凭你的姿色,一定能成功的。”

    “但愿吧,若是世事都能凭借姿色得到,那早就乱套了。”

    她有些愁地耷拉着脑袋。

    …

    两人在百龄馆用完膳后,便回了裴府。

    谢栀到了屋中,从妆奁中取出之前摔碎的玉簪头,交给正要去凝晖园送书的书童,对他嘱咐几句后,这才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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