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栀同郑彦出酒楼回去时,并未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已然尾随了三个人。
待到进了郑宅,谢栀走到院中,脱下帏帽,转身对郑彦道:
“郑郎君,早些休息。”
郑彦失魂落魄地道了声好,正要再同谢栀说两句话,清圆便从屋内跑出来,问:
“姑娘,我的糖炒栗子呢?”
她跑起来时的步伐粗重,连屋顶上趴着的三人都被震得呆了一瞬。
谢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呐,馋猫。”
清圆笑呵呵地接过,立刻剥了一个,往谢栀嘴里塞。
主仆二人打打闹闹回了西厢房,郑彦望着温润的月光,耷拉着脑袋走到树下坐着。
半晌,他拿定了主意。
不就是户籍吗?他在衙门做事,就不信弄不出个真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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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霜寒露重。皎洁的月光打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光滑如清晖流动的池水。
坊间一片寂静,三人从屋顶上下来,轻松避开每一片砖瓦。
落地之后,一身形较为瘦高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画像,道:
“身形无异,面容也有八九分相似,想是我们要找的人无疑。
三人乃当初谢栀失踪地附近的雍州府兵,接到安西大都护发来的协查文书后,雍州府便派出了一队官差搜查她的下落,只可惜两月过去,却是一无所获。
后在城中偶然遇见一卖馎饦的老翁,说在渡口旁摆摊时似乎见过此女,那渡口的船只多为南下,雍州府衙也知希望渺茫,通禀裴大人之后,还是派出三人一路出来碰碰运气。
虽说茫茫人海寻人谈何容易,但对三人来说颇为一桩美差,一路走走停停,便查到了这留良。
另一个略微矮胖些的府兵道:
“画像上便知她姿色出众,如今见到真容,当真是堪称绝色,怕不是安西大都护口中的逃奴,而是爱妾吧,怎么又会一人到了此处……”
“这些贵人的事,咱们少打听,这样,我回去报信,你们先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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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距离安西都护府驻地关河城约有十日左右路程,等那府兵将消息报往雍州府,再由雍州府派人将消息传递到安西大都护府时,已然过去了半月。
自新帝即位以来,西戎与大周边境摩擦不断,不但断绝商贸往来,还时有死伤发生,尤以乌垒、碎叶等地最盛。
裴渡领安西大都护一职的四月间,他连续三次率领轻骑都尉深入西戎险境,还在一月前取下西戎南部落将领拉尔汗的头颅,大挫敌国锐气。
这一月以来,大周边境风平浪静,西戎人未经筹谋,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裴渡不敢懈怠,整日不是在军营练兵,便是同部下幕僚商讨应敌之策,接到雍州府的消息时,他刚漏夜从军营回到府中。
“岷州,留良城?”
裴渡立在放了十数盏烛火的灯架前,细细端详着手中的信笺,喉头滑过一丝苦涩,面色由青转黑,眸间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意味。
一旁的长明立刻道:
“郎君放心,这次若不将人带回来,属下以死谢罪!”
他少年心气重,几个月前被那荔淳耍得团团转的画面犹在眼前,后来挨了二十军棍,又躺了半个月,长明此刻恨不能将荔淳立刻绑了来,以解他心头之耻。
裴渡却问底下那报信之人:
“从此处,到留良,若是用最快速度,需要多久?”
那人思索一瞬,道:
“上等良驹,五日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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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天已然微微转凉,谢栀晨起时打了个喷嚏,清圆便从衣柜里递给她一件潺潺色织花外裳。
“姑娘,眼看快要入冬了,奴婢陪您去成衣行买两件冬衣吧。”
谢栀身子依旧畏寒,这几个月在外头也并未精细调养,穿得总比常人要多些。
她闻言,翻开枕下的被衾,掏出一个荷包来,细细数过里头的银子,又重新放了回去。
“我记得屋中还有几匹棉布不是?你去取来,等午后出了太阳,我拿到裁缝铺去,裁两身便是,也给你做一件冬衣。”
“好!”
主仆二人这般想着,便趁午后人少时,请郑母到前头来看一会儿画馆,随后带着布匹出了门。
走到半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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